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结构扫描完毕，未发现异能波动。"青柠指尖轻敲蓝牙耳麦，"但东南角银杏树树叶密度超标，建议取样检测。"她的靴子碾过喷泉池边的碎石子，腰间的异能检测仪随着步伐轻晃。
慕斯正用生物电探测器扫描警戒线围栏，闻言抬头望向树群。十点钟方向第三棵银杏的枝桠间，某片反光的"叶子"随着他的凝视突然熄灭——那是微型监视器断电特有的死亡方式。
"庄蝶就位。"西侧咖啡店二楼传来玻璃杯轻碰声，伪装成服务生的庄蝶将异能枪管藏进插着雏菊的花瓶，"视野覆盖半径七百米，但舞台后方广告牌会形成11.2度盲区。"
童谣的声音从加密频道切进来："市政厅通报治安警配有新型电磁手铐，慕斯注意他们后腰的银色装置。"
当青柠第二次经过喷泉池时，开裂的水泥缝里渗出一些不可察的蒸汽，这在冬天并不是什么少见的现象。五十米高空盘旋的市政无人机群，其螺旋桨声恰好掩盖了地下管网传来的、如同指甲刮擦金属板的异响。但是这并未引起青柠的在意——在昨天他们收到了广场的市政维修报告，广场下方的管道有一些锈斑和老化。这声音应当是维修通道内的工人正在施工作业。
“真是搞不清市政部门那些人的想法，大冬天的还要搞什么‘长青计划’，花这么一大笔钱。”慕斯小声抱怨着，检查着青柠所说区域的银杏树树冠：“未发现异能波动，一切正常。”
冬日的寒风将和平广场削成苍白的冰匣，水池表面凝结出蛛网状的冰裂纹。分流护栏结满霜柱，安保人员呵出的白雾在防暴面罩上凝成冰渣。一个男孩试图捡拾滚进警戒线的手套，立刻被无人机用声波驱赶——震荡波震落东侧银杏树梢的几片叶子，露出枝桠间冻结的监控镜头。
二十台供暖器在安检区喷吐白雾，扫描光束穿透蒸汽时折射出诡异的虹彩。机械警犬的金属关节因低温发出吱呀声，它们每隔五分钟就要返回充电桩解冻嗅觉传感器。喷泉池西侧的管网检修井盖蒙着薄雪，积雪下露出半枚带冰碴的鞋印，形状与市政维修靴完全不符。
十二点十五分，穿滑稽条纹西装的义工们突然从地铁口涌出。他们戴着露齿大笑的塑料面具，机械性地将塑料小丑面罩分发给路过的少女。"为自闭症儿童募集笑容！"为首的胖子用合成电子音喊着，瞳孔在面具孔洞后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慈善活动通过审批了？"慕斯用鞋跟碾碎一粒伪装成砂砾的**，她注意到发放义工的左手小指都戴着青铜指套——那是外城区黑市流行的机械义肢改装件。“组长，有情况，那些发放面具的小丑有问题。”
“收到，已联系警方进行驱逐。”维恩的瞳孔骤然收缩——头戴小丑面具的市民们从四面八方进入了会场的区域，显然不止在那一个地方有小丑发放面具！
临时舞台后方耸立着巨型全息广告牌，循环播放议员微笑抚摸儿童的影像。四台吊车在两百米高空悬停，垂下写满标语的钛合金横幅。
慕斯搓着冻僵的手指清点防暴小组，发现他们防寒面罩的呼吸阀竟全数朝向东南方——那个方位的地面结霜图案呈放射状裂痕，犹如被陨石击中的冰湖。
阿尔文·麦克法兰踏着人工降雪机喷洒的银箔碎屑登上舞台，貂皮大衣领口沾着未化的雪花。他摘下羊羔毛手套向人群挥手时，无名指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舞台东北角的韦恩将战术匕首藏进保温杯套，棕色短发结满冰晶。他的呼吸都会在防弹讲台表面凝出霜花，他正在用靴跟轻叩地板下新浇筑的混凝土层——那里埋着能抵御火箭弹的复合装甲，却对低温引发的金属脆化毫无防备。
西南角的童谣把蓝色短发塞进电加热耳罩，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粒。她假装调试舞台灯光，实则用激光校准器扫描前排观众。“前排观众无异常。”她小声报告道。
"我的孩子们！"阿尔文解开红格子围巾，露出招牌的梨涡微笑。“欢迎你们的到来......”当议员展开冻僵的演讲稿时，十架无人机在头顶拼出「人民慈父」的全息标语。
他谈及孤儿供暖补贴的声音温暖醇厚，舞台后方的雕像却突然裂开细缝。后排观众还在为演讲掌声雷动，唯有童谣看见冰鸽瞳孔里闪过的幽蓝火光。“组长，六点钟方向的雕像有情况。”
“你去检查一下，通知青柠，让她注意防备。”韦恩的声音夹杂着电磁杂音。
“青柠，注意舞台后方的雕像。慕斯，加强戒备，尤其是戴面具的那些人”童谣向雕像的方向走去，蓝色发丝下的精灵耳逐渐显出形状。
就再的指尖即将触碰雕像底座时，冰晶表面突然浮现熔岩纹路。这座和平女神像的眼眶里凝结的不是雪水，而是高纯度白磷——雕像举着的橄榄枝内部，乳白色的助燃剂正静静等待着燃烧。
“组长，有情况——”
她的声音淹没在蓝牙耳机发出的爆鸣声中。加密频道里的爆鸣声精确控制在112分贝，这个强度足以震碎人类耳蜗却不会触发防暴系统的声波监测，飞溅的碎片在她颈侧划出血线。
所有结冰的银杏树在同步频率下震颤，树冠积蓄的冰锥被震成棱镜粉末。当这些冰晶粉末洒向阳光时，焦点恰好汇聚在阿尔文议员的貂皮大衣上。人群中几个戴着小丑面罩的人突然张开手掌，他们手套指尖的反光材料将冰晶折射的光斑放大十倍——这束高能光束瞬间点燃了阿尔文议员的衣服！
“该死！”维恩的身上的肌肉瞬间暴涨，后腿发力，一把将阿尔文议员扑倒在地，但是他的衣服已经被灼烧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孔，露出了下方被灼烧的血肉。
“咳咳！”阿尔文咳出血，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我，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韦恩一惊，看到了‘阿尔文’脖子上人造皮肤的连接线。替身？韦恩赶忙抱着有些微胖的‘阿尔文议员’滚到了讲台后方。一旁的警卫们赶忙支起电磁护盾，立在舞台前。“童谣！青柠！慕斯！庄蝶！.......该死，通讯频道被破坏了！”
人群此时已经一片混乱，大量的人流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动。有太多民众都戴上了小丑面具，她根本无法分辨哪些是有威胁的人。
青柠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能力，恐怕会伤害到不少普通民众！
“轰！”庄蝶所在的大厦餐厅突然发生爆炸，他狼狈的翻滚，躲过了飞溅的玻璃渣，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在意识弥留的前几秒，他看到那位餐厅的厨师将一张小丑面具戴在了脸上。
“【请大家安静，不要走动~♪】”童谣的歌声顺着扩音器传遍广场的每个角落，她捂着渗血的耳朵，狼狈地喘着粗气。广场上的人流突然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维恩在电磁防护盾后方拉起替身的衣角，厉声问道：“阿尔文本人在哪？合约上写的很清楚，双方必须提供透明的信息！他本人在哪！”
“在......在海诺特大厦负一楼的......”
就在‘议员’的话说道一半时，舞台东北角的承重柱突然爆出冰裂声。脆化的合金支架像被摔碎的玻璃器皿般迸裂，蛛网状的裂纹在防弹地板表面闪电般蔓延。三小时前被标记为"常规维护"的地下管道检修口处，某种尖锐物体摩擦金属的声响骤然放大。
一根裹挟着冻土与锈蚀螺栓的冰锥从地底轰然刺出，直径三十公分的锥体表面布满螺旋状凹槽。它在穿透‘议员’腹腔时发出类似树木年轮断裂的脆响，被顶飞的‘议员’如同标本般钉在半空，内脏碎片混着冰晶簌簌坠落。
舞台塌陷形成的黑洞里喷出白色寒潮，舞台上瞬间挂满冰棱。冰柱根部清晰可见被暴力撑裂的市政管道残骸，本该包裹防冻层的铸铁管表面，此刻布满用乙炔焰切割出的规则圆孔——这些削弱结构强度的孔洞位置，恰好与昨天安保队检测出的"无害锈斑"完全重合。‘议员’的脊椎骨在冰柱上撞成多段时，某块飞溅的碎冰划过韦恩面颊，上面冻结着半枚'Joker'黑色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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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诺特大厦，负一层，一间密室内。一位穿着貂皮大衣，油光满面的中年男性在身旁的烟灰缸抖了抖雪茄。他看了一眼手腕上镶满钻石的金表，不耐烦地问道：“接头的什么时候来？这批杰克烟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还有，外城区那批‘猪崽’怎么样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麦克法兰先生。”密室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一位戴着微笑面具，身着红色西装，头戴高帽的‘魔术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戴着夸张面具的小丑：“罗斯特先生还要晚一点才能到，在这之前，还请允许我为您表演一场魔术来消磨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