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寒歪头,瞧着那只小手悬空久久没动作,叶裴寒一把握住。

白见汐:!

白见汐眼睛亮了亮,里边的雾霾洗净,直勾勾盯着叶裴寒。

“拉师兄起来。”

“哦哦,嗯。”

白见汐不断点头,如获奖励的连忙将叶裴寒拉起。

叶裴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几片树叶。

“师妹刚刚那一下,力气很大啊。”

白见汐低下头:“对不起,师兄。”

叶裴寒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表示并不在意,顺便帮她扫去了头顶的落花与树叶。

“师妹,如今你已经成功踏入见到三重了,已经是个成熟的剑修了...”

白见汐低头垂眸,悄悄打量着叶裴寒。

感受着他抚摸自己头顶的温暖。

白见汐觉得,她还不成熟。

她还需要师兄教导。

她还想进步...她太想进步了!

师兄帮她进步可好?

“师兄......”

“嗯,怎么了?”

白见汐摇摇头。

“没什么,师兄如果有事...去忙吧。”

不能占有师兄太多时间,这样会打扰师兄干正事的,白见汐,你是一个体贴的师妹。

要学会,克制自己。

叶裴寒想了想,自己确实有点事情要干。

“那么师妹好好修炼,师兄给你去弄资源。”

“资源不够可一定要告诉师兄啊。”

叶裴寒说完,转身离去。

白衣青年脚踩阳光,清风拖曳衣摆,身姿飘逸。

白见汐瞧着他背影,下意识也迈开清瘦的罗袜小腿,急着想要跟上去。

下意识伸出左手,想要握住那飘动的衣角。

衣角从柔嫩的掌心飘过,从她指缝间滑出。

她握了个空,什么都没抓住。

白见汐停步,垂下了眼帘,缓缓转身。

她低着头,银牙咬着自己的下唇肉,颜色加深,变得红肿。

突然,白见汐身后再次响起脚步,逐渐逼近。

嗅着那熟悉的味道,白见汐心又是提了起来,想要扭头。

忽的,一双手穿过她的肩膀,拿着一条精美的玉石项链,给白见汐系上。

“师妹,今日是我们认识的第3年整。”

“这是师兄给你的礼物。”

“望我的师妹,以后平安顺遂,万事无忧。”

这条玉项链有着安神凝气的作用,能够加快灵力的修炼。

叶裴寒差点忘记这件大事,幸好自己想起来了。

叶裴寒本来是想让白见汐自己系上的,但是直到他走到她背后,都没有反应。

呆呆的。

叶裴寒也就顺手,主动的帮助白见汐系上。

白见汐低着头,一言不发。

额发阴影里,瞳孔放大,俏脸发红发烫无比,耳朵里嗡嗡。

但是叶裴寒每一个字,且十分清晰的传入。

白见汐觉得,自己的触感得到了放大,能清楚感受到那指腹触摸自己后颈的柔软。

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扑打自己耳朵的湿热。

她心头,阵阵颤栗。

直到叶裴寒离开,良久。

咕噜一声,玉颈滚动,白见汐重重咽了一口唾沫。

但是,唇角边缘,还是止不住的溢出缕缕晶莹涎水。

师...师兄好香...

她瘫软在地上,白净罗袜沾尘,白见汐大口大口呼吸。

她夹紧了腿。

左右环视后,白见汐急切的将项链上那块玉石,塞入口中,像似偷吃什么十分美味糕点的小女孩。

她捂着嘴,迷离眸眼,沉浸于其中品味残留的那人味道。

外表看起来清冷如雪,但白见汐的口欲十分强。

............

夜晚,林中明月高升。

寒凉的晚风扫过树叶,沙沙作响,投地的阴影晃动,像是鬼影重重。

山林深处,坐落一破庙。

布满裂缝,墙角处青苔丛生,里边藏着的小虫子受了惊,正飞快爬动。

一位青衫的俊书生,披一身寒气,背着竹筐,缓缓推开了布满灰尘的庙门。

他走进来,抬手挥袖扫扫,咳了几声。

夜已深,不便继续赶路,俊书生准备在这里简单过夜。

他拾起地面上散乱的枯柴,点起了火,摇曳着 ,逐渐燃烧旺盛。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书生俊俏的脸,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俊书生伸着双手,进行烤火,火舌几次想要舔舐他的手,都没能成功。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让俊书生不由得将视线放在破烂的庙门上。

他盯着许久,外边没了动静。

他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手拉开庙门。

咯吱一声响,俊书生发现外边站着一位青年。

剑眉星目,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宛若浊世佳公子。

他对俊书生微微一笑,白衣青年发出请求,能让让他借地休息一晚。

他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残留星月的光泽,又是映入了庙内火光,十分的璀璨。

很干净,一眼就望到底。

俊书生才是反应过来,注意到自己看了对方许久,有些不礼貌。

他有点红脸,点着头,连忙邀请着白衣青年进入。

两人围绕火堆而坐,听着细微的噼里啪啦燃烧声。

俊书生觉得这位白衣青年十分的好看,气质超然,十分心生好感...忍不住跟他攀谈了。

聊着聊着,俊书生惊讶的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搭上一两句。

甚至,有些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被他指点一两句话,茅塞顿开。

这位白衣青年的知识十分广泛,且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俊书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没想到,深山之中,竟然能偶遇志同道合的知己,让他格外开心!

他从来没有跟人聊得如此畅快,就好像面前的白衣青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所想的一切。

于是,俊书生红着脸,从自己被竹筐里掏出了两壶美酒。

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美酒,路上若遇知己,可饮一杯。

但现在,他觉得,人生得一知己,便已足矣。

不会有面前这个男人,更懂自己的了。

他当饮一壶!

于是,俊书生将塞子拔开,浓醇的酒香四溢,似让那火焰都醉舞起来。

他将一壶酒,放在白衣青年面前。

他提着酒仰头,表示先干为敬。

火光照着他脸半明般暗,他擦了擦嘴角,三分微醺红霞满面。

“叶兄,我敬你!”

叶裴寒举起了酒壶:“嗯,同样敬你。”

“祝你金榜题名,一日看尽长安花。”

“哈哈,要说不在意功名,那是假的,不过除了功名之外,我还有更大的抱负!”

俊书生喝了一口酒,回忆着喃喃:“几年前,大周出了个白衣状元,他说出了天下人读书该做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叶兄,那位白衣状元...嗯?叶兄?”

叶裴寒从沉默中回神,笑着点头:“啊对,没错,他很棒!”

俊书生满意。

他继续喝着酒,语气憧憬的说到。

“听说那白衣状元郎,也生得俊美...帅气又有才学,不只是多少帝都女子的闺梦中的情人!”

“可惜未能一见,那位白衣状元在几年前就消失了,昙花一现...说他是动了那些贵族门阀老爷的利益。”

“哼,那些蛀虫,我若金榜题名,迟早要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捏死!”

俊书生嚷嚷着,到兴致处,更是手舞足蹈起来,嘴里道“杀杀杀”。

叶裴寒嘴角微微一抽。

他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脚趾,人都有中二的时候,他也不例外。

年少轻狂,因为一场约定,赴乱世,入皇朝,扶大厦将倾。

那一年,他连中三元,落了个白衣状元名头。

他觉得,来都来了,得留下点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让他有种黑历史感,很是羞耻。

“叶兄也是要去帝都吗?”

“帝都长安...是个好地方。”

叶裴寒摇了摇。

“但并不是。”

“我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俊书生一愣,哈哈笑了起来。

“叶兄说话真有趣。”

“叶兄,不如与我一同前往帝都,考取功名,助女帝陛下开创盛世?”

叶裴寒再度摇了摇头。

“人各有志,我的志,k朝堂。”

“那真是太可惜了。”

俊书生遗憾轻叹,不断摇头。

叶裴寒有点乐。

“不再劝劝我?”

“叶兄的才华确实是恐怖,我是十分渴望,叶兄能够与我一同参加科举。”

“但是,我读圣贤书的,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俊书生一脸认真。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起来,一同喝酒。

火焰燃烧旺盛,照亮着做在一起的两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

外边,又传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不等叶裴寒起身,俊书生率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

“叶兄,你坐着便好,我去去就回。”

叶裴寒望着俊书生走到破旧门口,缓缓打开门。

外边,躲在云层中的明月恰好游出,明媚的月光再度洒下,一寸寸照亮。

门口处,正站着一位身着大红长裙的女子,开胸极低,眉眼如画。

一头乌黑的绣花,垂落身后,遮掩了圆臀,素手依着门边,显得娇柔捂住。

贝齿轻咬红唇,妩媚又楚楚可怜。

她望着俊书生,低声啜泣,娇躯轻颤。

“这位官人,可否能让奴家进去歇息一夜?奴家的车队遭遇了凶残的山贼,只有奴家一个人逃出来,奴家远远的就望见这儿有火光,故而来此,想求一个安身之地...若是官人觉得叨扰,奴家这便离开。”

她抬起右手,宽松的大红袖口滑落,露出那玉白完美的小臂。

洁白的手背,抹去眼角那点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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