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有七人,神情各异。有惊惶、害怕、不知所措、愤怒。
“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迷茫的柔弱女生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谁知道...说是警察其实更可能是绑匪吧。”
一个中年人说道。
“妈的,五个人拿着刀的大汉冲进来,说是警察谁信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穿着一身昂贵的皮衣,像是谁家的富二代。
“你们报警了吗?”
那个中年人接着问道,他锁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安。
“报不了,信号被他妈的屏蔽了。”
黄毛青年接着说道,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不老实,方雪仔细看了一阵,才发现他从身后掏出了一柄小刀。
不一会,他手上的绳子就被割开了。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正在高速行驶的货车惯性很大,时不时的减速能轻松把人晃倒。他倒像是没受到任何影响似的稳稳站住。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口道。
“这车开这么快他们应该不好监视我们。这样,我帮你们把绳子松开,等会要是情况不对咱们赶紧想办法逃跑。”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不少人都对青年表露出了赞赏之色。
黄毛青年的动作很快,他用小刀配合着动作很快解决了大多数人手上的绳索。
最后,轮到了角落的方雪。
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带着莫名微笑的女孩一直在注视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对他有意思呢。
就如对其他人的一样,他凑到了方雪的背后,挑了挑眉。
“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边问着,他低下身子为方雪割开手上的绳索。
少女长得很好看,手掌细腻白皙,只可惜现在他无心欣赏。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
绳索断开了,方雪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问道。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呢?”
质问声令其他人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味来。
小区里的来往并不频繁,但车厢里的人彼此之间都至少算是有一面之缘。
彼此不说多么熟悉,但也不可能见都没见过。
但这个身上略微带着些痞气的黄毛青年...他们搜罗了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人。
可疑。
众人疑惑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咳了一声,他含糊地说道。
“我是来这找人的,人没找到还刚好遇到这桩事。”
来找人?可是他刚刚不是说什么五个人拿着刀冲进来?
如果人没找到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吧?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正好他的身上就带着一把小刀,未免太过巧合。
越想越可疑,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给了他不少压力。
他急急忙忙的争辩道。
“总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身对吧?我是什么人这件事本身不重要。”
这句话重新把众人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虽说仍然有些疑惑,但的确并不算很重要。
“可是,即使真发现了不对,我们要怎么出去?”
那个柔弱的女生问道,众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货车开的很平稳,没有什么颠簸,速度可能也很高。
他们身处一条车队,这是明确的。倒是可以直接掀开后面的幕布跳出去,但恐怕会被后面的货车直接碾成肉酱。
再说即使没有,刚才抓人的那群黑衣人他们可不相信就不见了。如果被他们发现再被抓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车厢很密闭,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沉默在蔓延着,不安感如乌云般笼罩在他们头上。
方雪默默的把每个人的表现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凌黎灵就坐在她的身旁,依偎着她的身躯来稳住身形。而那个黄发的青年也站在她身旁,身体和女孩重叠在一起。
正蹲坐在地上的她突然感到身边青年蹲下身体,把嘴凑到她耳边说话。
“方雪,我是你爸的同事。是来救你的,别怕。”
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表示明白。
从刚开始看到这个人时就感到不对了,尽管染了黄毛,穿了一身张扬的皮衣,满口脏话,尽力作出一副痞气。
但人的气质并不是靠简单的伪装就能掩盖的,他不经意的动作暴露了他对这种风格难以驾驭,行事作风和他想要伪装的那种人有天然的不同。
爸爸的同事?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不得不说,尽管在这些细节方面没有做好,但他的伪装的确做的不错。
至少就与印象中的他来对照的话,的确很难将两个人混为一谈。
那么,他是为什么来的,谁让他来的?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
说完话后,付林浩稍微远离了一下女孩,隔开了大约一米的距离后才靠着车厢侧板叹了口气。
离同事的闺女太近终归不太好,刚才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已经很亲密了,他不能损坏人家的名声。
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他只觉得疲惫。
先是云海和警察调查监控录像时在这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然后他就被急匆匆地带过去一起质问羽弦结和羽弦绘姐妹了。
她俩能收到洛文的消息,这他们是知道的。
不管有没有用,把这些消息告诉他们也是作为同事应该的事情。
更何况这次的地点离云海的家这么近,他心乱如麻,急匆匆地就跑去质问了。
得到的回复却是。
“我们认为这是一个试探方雪的好机会,如果她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发动了魔女的能力,我们就可以抓个现行。”
身为老父亲的方云海怎么可能认可这种混账话?他当时差点想动手打人,但及时被付林浩拦了下来。
方云海怎么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遭到这么危险的待遇,而羽弦结和羽弦绘也不愿意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折中一下,就出现了伪装成混混富二代的付林浩。
他的任务是保护方雪的安全,同时监视方雪的异动。
但他却告诉了方雪自己的身份,这是那两个女孩本来不允许的。
在他看来,都已经监视方雪两个月了还什么都没看出来。而且如今她们又做出了这种为了真相而不顾民众安危的决策。
这在他看来,实在是荒唐。
如果方雪有什么异常,长达三个月的监视谁能一点马脚不露?
他选择相信这个少女。
于是他诉说了自己的身份,以求在自己之后的保护行动里获得方雪的配合。
除此之外的,这身伪装还得继续下去。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特别注意。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