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你什么意思?”一股不可抗力让我退缩。
“就是……”突然一双玉臂从背后架住我的双肩,在我耳边轻语:
“我,喜,欢,你,呀!”
又一只晴香的袭击令我猝不及防,然而……
“老公~你喜欢小孩子吗?”转眼间,身侧又出现一只晴香,纤细的手抚上我的胸膛。
“我们生一个吧?生一个像泽田君一样帅气的男孩子哦~”另一边也出现了一只,我被晴香们团团包围,她们都陷入了发情期,渴求着我的宠幸。
神啊,救救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正前方的晴香柔软的秀发躺在肩上,双手抚上我的锁骨,色泽红润的嫩唇缓缓靠近,我欲火焚身,如果是梦境的话,怎么做都可以吧?我挣脱束缚,扑倒面前的那个晴香,看着诱人的红唇,我咽了一口唾沫,下定决心亲上去,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泽……泽田君……”脑袋里回荡起另一个声音,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啊啊啊啊——管它呢,先亲了再说!
当我离她的唇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天旋地转,果然是梦啊……哈……哈哈……
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竟然依旧是晴香的脸庞,她和刚才一样,闭着眼睛,小嘴微张,脸颊滚烫,一副等待着被吻的样子。
我搞不清到底哪边是现实了?
亲吗?
要不还是算了?
晴香温软的呼吸趴在我的脸上,整个世界我只能听见自己飞快的心跳,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的了,我确定,眼前的是现实!
尽管眼前的晴香跟梦里的一样诱人……
“那……那个!”
“哦!”晴香猛地睁开眼,与我四目相对。
“早……早安啊。”
“泽……泽田君,早安。”晴香腼腆道。
“那什么,我刚刚没对你做什么吧?”我心虚地问,虽然我应该没有梦游的毛病,但刚才梦里那幕场景实在让我有点不放心。我大概应该不会在现实中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应该吧!
晴香脸更红了,完蛋,我无颜面对晴香了。
再见了,我正直纯洁的高尚人格。
“没……没什么,泽……泽田君刚刚一直在笑,而且一直往我这边靠……而……而且有点……”晴香难为道。
“有点恶心对吧。抱歉,让你困惑了。”
“不是不是,有……有点……可……可爱呢……”晴香低下头,呢喃道。
我大吃一惊,我?可爱?
沉默ing——
“泽田君昨晚睡得好吗?”
“嘛,还不错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她明显有弦外之音。
“我的……泽田君满意吗?”
“你……你的什么?”她的声音很小,尤其是中间那两个字,她指的是什么令我满意,是“服务”还是“胸部”。
“就……就是……啊~泽田君昨晚感觉怎么样?舒……舒服吗?”晴香也放弃了那两个字眼,干脆地问道。
“很……很舒服,多……多谢款待?”我也只好模糊地回答了,如果说是搓澡服务的话,的确很舒服,舒服得我都快睡着了,如果说是胸部的话,也……也的确很舒服,软软糯糯的,手感真的……混蛋!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起床吧,不早了。”我提议。
“说……说的是呢。”
我赶紧爬起来利索地穿好衣服,一旁的晴香偷偷掀开被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咦?不对啊,应该有的啊……哪去了?我……我明明是第一次啊……奇怪了……妈妈说第一次都会有来着……”晴香自顾自地说,表情逐渐变得惊慌起来。
她该不会是在找……
我靠了过来,试探性地问道:
“你在找什么呢?”
她抬起快要急哭了的泪眼望向我,满怀歉意地说:
“对不起,泽田君,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我保证!”
“我们没做哦。”我静静地陈述道。
“哎?”
“所以不会有血迹的。”
“哎——”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晚你……你好像喝醉了,勾……勾引我来着,说要做那个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不肯,你就让我摸……摸你的……”我难以启齿。
说着说着,晴香脑海里似乎加载出了昨晚的画面,脑袋里好像烧开了水一样,“哇!”的叫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晚了。”我无奈道。
泽田家的新年总算该告于段落了,我们几家人陆续返回自己家所在的城市,临走前,幸子外婆把我单独叫到茶室里独处。
气氛很微妙,她在品茗,我在战战兢兢。
“晴香是一个好妻子。”她突然的发言令我猝不及防。
“嗯?”虽这么说,我赞同地点了点头,一个又贴心又温柔又贤惠而且做料理还那么美味的女生,不正是妻子的最佳人选吗?
“你喜欢晴香吗?”
“我……”我喜欢她吗?好像从一开始,我们就跳过了所有作为恋人的步骤,直接以未婚夫妻的关系相处,命运就此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捆绑在一起。我无法以是或否来回答她的问题,对她的感情:
“我不知道。”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哎?”
“太一啊,我想告诉你,作为你的家人,我希望你可以和晴香结为连理。因为她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最适合当妻子那个角色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抓住机会。娶到了晴香,你的下半辈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点头同意,确实,晴香的丈夫会很幸福。
“但,作为你的前辈,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晴香的选择,你知道吗?其实晴香对你的感情也很复杂。”
“愿闻其详。”
“晴香是一个十分有自尊心的女孩儿,她身世悲苦,屡遭不幸,而我们泽田家给予了她太多太多,因此她急于回报恩情,而忽略了自己内心真正的喜欢与否。”
外婆说得对,晴香从始至终都在被那女人推着走,时不时对我献殷勤,故意让我占她便宜,处处都让着我,处处都无私地对我好,比起喜欢,她更像是在仙鹤报恩。
“简单来说,她已经分不清恋情与恩情了。”
“外婆,那我该怎么办呢?”
“给彼此一点自由空间吧,不被恩情捆绑在一起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吗?”
“自由空间啊……怎么才能给她自由……”
“这就要你自己想办法喽,来日方长,请你用心着笔。”外婆说完,将我请出了茶室。我打开帘门,明媚的阳光与我满怀相撞,外婆说得对,新的一年,就让我来结束这条以恩情为束缚的情感纽带,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心意吧。
小剧场 NO.3 见面礼(晴)
“晴香,请跟我过来一下。”泽田老夫人招呼我走进茶室,与我面对面跪坐。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请收下。”泽田老夫人递给了我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礼盒。
“这是?”我疑惑道。
“见面礼,很抱歉迟到了,打开看看吧。”
“没有没有,谢谢您,我很开心能收到老夫人的礼物!”我满怀感激地接过礼盒,万分期待地打开了它,里面乖乖躺着一件秀丽的绯红浴衣。
“喜欢吗?”
“喜……喜欢!谢谢您,我非常喜欢!”我激动地回答,“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当然,请。”
得到允许,我迫不及待地取出浴衣,小心翼翼地展开,轻轻地抚摸,上好的面料柔软而细腻,我想不到穿上会有多舒服,精心刺绣的朵朵樱花,就像将花园穿在了身上一样,领口也细致地软质包边……
“我……我可以试试吗?”虽然这样做很失礼,但这是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浴衣,而且是这么美的浴衣!
“我来帮你吧。”
“谢谢!”
在泽田老夫人的帮助下,我很快穿好了浴衣,即使没有编头发,浴衣也让我焕然一新,我激动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真的好美,没想到我这样的人有一天也可以穿上这么美的衣服!
“看起来很合身呢。”她慈祥地笑道。
“老夫人,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呢?”
“看出来的,老身做了一辈子衣服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认真观察了一下。”
“这么说,这件衣服是您这几天……!”我难以置信地说。
“是啊,看来功夫没有白费呢。”
我浑身颤抖,原来老夫人这几日不见踪影,是因为一直在为我做衣服,想到这,我不禁跪在她面前,想要拜下去。
“这种事可不用如此大礼哦。”她扶住了我,温柔道,而我早已眼含热泪。
“老夫人,谢……谢谢您,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
换回原来的衣服,我们重新坐好,泽田老夫人抿了一口茶,说:
“那天我给你讲的故事,你听懂了吗?”
“抱歉,晴香愚钝,不是很明白。”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
“其实就是恩情与恋情的关系。没错,我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男主角就是我的亡夫,其实我并不喜欢他。”
“啊?”
“他这人大大咧咧的,而且是个烂好人,做什么事都不顾自己的安危,比起他,我更喜欢温文尔雅的男士。”
“那……那为什么您……”
“因为他对我有恩啊,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废墟下了。他的神经很大条,让我不必在意恩情,但我不能不懂事,而我当时除了我自己一无所有,所以只能用自己来回报他了。”
“这样啊……”我突然联想道我和泽田君的关系。
“晴香,我知道你很想回报我们家的恩情,但我希望你可以正视自己的情感,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即便那个人不是太一。”
“老夫人,这……我……”我眉头紧锁。
“我知道这很难,但请你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我承认,太一的确有很多优点,很吸引你,对吗?但他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共度余生,真的很重要。”
“可……可是……”
“我们不会怪你的,六花既然已经收养了你,往后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都会祝福你的。”
我默默点了点头,心乱如麻。老夫人看着我为难的样子,自己也低头喃喃道:
“可话虽如此,若是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样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