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满是沮丧,脚步拖沓,在各个摊位间徘徊。
这些新生深知自身实力的局限,在塔里屡屡受挫,所以想来集市上求教一下老生经验,并且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道具,以求能在后续考核中突破困境。
明青冥路过一个售卖魔法药剂的小摊,摊主正唾沫横飞地向几位新生介绍着药剂的功效:“我这瓶‘支配之力续航液’,可是用上等魔植提炼,喝上一口,支配之力瞬间恢复大半,保你们在塔里战斗时精力充沛!不要9999,也不要999,只要99塔拉斯币,保你前进十层完全没问题”
新生们面露犹豫之色,显然是被不菲的价格所困扰。
再往前走,是一个聚集了不少人的圈子,一位老生模样的青年正口若悬河地讲述着自己的闯关经历:“那二十三层的守护兽,最关键的是要找准它的攻击间隙,它的攻击有很长时间的间隔,我当时瞅准时机,一个瞬移闪到它身后,狠狠给了它一击,这才险险过关……”
周围的新生们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有人点头,手中还紧握着记录笔记的羊皮纸。
“小兄弟,小兄弟,看你这表情,一看就是在弗尼思之塔卡关了吧,没事,别着急,第二次考核持续半个月时间呢,有时间慢慢来。我可以教你一些技巧啊,顺带带你来看看我这里的这些道具。”
这时,几个老生注意到了明青冥,眼睛一亮,立刻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老生从怀里掏出一根魔杖,在明青冥面前晃了晃,满脸堆笑地说道:“兄弟,瞧瞧这根魔杖,可是出自赫赫有名的艾文大师之手,注入魔力后能释放出强力的闪电冲击,有了它,在塔里那还不是一路畅通?我看你也是有缘人,便宜卖你,五百塔拉斯币就行。”
“大叔,这魔杖的材质普通,符文刻印粗糙,魔力传导也不畅,艾文大师的手艺可不这样,你这怕不是仿冒的吧。”
瘦高个老生脸色一变,刚想辩解几句,旁边一个矮胖的老生也不甘示弱,赶忙拿起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佩,抢着介绍:“可不是,那家伙是个老骗子了,小兄弟还是来我这看看,我这玉佩可不得了,佩戴上它能隐匿气息,躲避那些敏锐的守护兽侦查,关键时刻还能抵挡一次致命攻击,保命的绝佳好物啊,兄弟你要是错过可就亏大了,八百塔拉斯币拿走。”
“这玉佩的隐匿效果不过是用低级幻术维持,抵挡攻击更是无稽之谈,材质也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玉石,我储物器里面一堆这种石头,学长您要是觉得稀罕,我打对折卖给你如何?”
几位老生面面相觑,灰溜溜散开,嘴里嘟囔不甘话语。
明青冥没有接着去理会他们,他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学院的老生,没必要非得得罪透他们,直接穿过他们的摊位,向前走去。
一路上,明青冥又推掉了几个上前来推销产品的老生,他们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对明青冥并没有太大帮助的一些器具,关键是巨贵无比。
毕竟在菲尼克斯之岛上并没有最正规的售货渠道,考核生们想要买一些功能性道具或者武器防具药剂只能从这些老生手里来买,而且大家之间都是贵族,手里也都不差这几个钱。
在面对一些奋力叫卖、用力推销的摊位明青冥并不能提起什么兴趣,反倒是一个摊位引起了明青冥的注意。
摆摊的是一位学姐,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银发,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溪水,柔顺却透着丝丝凉意,发间偶尔闪烁着细碎的红光,那是血族力量涌动的迹象,眼眸是深邃的紫色,宛如神秘的夜空漩涡,直视时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肌肤白皙胜雪,却泛着一层淡淡的冷光,仿佛是被霜花覆盖。身形高挑而纤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又混杂着暗夜生物的诡秘。她的嘴唇总是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冶的绯红色,嘴角微微上扬时,露出的虎牙尖端锋利如刃,在不经意间显露出血族的本质。
血族?
明青冥倒是第一次见到血族的成员,相传那些吸血鬼们生活习性极为怪异。
他们大多厌恶白日的强光,喜欢隐匿于阴暗潮湿之地,像是古老的城堡地窖、幽深的密林山洞,只有夜幕降临,月光洒下,才是他们真正活跃的时刻。
他们对鲜血有着近乎痴迷的渴望,普通的动物血液只能勉强果腹,而人类或是拥有强大魔力种族的鲜血,才是真正能满足他们味蕾、提升他们力量的珍馐。
为了获取鲜血,有些血族会与人类达成隐秘的契约,以提供庇护或特殊能力为交换;但也有部分血族,会在夜色掩护下,偷偷袭击毫无防备的路人,用尖锐的獠牙刺破肌肤,吸食那温热的生命之液。
而且,血族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只要心脏不被摧毁,哪怕肢体残缺,在吸食足量鲜血后,也能迅速复原如初。
但他们也有致命弱点,银制品对他们而言如同剧毒,一旦接触,肌肤便会灼烧溃烂;纯净的圣水更是能让他们痛苦不堪,力量大减。
眼前这位血族学姐,看起来倒是与常人无异,在集市上安然摆摊,想必已经习惯了与人类共处。
明青冥不禁好奇,她售卖的又会是什么独特之物,竟引得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带着这份好奇,他缓缓走近摊位。
她的摊位上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乱玩应儿,其中九成的东西明青冥都不认识。
学姐似乎对摆摊并没有什么兴趣,跟其他的血族成员一样,右手撑着腮在桌子上打盹,口水都流了下来。
明青冥轻咳了一声,试图唤醒这位慵懒的学姐。
学姐耳朵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向他,紫色的眼眸中还带着几分迷糊,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回笼。
她伸了个懒腰,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股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后,用手随意地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银发,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哟,小家伙,吵醒我美梦了,说吧,看中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