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嫌弃！”
璃心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喝！”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地答应？
理智告诉她，这不合常理，甚至有些荒谬。
可当她看到沐曦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时，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所有的犹豫和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她鬼使神差地凑上前，顾不上思考这药浴到底能不能喝，更顾不上这水是沐曦洗澡用过的，只是机械地张开嘴，就着沐曦捧着的手，将那温热的药液，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温热的药液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并非想象中令人作呕的洗澡水味，反而混杂着淡淡的花草香和一丝甜腻，像是某种特殊的香料。
璃心机械地张开嘴，药液入口，首先感受到的是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很快，那股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像是某种廉价的糖浆，又像是沐曦身上那挥之不去的奶油香气，甜得有些发腻，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和诱惑。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一下又一下地吞咽着。
沐曦的手很稳，小心翼翼地捧着，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她喝下的不是什么洗澡水，而是琼浆玉液。
璃心能感受到沐曦指尖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药液，传递到她的唇边，滚烫得让她心跳加速。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沐曦，只有沐曦捧着药液的手，只有沐曦那双盈满期待的眼睛。
理智在疯狂尖叫，让她立刻停止这荒唐的行为，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她继续，再继续，哪怕是毒药，只要是沐曦给的，她都甘之如饴。
药液并不多，很快就见底了。
璃心喝完最后一口，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羞耻、荒谬、还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兴奋？
她竟然喝了沐曦的洗澡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渴望。
沐曦放下空了的手，眼底的期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似是满意，又似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她伸出手指，轻轻拭去璃心嘴角残留的药液，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璃心的皮肤，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瞬间蔓延至全身。
“好喝吗？”沐曦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羽毛一样拂过璃心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璃心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好喝？
会不会显得很变态。
说不好喝？又怕辜负了沐曦的“期待”。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璃心呆愣的模样，沐曦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意味，“还是说，璃心姐姐……喜欢我的味道？”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击中了璃心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沐曦那双清澈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中，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火烧一般。
喜欢……沐曦的味道？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再也无法抑制。
璃心几乎是落荒而逃。
脚步声急促而慌乱，一下一下敲击着走廊寂静的地面，像是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那种荒谬的渴求，那种想要将沐曦揉进骨血的冲动，像野火般在她心头燎原，几乎要将她理智焚烧殆尽。
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间，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璃心才终于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息着。
胸腔剧烈起伏，仿佛要炸裂开来，脸上滚烫得厉害，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一般。
她抬手，指尖颤抖地抚上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以及那股甜腻得令人心悸的味道。
洗澡水……沐曦的洗澡水……她竟然真的喝了下去，还品尝出了甜味，甚至，还觉得……好喝？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咬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一阵战栗。
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璃心，竟然会对沐曦……产生如此龌龊的念头？
还喝了她的洗澡水，简直……不可饶恕！
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渴望。
那甜腻的味道，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沉沦，让她迷醉，让她想要更多……更多地靠近沐曦，更多地……占有沐曦。
璃心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无法压制住心头那疯狂滋长的情愫。
她对夜阑忠心耿耿，她发誓要守护庄园，守护主人。
可现在，沐曦就像一个致命的诱惑，让她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摇摇欲坠。
另一边，沐曦看着璃心逃也似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看来这个冷冰冰的黑衣女人，内心深处，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沐曦轻声低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她知道，璃心越是逃避，就越证明她内心动摇得厉害。
而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从木桶里起身，沐曦拿起柔软的毛巾，细致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药浴的香气依旧萦绕在房间里，甜腻而暧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和璃心都笼罩其中。
女仆们很快进来，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药浴的残余。
沐曦换上丝绸睡裙，随意地坐在床边，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衬托着她瓷娃娃般的脸庞，越发显得精致而脆弱。
夜色渐浓，窗外传来阵阵虫鸣。
沐曦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璃心慌乱而又迷离的眼神，以及她通红的脸颊。
“有趣的女人。”沐曦嘴角再次浮现一丝笑意，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奶油和牛奶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沐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而，睡梦中，她却隐约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徘徊不定，像是有人在犹豫，在挣扎。
沐曦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
她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