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咳咳咳……”晴香看见前方的跳台,声嘶力竭地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冲前面的晴香大声嘶喊:
“晴香,有我在!不要害怕!身体大胆往前倾,注意保持平衡!”其实我自己也没玩过多少次跳台,大多是看着莉娜玩而已,这些技巧也是莉娜口头传述,我自己也没好好实践。我和晴香一前一后相继冲上跳台,腾飞在半空中。
“啊~~~”空中的晴香惊叫着,我顾不上调整自己,接着喊道:
“不要怕!晴香,半蹲!缓冲!”
我们的身体急速下坠,晴香很听话地半蹲前倾,稳稳落地,继续加速向下滑。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要不是靠雪橇棍稳住身体,我铁定要栽跟头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晴香还在不断加速,我也只能继续向下追赶。
“哥!是不是出事了!”身边传来香奈的声音,原来是她发现不对劲,追了上来。
“晴香现在刹不住,你回去找大人们!”我头也不转地说。
“那你呢?前面可是高级坡!”
“别废话,快!”我吼道。
香奈应了一声,刹住了,担心地喊了一声:
“哥你小心!”
“知道了!”
我已经不知道这场追逐持续了多久,我们一路从坡顶滑下来,坡度越来越陡,眼看着就要进入高级坡,晴香肉眼可见的发抖,大概是力竭了,身体左摇右晃,摇摇欲坠,令人触目惊心。
而更危险的还在后面,高级坡,一个我都没涉足过的场地,这里的坡度可是接近三十度左右,恐惧感也开始蚕食我的内心。尽管如此,我依旧奋力向前,一点一点靠近晴香。
进入了高级坡道,晴香没了声音,只是僵硬地保持平衡,任由自己向下滑去,而我在后面马不停蹄地追赶,却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当一个黄色的警告路牌呈现在我眼前时,我知道,要出事了……
“晴香!侧过身子!双脚并拢!”我一边呐喊,一边舍弃了雪橇棍,像她一样向下猛冲。
晴香终于是听到了,抬起僵硬的腿,侧身急刹,可奈何速度太快了,她一时半会刹不住,眼看着临近警告牌,那里是一段没装护栏的弯道,而弯道下是十几米高的陡坡。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掉下陡坡前的最后一刻我追上了晴香,借着惯性将她护在怀里,撞破了障碍物,一起掉了下去。我紧紧搂着晴香,紧闭着双眼,身体在急速下坠,死亡的恐惧感包裹着我,可我并不打算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下面似乎有一片针叶林,接着树枝的缓冲,我们掉在了林下的雪地上,树枝划破了我的冲锋衣,我隐约感觉背后在渗血,我缓缓睁开眼,看见满头大汗的晴香哆哆嗦嗦。
不过还好,怀里的晴香并无大碍。
“泽……泽田君?”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见是我的脸庞,泪眼汪汪。
“我……我在……”我有气无力地回应,刚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现在的我只想睡一觉。
“血……血!”晴香嘶哑地惊呼道,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我扶起来,看见我背上的血迹和“奄奄一息”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流满面地说:
“对……对不起……泽田君……我就是个灾星,我就不该来的……”
我咽了口血水,看着她涕泪具下的样子,怜爱地伸出手擦去她的泪花,安慰道:
“好了,别……别哭了,是我自愿负责到底的,跟你没关系。把滑雪板卸了,咱俩往回走,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晴香答应了一声,胡乱抹去眼泪,专心把我俩脚上的滑雪板卸掉,用力将我扶了起来,环顾四周,犯了难——我们现在在哪里?滑雪场在什么地方?
四周全是高大茂密的针叶松,遮住了周围的视野,我们完全失去了方向。北风在林间穿梭着,现在我身上有伤,二者交加令浑身冷得打战,精神疲惫,是多一步也走不动了,于是我对晴香说:
“找个背风的地方等着吧,我好累啊……”
晴香点头应允,扶着我四处寻找可以挡风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远处有一块巨石,正好迎风屹立,我们来到背面,总算是没了刺骨的寒风威胁。
“嘶……好痛……好冷啊……”我不自主地说道,背后又热又冷的感觉不断折磨着我,感觉眼皮好沉,有种想让人死了算了的感觉。
“泽田君,不可以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晴香摇晃着我,企图让我保持清醒。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又冷又疼,好难受……”
生死关头,晴香也急得满头大汗,只见她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内衬,将我拥入怀中,让我紧紧贴在她的胸口上。冰冷的脸庞传来又暖又软的触感,眼下是晴香丰满的胸部,鼻腔里满是她香草味的体香,多重刺激让我血脉喷张,身体渐渐回暖。
“泽……泽田君……你醒醒……你不能睡……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要是你……你……我该怎么面对泽田小姐啊……”晴香的脸紧紧贴着我的头发,泣不成声。
我本能地回抱住这个温暖的姑娘,故作轻松地回答:
“放心吧,神会庇佑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把脸冻伤了就不好看了。”
“都什么时候,泽田君还开玩笑。”
“原来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啊。”
“当……当然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暖和些了,不过背上还是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死!我……我不要……守寡!”晴香强烈抗议。
“呵,未婚妻小姐,咱们还没结婚呢,你守什么寡?”
“我……”她哑口无言。
“晴香,我快撑不住了,帮我照顾好那女人,我可能……”说着,我假装闭上眼睛。
“泽田君,泽田君!喂,不可以睡,不可以睡!”她见我没了动静,心急如焚,剧烈摇晃着我,眼泪又快冒出来了。
“泽田君……哇啊啊啊……”
“好了好了,我装的,我还活着呢。”我实在忍不住继续逗她,干脆自报家门。
“泽田君……都……都这个时候了……还……还要欺负我……”她嘟着嘴喃喃道,继续把我搂进怀里为我取暖。
我轻笑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答道:“因为欺负你很有趣啊,不然太无聊了了,我真的会……会睡着的……”
“那……那请尽情欺负我吧,只要泽田君能保持清醒,欺负……欺负我一辈子都可以!”
我好像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