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背后冒出,宽大的校服T恤被黏在身上。
“洪肖岭,你没事吧,你脸色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汗。”林晓声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没事。”洪肖岭勉强露出微笑,“可能是拉肚子了,我去一趟厕所。”
他来不及向讲台上的自习老师打报告,一把将桌子上的卷子草稿推开,摇摇晃晃冲向厕所。
“嗯?他这是去干嘛?”
“老师,洪肖岭说他肚子痛,上厕所去了。”
该死的,为什么那边世界的感觉会突然出现在这边!
洪肖岭靠在厕所隔间的木板上,死命掐住下腹部,他感觉肠道里像是无数蛔虫正在跳舞。
呕!洪肖岭对着蹲位怒喷出来,但除了大滩大滩晶莹的口水,什么也没有。
痛的要死,要不要找老师或者医务室呢?洪肖岭无力地顺着木板坐倒,脑袋靠在厕所门把手上,意识逐渐模糊。
“魏圳你要害死我!”秋铃在云里打滚。“我现在丹田痛的像是要爆了!”
“你别急,我正在想对策。”魏圳面色凝重。
秋铃将小腹处的肚子肉揪起一块,试图用外部的痛减轻身体内部的痛,但是很显然这种不带脑子的愚蠢行为令她更痛了。“哎哟,真的痛死了···”
魏圳指尖冒出一道黑色的云气,顺着秋铃刚刚撩开的衣裳钻入秋铃肚脐。
“啊!你要干什么!”
“平心静气,秋铃,安静一下,我需要你暂时忍耐。”
“你把一团黑色的东西放进我肚子里了!”
“唉”魏圳扶额,“你如果不想被痛昏,那就平静下来,忍住。”
秋铃不得已只好盘膝坐稳,努力忍耐。
丹田处那种蛔虫暴动的痛楚根本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随着魏圳把一团可疑的黑气钻进秋铃的肚子,这些可怕的蛔虫存在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目标,向着黑气疯狂噬咬。
秋铃感觉自己丹田里一条泥鳅和一群蛔虫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道都要磨灭了。
“搞定没有···我真的坚持不住了···”秋铃银牙紧咬,衣裳被汗水黏在身上,她虚弱的看向玄衣青年。
魏圳一掌拍在秋铃肚子上,“封!”
那一团无形黑气似乎终于将暴动的能量安抚下来,秋铃的丹田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撩开衣裳,看向肚子。“好家伙,这是封印九尾的术式啊。我是漩涡鸣人还是漩涡鸣人他妈?”
魏圳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刚才真是凶险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听你的,感受那股能量,好悬没给我肚子踹开线!”
“···是我的错。”魏圳坦诚说道,“我错误估计了你的身体强度。”
“我身体比你想的还废所以灵气一进来就顶不住?”
“不,你身体太强,灵气一进来就触发了身体的自带防御机制——简而言之,你的身体和灵气打起来了。”
“身体强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和灵气冲突?”
魏圳也陷入沉思,“对啊,废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排斥?”
“我身体倍棒吃嘛都香,怎么还是废体?你不是说我身体强吗。”秋铃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现在我只能暂时这么和你说:你的身体不属于这个世界,当我们世界的灵气进入你的身体时,你的身体继承自原来世界的规则之力就被触发了,那股灵气不属于你身体内世界规则所承认的物体,所以它将灵气默认为需要消灭的东西。但是灵气偏偏和你身体契合度十分高,它顺利地融入你的身体中,规则之力把你的身体与灵气融合的部分视为需要消灭的物质。”
“所以说,是我在打我自己?”秋铃一脸懵逼。
“也不能这么说,是你体内的规则和你的身体本身发生了冲突。”
“那怎么办?”
“凉拌。我也没招,至少现在我一点办法没有。”魏圳叹气,“要想你的身体不出问题,就不能再吸收感知灵气。至少在解决你身体内规则的排斥前,你什么都没法学。”
洪肖岭悲愤地捶着厕所隔间。
开什么玩笑,不带这样的。身体素质强还有错吗?早上多吃了几个鸡蛋怎么了!爱打羽毛球怎么了!
“什么都没法学,开什么玩笑。”洪肖岭懊丧的抓揉头发,刚刚肚子痛导致他满头大汗,现在头发粘腻成一块一块的。
“我想要龙傲天,我想要金手指啊。”
那边世界里秋铃肚子痛,被魏圳的神秘黑色物体钻进肚子解决了。
这边世界洪肖岭肚子痛怎么办?都到厕所里蹲半天了还能怎么办?拉呗。
洪肖岭感觉魂都要随着某些物体落水的声音飞走了。
他从没觉得排泄是这样美妙的事情,仿佛浑身酸痛疲劳都随着五谷轮回而消散一空,他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啊,舒坦。”洪肖岭摸向裤兜,下意识想掏出手纸。
“林晓声,洪肖岭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都快下课了还在上厕所?”
“老师我不知道,但是刚刚洪肖岭确实脸色很不好。”
“嗯,那赵嘉贤你过去找找看,别一会人都痛晕过去了才被发现。”自习老师大手一挥。
赵嘉贤挨个敲着厕所隔间,“你好有人吗?”
“滚,有人。”
“你好有人吗?哦没人啊。”
“你好——”“赵嘉贤?”
“哎呀,我还以为你拉肚子昏倒在厕所里了,老师都以为你噶了。”赵嘉贤打趣道。
“噶个屁,你大爷的,刚刚我肚子痛得要死。”洪肖岭顿了顿,“是不是你请我喝的奶茶有问题?”
“天可怜见,我也买了奶茶喝的,我没事啊!不能因为这个破坏我们的友情对不对?”
“果然你小子买的奶茶里有毒···”
“有毒也不会下这么少,至少要把你毒进医院给你放个假,你看你现在生龙活虎还骂我。”
“你丫。带纸了没。”
“啊?什么纸?手纸吗?你不会没带吧。哪有人拉屎不带纸的。”
“哈哈哈哈哈,洪肖岭,你拉屎没带纸啊!哈哈哈哈哈!”张子豪笑得前仰后合。
“别笑!你看你眼睛被打那样,熊猫都比你看着顺眼,还说我?”洪肖岭反唇相讥。
陈宇飞鼻子里塞着两只纸团,“我们这叫为班级荣誉而战,挂彩很正常。可不像某人拉屎不带纸。”
寝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赵嘉贤,你这个大嘴巴,老子要打死你!”
“哥我错了,别打!欸,别用羽毛球拍打呀!”
张子豪嘴里冒着泡泡牙刷一上一下,还在念叨着,“拉屎不带纸,呵呵,拉屎不带纸···”
“有完没完,我最后还不是干干净净出来了。”洪肖岭终于平静下来,将毛巾放在脸上揉搓。
“我能进来洗漱了吗?肖岭哥··”赵嘉贤拉开一道门缝,弱弱的说。
“滚,等你爷爷上床你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