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苏锦尘缓缓睁开眼,总觉得身上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她揉了揉凌乱的白色细发,坐在床上,像往常一样进行着“大脑开机”的流程。

片刻之后,小宗主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是空荡荡的床铺。

她昨天好像是和自己的乖女儿同床共枕了来着,但是自己的好女儿去哪里了呢?

“娘亲,还没起床吗?今天可是有事情要忙的哦。”

门外传来了苏苓吾的呼唤。

苏锦尘又呆了呆,接着就看到苏苓吾推开了房门。

依旧是一身黑的装扮,只是相较之前更加随意的便服来说,今天的这一身黑红的英气飞鱼服明显有别的用途。

加上对方握在手上的那把漆黑的长剑。

看着就像是要出门去找人干架一样。

忽的,苏锦尘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今天苏苓吾好像还真的要出门去找人干架,今天好像是宗门大比来着。

“完了完了,是不是要迟到了?”

苏锦尘一边相当慌乱地在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抓起旁边小桌子上的白色道袍就往身上一挂。

然后又手忙脚乱地穿上床边的鞋袜。

“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毕竟娘亲你不去的话也没办法开始。”话语中带着些许调侃。

“你这样说的话倒是让我的负罪感更加重了。”

苏锦尘匆忙掠过黑衣少女的身旁,对着房间外的铜镜稍稍洗漱。

“不急,现在就连规定的时间还没到呢。”

苏苓吾手中一闪,从纳戒里面拿出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塞到苏锦尘的手上:“先把早饭吃了,免得待会饿肚子。”

“噢噢。”苏锦尘答应着,接下了带着肉香的包子。

接着,苏苓吾唤出身旁的飞剑,稳稳当当停在门外。

“要是娘亲实在要赶时间的话,可以在路上边走边吃,就是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只想着如何做一个好宗主的苏锦尘哪里管得了这些,先一步踏上了飞剑,招呼着身后的苏苓吾。

“快些快些。”

不多时,有些嘹亮的剑鸣从苏锦尘所在的宗主峰飞了出来。

事实证明,人和人之间的御剑飞行是不一样的,和楚江漓那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不同,苏苓吾的飞剑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甚至小宗主都感觉这速度要突破音障了。

并且即使是有着避风罩,流过来的劲风也没法让苏锦尘安心地吃着手上的包子。

于是她作出了一个稍稍有损母亲威严的事情。

她缩在苏苓吾的背后,贴在苏苓吾的身上用自己亲爱的女儿的身体来挡风,然后自己在后面啃包子。

虽然说有点丢人,但包子是真的香。

当然她也不可能注意到身体贴上去的一瞬间,苏苓吾那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

就像是精准掌控着苏锦尘的用餐时间一样,小宗主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的时候苏苓吾来了一个急刹。

“到了。”

身后的苏锦尘更是整张脸都贴在了苏苓吾的后背上。

缓过神来的小宗主站稳了身子,定睛一看,苏苓吾衣服的后背上出现了两道油印。

好像是吃完包子没擦嘴的自己干的。

“娘亲,还不准备下来吗?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额......”

苏锦尘汗如雨下了。

明明是黑色的衣服,但是这反光的油印怎么越看越扎眼呢?

小宗主捏着自己的袖子,上手在苏苓吾的后背上抹了抹。

然后抹匀了。

苏锦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精彩。

更精彩的是,她在把手抽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袖子上沾上了黄乎乎的油渍。

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用白色的袖子去擦油渍?

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娘亲?”

苏苓吾转过身来,看向呆愣的苏锦尘。

而小宗主就像是做错了事情害怕被大人发现的小孩一样,把自己的双手藏在了身后。

“额......”苏锦尘抬头望天,“这么快就到了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呢,啊哈哈......”

“嗯?”

苏苓吾狐疑地看向苏锦尘藏在身后的那双手。

“娘亲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吧?”

“啊哈哈,怎么会有呢?”

苏锦尘下意识地拿出手挠了挠脑袋。

然后就看到苏苓吾盯着自己的袖子看。

糟了。

“唉。”

苏苓吾只是叹了一口气,挥手就把苏锦尘袖子上的油渍给去除掉了,速度之快效率之高。

不禁让苏锦尘想起了自己在苏苓吾背后捣的鬼。

但在抬头看了一眼苏苓吾微微皱眉,还有些无奈的神情之后又闭上了嘴。

怕是说出来之后自己作为母亲的威严就要扫地了。

“走吧。”

黑发女子朝着苏锦尘伸出了手,而心乱如麻的小宗主自然是想都没想就搭了上去。

苏苓吾自然是知道苏锦尘在自己身后的一举一动。

她也没有清理掉身后油渍的打算。

拜托,那可是清宣宗宗主,自己娘亲苏锦尘的吻。

这件衣服她都不打算洗,就这样珍藏一辈子吧。

心里美滋滋的苏苓吾牵着心事重重的苏锦尘进入了演武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旁边的人山人海都是观众,底下的稀稀落落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宗门大比的新弟子和老油条。

苏苓吾指了指不远处高台之上的,最中间的那把交椅。

“你待会就去坐在那里看着我打架就行了,不要乱跑,我打完了会来找你的。”

这一副样子更加让苏锦尘感觉自己这个母亲当得有些失败了。

不行,不能被自己的女儿当成女儿养。

小宗主在苏苓吾转身离开之前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小心点,不要硬拼,不要受伤了。”

有点像是慈母在儿女离乡时候的念念不舍又担忧满满。

苏苓吾一愣。

这倒是苏锦尘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以前都是叫着别让自己把人打死了。

“好啦,我知道了。”

她轻柔地摸了摸苏锦尘的脑袋。

小宗主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用脸颊下意识对着她的手心蹭了蹭。

很舒服,也很舒心。

这也是先前苏苓吾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谁给我妈调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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