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凝聚的斗气瞬间破裂开来。

并非爆炸,而是某种力量以更为诡异的姿态绽放,明明是在室外,却感觉在半秒之内周围的一切都被抽走,肺部里的任一氧气都被挖空刨去...

而就在接下来那将近两千五百度的高温即将炸开之际。

“住手,伊丽莎白,没必要现在杀了他。”

伊丽莎白的拳头印在列别杰夫手掌之上,那别出心裁的割裂风格兔皮手套被整个融化,仔细看去,由于高温的原因,损毁破烂的手套有几分布料直接镶嵌进列别杰夫的皮肉之中,让旁人看的不由得胆寒。

但列别杰夫似乎并没有因着渗人的伤势而有所影响,而是回头看向了惊魂未定的那人。

“我家小孩不懂事,见谅。”

“没事...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那就由我来吧。”

话还未说完,列别杰夫零帧出手,而对方只觉得胸口处一凉,而后一片凌厉的月白色洪流穿过他的胸前,而没有任何的疼痛。

啪嗒。

诶?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随后又是无数布料噗噗龟裂开来的声音。

厚重的板甲像是切开纸张一样掉在地上,啪嗒掉在地上,切口光滑规整,断片齐平,不带一点毛刺,而在板甲之下,直接就是粗糙的皮肤,不着一物!

这个在地方小有名气的冒险者脚下全是被切割成碎片的衣物,而当终于他意识到什么时,他也怪叫的捂住自己的私密部位向人少的后台跑去。

“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列别杰夫对着伊丽莎白说道。

“是像这样把人衣服扒掉吗?”

“呃,算是吧。”

事发突然,有几个人就忍不住笑出来了声,又很快的憋回去。

而下面那人的同伙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但有人认出了这上面二人竟都是梅什金家族的人,就算是和刚才那男人再好的关系,此刻也只能暗骂自己倒霉,结识了一个这样的同伙。

面对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些幸灾乐祸,又或者是单纯被恶心到了,心里不免的都会有些情绪,但在场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那是绝不敢现在直接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哈哈哈!欺负人家小孩惹来大人了,多蠢一家伙啊!”

而就在这时,娜蒂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笑。

那笑声是那么的肆意,那么的自然,就像是孩童在假期时遇到专门的搞笑艺人,自然而然不顾忌周围人的眼神笑出了声。

大人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说什么的,因为小孩就是小孩,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就是这样的直接,表达也是如此,开心了要笑,不开心了要哭,可在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地方勋贵?如此对其中一人落井下石,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哈哈啊,哈哈...”

笑声仍在继续,搞得周围人一时之间更是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呼呼哈哈哈...”

又有一道笑声从人群深处传来,娜蒂她们往那方向看去,正是泽林这库夏人。

“没想到你们赛塔利昂人在搞节目这方面这么大胆啊!我们库夏人都没有这种爱好。”

带着外邦口音的嘲讽更加让在场的赛塔利昂人感到羞愧,但库夏王子周围那个个龙精虎壮的保镖一脸横肉的站在身旁,你就反驳吧,一反驳一个不吱声。

至于台上了“罪魁祸首”,那也是个公爵啊,沙皇之下可能就属他最大,只见这狠人直接将烧坏的手套连同部分血肉一齐撕了下来,丢在一旁,那还淌着的猩气的伤口更是让下面心中暗呼一声狠人。

那这宣泄口只能是。

“包厢里的家伙,明明大家都是赛塔利昂人,你不替自己人说话就罢了!怎么还敢这样笑自己的同胞?”

“就是!有你这种赛塔利昂人就是我们的耻辱!”

...

攻击一个被树立起来的靶子要远比攻击实际的人要更加容易,毕竟大家隔着墙,谁也看不见谁,叨叨两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下面还有几个那人的同伴,顺水推舟的加大了对那人讨伐的力度。

“估计就是有几个臭钱买进到了这个位置图个新鲜,鼠目寸光的东西!”

“对!我们可都是赛塔利昂的贵族,怎么能把脸面丢了!先前王室可都是以武力威慑四方异国,当今女王更是以武力压制教会!你这个败坏我们赛塔利昂名声的家伙,我要和你决斗!”

下面这人并非是什么强大的战士,不过只是乌合之众,要让他和泽林这种人说个“决斗”二字,估计“决”还没说出去,人就先昏死在了地上,但听见房屋内是个女人,也不免起了表现的想法,毕竟打又不一定是真打,但这个态度,是必须要表达出来的。

“你真的想和我打?”

里面人这次语气中反倒没有什么愤怒的意味,而是玩笑的反问对方。

“这是当然!听你这语气,感觉你还是个小妞,不如出来给我这个男爵认个错?咱们也好找个好好聊聊。”

随着又是一声大笑,毕竟对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落井下石,就是态度恶劣一些,周围人既然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那么顺着这“大势”走,就是态度激进些,也是能被人理解的。

“还嫌不够丢人吗?”

娜蒂有些忍不住了,这幅情景本就像她前世和人对线时候所出现的场景。

其中显而易见的,便是替罪羊机制:

当泽林的嘲笑和包厢那人撕开体面伪装后,包厢里的匿名者迅速成为集体泄愤的标靶。这不就是现实中的网络暴力的基础逻辑:攻击虚拟目标既能释放对真正权威者(列别杰夫)的恐惧,又能维持那份虚伪的正确。

“你既然想要通过决斗来维持赛塔利昂的权威,为什么不敢跟梅什金打?为什么不敢跟库夏人打?不就是害怕吗!?”

“这包厢里的家伙我刚才也是热脸贴冷屁股,但是人家好歹不像你们这样的虚伪,如果说她是个混蛋,那你就是帮披着人皮的玩意!”

娜蒂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次不再是因为要讨好某人而出手,而是单纯对这些只敢躲在后面的家伙的厌恶,让她说出了这些话。

“你又是哪来的丫头!”

而就在娜蒂准备继续回怼过去时,一只手拦在了她的胸前,还顺手捏了一下。

“这种掉价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轮椅口嗨大帝格琳娜,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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