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星降仔细打量怀中这只猫咪,后者就猛地一蹬,从星降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化身橘色炮弹飞了出去。
咚地一声,墙壁上多了一张毛茸茸的橘黄色猫饼,在星降震惊的目光中缓缓下滑。
只是一次的碰壁完全没有引起这只橘猫的反思,它再次翻身起跳,将一个老旧的木架子碰得粉碎,撞到天花板落了下来。
再放任它在室内乱窜,星降搞不好就真的得到街上去举小木牌了。趁着橘猫落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时,星降迅速朝它的方向扑出去,紧紧禁锢在怀中不松手。
但橘猫扑腾的力道实在太大,小身板星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取得优势。眼看着闯祸猫咪要脱离控制,已经因为一连串变故而目瞪口呆的萝珈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迅速上前和星降一起按住这团过于生猛的橘黄色毛球。
“这……这?”
萝珈自认为见多识广,但目睹这种情况,就算是她也有些惊愕得难以说出话来。
她原本还在聚精会神地观察星降为炼金锅中沉积的元素调谐,而然在一阵剧烈的金色闪光过后,这只橘猫就忽然间窜了出来,好像炮弹一样在屋子里乱飞——萝珈又瞄向那个一半变得粉碎,坚挺站立的另一半残留着偌大半圆形缺口的架子,嘴唇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刚刚炼金的成果。”
好不容易制服猫咪,星降这个时候也有些提不起力气,好在猫猫这个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撇着耳朵,身上的毛高高炸起,看样子一时半会消不下来。
萝珈沉默片刻,欲言又止,连续打量了橘猫几眼,又看向星降,接着扶额,最后她终于还是收拾好情绪,努力用平静语调开口:“你炼了只猫?”
如果星降也有一对猫耳的话,它们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愧疚耷拉了下去:“对不起,萝珈小姐……它闯出的祸,我会照价赔偿的。”
萝珈摆摆手:“先不提赔偿这件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炼出一只猫的?”
并没有讽刺星降的意思,只是她修习炼金术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炼金术的产物能是活蹦乱跳的生物——这实在太过颠覆她的常识。比起这只猫是眼前这名初次尝试炼金术的小萝莉召唤出来的,萝珈宁愿相信司掌连结之权柄的伟大炼金之神只是向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我就是按照萝珈姐姐你说的那样做的。”星降将声音放得很小,她在思考要怎么样润色祈忽然闯入她精神世界这件事——虽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但一股脑全都说出来的话,恐怕只会让萝珈更疑惑。
“我沉入精神世界后,星星化作的金色丝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个闯入的人影就擅自帮我把它捏成了这只猫的形状……”
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星降抬头望向萝珈。即便后者因为震惊又是久久说不出话,但星降还是从她眼神中看见了逐渐浮现出的灼热情绪。
“你是说……”萝珈斟酌着自己的用语,她隐隐能够猜出星降说的“人影”是什么——能够亲自出现在精神空间中为炼金术士加以指导的,除了那位存在还有别的可能么?
“罢了。”
想到星降小小年纪、第一次接触炼金就受到神明瞥视,刻苦钻研大半辈子却连那位影子都感受不到的萝珈只觉得生命是如此参差。
但羡慕嫉妒归羡慕嫉妒,萝珈也不得不承认,星降可能确实是稀世难寻的炼金术好苗子。她进入精神世界轻易得不像第一次接触,而能窥见“线条”的真实形态,又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星降毕竟也不是笨蛋,自然能从萝珈的情绪变化中察觉到什么,但她还是装作并没有多少自知之明,一边用手轻轻安抚怀中的猫咪。
定睛一看,这还是一只尚且在成长中的小橘猫,算不上多大,鲜艳的猫毛细腻柔软,十分漂亮——只是想到它能够爆发出的力气,星降对能否很好控制它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一开始,反应过来祈真的送了她一只猫咪时,星降还是很惊喜的,谁曾想祈送给她的是一只橘色键帽,差点就把萝珈的房间砸得稀巴烂。
也许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星降就是自己的主人,小橘猫也很安分,脑袋瑟缩在女孩的怀中,任由对方抚摸。
一边搂着热得有些发烫的猫猫,星降一边开始思考起要怎么给它取名——既然它是祈用星线做的,那就叫做快乐星猫——开玩笑的。
严格来说,这只猫还是星降丢入锅中的杨桃变的呢。
这样的念头飘过脑海,没有多想,星降就干脆地将“杨桃”敲定为自己小橘的名字。毕竟杨桃是星星形状的嘛,这样想来,某种程度上说不定也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