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亮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穿过空无一人、万籁俱寂的街道，步入了楼道，因为害怕打扰别人，他不敢闹出特别大的动静，于是轻咳了两声，楼道里的灯亮了起来。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轻轻地旋转，门便被打开了。客厅的灯已经是关着的，证明着家人都已入睡，唯独只剩下黄一贤和黄艺琪房间的灯还亮着，倒是显得很突兀。

黄永亮走到他们房间的门前，两个人还在写作业，书桌上密密麻麻摆着大大的资料和卷子，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每样东西的用处。黄永亮感觉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说起来他发现，以前儿子和女儿有时候还闹矛盾，不过现在从来没看到过闹矛盾了，两个人也是长大了。

正在写作业的黄一贤凑上来嗅了嗅气味，问：“爸，你去哪里了？身上味儿这么香。”

黄永亮说：“又去吃桌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黄一贤唉声叹气：“作业实在太多了，有一堆的打卡，今天还没有自习课，能不写到这么晚吗？”

黄永亮说：“那你们赶紧写吧，写完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爸，有的地方已经实行作业熔断机制了，咱这里什么时候能落实啊？”

黄永亮劝说：“咱这地方这么卷，估计是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不过你们也别太纠结，实在不行就先把作业随便应付一下，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黄艺琪问：“爸，那你为什么天天那么晚回来，然后又熬到很晚？”

黄永亮停顿了一下，想好了应对的话语：“我都已经习惯了，并且每天早上我还多睡了会儿。你们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要随意挥霍。”

“那你知道灵石吗？”

黄永亮脸色变得凝重：“灵石我当然知道，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黄一贤说：“我们班有人捡到灵石了。”

黄永亮十分惊讶：“你们班？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就想问问灵石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黄永亮闭上了眼睛，沉思几秒后，缓缓说：“你爸我虽然不是大科学家，但是也了解一点。灵石之所以叫灵石，就是因为它的组成十分特殊，好像听说是不属于地球上的任意一种元素，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它其实并不只是一种石头，而是很多类具有‘魔力’的‘石头’的总称，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从那块陨石上来的，不过那个陨石上的石头有很多种，但是人们都习惯把他们统称为灵石，于是只好将错就错了。”

黄艺琪问：“那‘魔法少女’又是什么？”

黄永亮笑着摸了摸黄艺琪的头：“乖妞儿，你是不是对这感兴趣啊？”

黄艺琪回答没有。

黄永亮说：“没事，就算你感兴趣也没事，我支持你们俩的兴趣。只是我要告诉你一些实情，魔法少女其实和网上的不一样。”

“我知道，”黄艺琪说，“我又不傻，我只是想问问这方面的东西罢了。”

黄永亮说：“那我就放心了。魔法少女一般是需要与灵石或者用灵石加工的东西感应才能成为，不过也不是说一摸到灵石就完蛋，而是说有很大概率会完蛋。因为只要一个灵石锁定了你，你就甩不掉它了，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如果有一个人适配的话，那么灵石会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接触为止，而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灵石跟随的是哪一个人，所以说不去触碰也是一件好事。还有就是魔法少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灵石接触过都会变成这个玩意，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的世界就像……一本小说，或者一部动画。而且最魔幻的是魔法少女的评选标准，到现在都是个谜，不过从客观上来看，能当上的一般品行都不能算特别坏，或者至少是变身后品行不坏，不然这个世界真的完蛋求了。到现在为止，虽然全世界已经出现了很多魔法少女，但是灵石还在源源不断被发现，这就非常的费解。”

黄一贤说：“我之前在网上看过有些人说魔法少女的原因是男人容易被爆蛋，所以才必须是女性，感觉还挺好笑的。”

“你从哪听到的？不过这异常也是，越打越多，越打越难，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甚至有的已经进化出智慧了，再这样下去，以凡人之躯根本无法再处理。”黄永亮对黄一贤语重心长地说：“虎子，以后你和朵朵一定要好好学习，现在国家在这方面的研究十分缓慢，到时候能不能拯救所有人就靠你们这一代了，毕竟这些灵石如果真有个尽头的话，那样到那个时候可能就不会有新的魔法少女出现了，必须让普通人也能运用魔力才行。”

“爸，你又上价值了。”黄一贤有点厌烦。

“没办法，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不愿意听，那我也不再说。”

“可你不觉得这都太唯心了吗？”黄一贤更疑惑了。

黄永亮说：“当你说出‘唯心’到时候本身就是唯心的，唯心何尝不可以是事物的最终本质？总之，你们两个记住，永远都不要迷信，不要认为某个东西永远是对的，即使它被称为‘科学’。一切都要按照实际情况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黄一贤问：“那人碰到灵石一定会变成魔法少女吗？”

黄永亮答：“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专家。但是从网上看来的消息好像并不只有变成魔法少女的案例，好像说是跟人内心的愿望有关，毕竟灵石在绑定你的时候好像会满足你最大的愿望，不过大多数都可以在变成魔法少女后解决，除了少数不能的，灵石会想办法实现你的愿望。好啦，我也就知道这么点儿了，其他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给你这些信息，你的道路还是得你自己选择，不过你走哪一条我都不会反对。”

“爸，你从哪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我们同事，知道的还挺多的，有时候他们会摸鱼聊天，我即使不去讨论也能听到几句，怎么说，最近这方面又火了起来，讨论这个的越来越多了。”

黄永亮脱了衣服，穿上睡衣，悄悄走回屋内，打开电脑，打开小说网站。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苍白的光，黄永亮却乐在其中，还拿出了一包瓜子磕了起来。

黄一贤过来叮嘱：“爸，你本来回来就晚，别熬夜了，不然你睡眠会很少的。”

黄永亮漫不经心答道：“谢谢，不过你爸我身子骨硬朗，不用担心，你和你妹赶紧睡就行。”

黄一贤只好垂头丧气回到屋内，他记得黄永亮从自己上初中以来就是如此，天天自己都睡了他还没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的。但尽管天天熬大夜，黄永亮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健康，每天也是精神饱满。黄一贤多次劝说也没有效果，他不知道黄永亮是怎么保持这么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