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龙！像这么厉害的魔药还有八种！”露娜比了个手势：“这玩意常人喝了会迅速恢复体力，还能增强力量与魔力流通。”
“是龙血做的吗，那原材料是不是很贵啊？”
莱特握着空玻璃瓶的手顿时僵住了，这么小小一瓶岂不是他打黑工一整年赚的钱都买不起？
他舔了两下嘴角回味了一下，苦涩中竟尝出一丝甘甜——这大概就是金币的味道吧。
“不是，我只是形容一下效果，就像是喝了龙血那样，至于原材料还是很常见的。”露娜拿着小刀切开了魔物的喉咙，顺着切口接了一大袋鲜血。
“哦对了，你肚子饿了没？”
露娜记得这东西喝多了有轻微的饱腹感，但那只不过是虚假的神经信号在欺骗身体。
“没，露娜姐你这么一提醒我反倒是觉得饿了。”莱特揉了揉肚子，感觉胃里空空如也。
稀奇！
这小子不会真是什么九龙圣体吧？
露娜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如同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啧啧称奇。
她没再多想，转身继续处理这具魔物尸体了，能卖的部件全部被她拆下来装进了袋子里，肉什么的被深渊气息污染过根本没什么价值。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这些东西你全卖给冒险家公会的露易丝，换的钱全买吃的就行，我还有点事就先不回去了。”露娜收拾好东西把装着空药罐子的背包都系在了莱特身上。
她看着莱特扛着大包小包渐行渐远，片刻后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露娜有自己的训练计划，她已经卡在神器1阶好久没有进阶了。之前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队友，因此不敢轻易地确认转职方向。
现在莱特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原本的计划也要稍作调整。
原身的天赋通过右手的镯子逐渐转移到这具新躯壳当中，魔力总量照上次仪式结束后提升了三成左右，现在的她可以不用喝蓝药就可以施展出一道完整的魔法。
而且她还感觉到魔力总量还在不断提升，虽然进度缓慢，但是增长却从未停息。
所以她到底要走个什么路数呢？
“贝利。”
露娜轻声呢喃，魔力汇聚在手镯附近，神识探入其中呼唤着贝利的名字。
“喵——”
贝利从她的影子里钻出，黑影如粘稠的沥青般涌动，逐渐凝结出猫身的轮廓。
“怎么了？”
似男似女的声音从它体内传出，听不出任何情绪。露娜曾在它身上施展过天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像是黑洞只进不出。
“你有什么转职推荐吗？”露娜没有废话，直接向它询问。
“魔女……”
“华而不实的花瓶，pass。”
“占卜师。”
“战力太弱，下一个。”
“那亡灵法师？”
“发育周期太长，不好。”
“……”
贝利迈着猫步在露娜周围转圈，尾巴扫来扫去：“你还在这挑上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转职。”
“力量强大，短期见效，功能全面……”
要求一个比一个离谱，听得贝利一愣一愣的。
“那这邪神你来当吧？”
“不行，名声不好。”露娜本能地答道。
“你这家伙！”贝利一尾巴抽在露娜的小腿上：“那就魔道学者，专精于炼金术的同时还能创造出法米利尔（使魔）帮你应对各种情况。”
“这职业挺适合你的，你不是还有个【第六感】的天赋吗？炼金成败你还可以预测个大概，只不过就是有点烧钱罢了。”
魔道学者吗？确实挺不错的，百无禁忌，能创造出什么全仰赖自己的知识面和想象力。
露娜沉思衡量了一下利弊，心中敲定了后续计划，当即不再犹豫就选定这个了。
贝利得到回答后身体开始扭曲重组，整个脑袋扩大了好几倍又从中间撕裂成两半，一本厚重的黑色古书被它吐了出来。
“哦对，还有魔剑士的进阶指南。”
“知道了……”
它干呕了几下，又吐出几张羊皮纸，露娜拿在手中查看，确实是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那本黑色古书，又厚又沉，上边印着几个暗金色的文字——【魔道学概论】。
“这么大，我怎么拿走啊？”露娜看着眼前将近一米高的书籍犯了愁。
“这并不是它的实体，真正的它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看到的只是个投影，这不过是一个让你与其连接的纽带。”
贝利变回原样后跳上了那本古书的顶部，肉垫轻轻拍了拍封面，示意露娜把手放上去。
“闭上眼，和我一起呼唤它的真名。”
露娜照做，把手放在了贝利的爪子上。
“乌洛——”
“乌洛——”
“波洛斯。”
“波洛斯。”
话音刚落，露娜就感觉意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色彩失去了意义，法则颠倒混乱，五感纠缠在一起，无数驳杂的信息像是乱码般将她包裹在内。
混沌，荒谬充斥着视线所及的每一处角落，现实世界的常识反倒成为了思想的束缚。就像是脑子里被人挤进来一大管牙膏再用勺子大力搅拌，理性如融化的金属般扭曲变形。
“别乱看，别乱听，别乱想。”贝利的声音传进了露娜的意识当中。
“抬头看，记住它的模样就退出来。”
露娜拼尽全力，将意识集中在头顶。
恍惚间她看到了四种颜色，不，准确地来说是四种不同的规则汇聚成一本书的模样，玄奥生涩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有规律地在书页间来回窜动，最终排成句子向她跳动而来。
没等她分清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意识就被贝利拉回了现实，面前的古书已然消失不见。
露娜痛苦地捂住脑袋，大量不知名的炼金知识将她的意识淹没，平日里偷奸耍滑的人肉CPU直接宕机，她眼白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隔了好半天，露娜的意识如同按下了重启键缓缓开机，她双手抖得像是帕金森晚期患者，嘴角还挂着一道晶莹的液体。
她睁着大小眼看向贝利，说话磕磕巴巴：“那、那是、是、是什么？”
“过去与未来重合的永恒之地，炼金术的最高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