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到头来,那家伙还是没把事情说明白啊,而且什么叫我欠她一次婚礼?当时和她许下诺言的明明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初代皇帝,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克洛依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心中想骂出来无数句话,但卡洛曼可不打算给她放松的时间。
“如果你选择和奥古斯都站在一起,那就一直在这里陪我吧,不要想着再回到之前的世界里了。”
“你能帮我回去?”
“是呀,我什么都能做到,「记录抹除」这种元老魔法也只是打个响指的事,但是……我就是不想帮你解除呢。”
卡洛曼的语气突然变得茶里茶气起来,就好像一个劝着你签下卖身契的小恶魔似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那就继续耗着吧,我说什么都要把你带回去。”
克洛依终于转过头去,但这次,她的眼神就像最坚硬的玉石般不可撼动。
“你低估了我的决心,也低估了你自己的力量,你完全可以帮助我拿到秘典,开辟一条大家都能满足的路线。”
卡洛曼眼角微颤,接着捏紧双拳,艳红如血的眼神就像利刃般刺向眼前的克洛依。
“我也可以说,你低估了这个破败不堪的世界,无论你怎么做都只会作茧自缚,届时你就只能为世界陪葬了。”
“听起来还挺浪漫的,不是吗?”
克洛依将手背在身后,对眼前这位和自己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孩露出了足以击溃世界本身的笑颜。
“若能拯救你,与世界共同坠入深渊又有何妨?”
卡洛曼的双眸猛然睁大,嘴角不住地颤抖,克洛依再度伸出手指,轻轻贴在了她的薄唇前。
“而且不要搞错了,我要救的不止是你,我在这个世界结识的亲朋好友,还有我亲爱的子民们也在我的救援范围以内哦。”
卡洛曼稍稍退后几步,接着难以置信地喊道:“你疯了吗?你……你真以为他们是货真价实的「生命」?“
“谁说数字生命不是生命了?”
克洛依叉起腰,白嫩的葱指直勾勾地抵在卡洛曼的鼻尖前。
“更何况,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会开心,会悲伤,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人际关系,不舒服了会喊疼,喜欢一个人就会表现出来……关于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吧。”
卡洛曼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起来,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那好吧。“
“你不打算继续坚持了?”
克洛依也不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地结束,因此悄眯眯地吟唱起了夜影斗篷,随时准备着逃跑,防止卡洛曼想要把她关起来强制爱。
但卡洛曼只是举起手指,克洛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结果看到了还好好地挂在墙上的尼禄。
“拿走它吧,然后再拿它击碎卡莉茜手里的「记忆核心」,记录抹杀的效果就会消失了。”
克洛依迅速取下尼禄,接着将其勾在了自己的裙摆上,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这一套动作之后,她将视线移到了卡洛曼那倾国倾城的脸蛋上。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否则以你的性子,无论我怎么限制你,你都会想办法离开的吧。“
卡洛曼摊开双手,露出认命的表情。
“有这么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哥哥,我已经习惯了。“
“我倒是很喜欢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妹妹哦。“
克洛依扭起腰,做出了一个可爱的pose。
“哦,我忘了,现在我才是哥哥。“
卡洛曼将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接着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克洛依的胸前。
“卡莉茜现在应该已经在前往血狮城的马车上了,她要从血狮城坐船到菲因兹,如果你动作快点的话,那还能在她上船前截住她。”
“……但现在谁也不认识我呀?”
克洛依不觉得仅凭自己就能打得过那些元老们,但问题是现在她可是一个黑户,换作之前,她早带着安洁大杀四方了,但现在安洁会不会把她当作可疑分子当场切开都说不定。
“你还指望我帮你?”
卡洛曼娇哼一声,接着将头别到一边。
“事先说好……如果超过七天时间,记录抹杀就会变成不可动摇的现实,其他人就再也记不得你了,包括你那两个小情人,而我将完全代替你的位置。”
“但你是不会忘记我的,对吧?”
面对克洛依毫不掩饰的提问,卡洛曼小脸一红。
“赶紧离开这里。”
“得嘞。”
克洛依轻轻跳到了窗台上,接着拉开窗户,迎面的风吹散了她那银白的长发,如白雪般素净的发丝顿时散落在半空中,就宛如翩翩滑落的雪片般,让卡洛曼根本移不开视线。
她侧着身子,将自己那曼妙的翘臀显露在他人面前,以一种极为轻薄的姿势冲着卡洛曼讪笑。
“下次见面,你可要长大一点哦。”
卡洛曼一脚踢向克洛依的翘臀,把这个还在凹姿势的蠢萝莉给踢了下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关紧了门窗。
但是,当她踱步回自己床上的时候,地面上却多出了几道新鲜的液体痕迹。
“笨蛋老哥。”
克洛依只花了一秒就摔到了地上,疼倒是不疼,就是起身有点费劲,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开始发生变化了。
她看了眼自己胸前突兀垂下的两坨赘肉,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性转药剂的效果似乎又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还要以这个身份去见另一个人呢。
在离开之前,她又望了眼自己房间的方向。
总有一天,她会找出能同时救妹妹和这个世界的办法的。
但她刚想转过头,往庭院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任她想破头都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处出现的人影。
“克洛依……是吗?”
眼前的来人抱住胸口,冷冷地注视着她的脸颊。
“和我印象里,长得差别有点大呢,这也是「记录抹杀」的副作用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克洛依下意识地按住尼禄。
“这些问题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在这个世界里,也只有两个被执行记录抹杀的人才能发觉对方的存在。”
那位名为康茂德的元老将碎发往后撩了撩,露出了她那充满中性美的秀丽脸颊。”
“你要做什么?”克洛依警惕地问道。
“当然是来合作的,为你,也为了我。”
康茂德弯下腰,对克洛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