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在举办社团大会，一般需要打印的东西也会在先前准备的时候打印好，所以现在光顾打印店的人并不是很多。打印店的老板也是很悠闲的在刷着视频。
“感觉不是很好的时机啊。”苏孝明有些打退堂鼓，“现在去问这个东西不会惹老板生气吧？”
“但毕竟要调查啊。”李湘湘叹了口气，“总要有人去问的。”
“需要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呢。”
凌行洁话音刚落，三人就一齐将视线投向了蒋文晓。蒋文晓好像也一早料到自己会充当打扰对方清净的角色，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板，我有点事情想问！”蒋文晓很快掀开门帘，“可否占用一点时间呢。”
“要打印的话那边的电脑自己用。”
“不是要打印，是有些事情想问。”
老板一脸不情愿地将视线移开屏幕：“有什么事？”
“这个东西。”蒋文晓将手中的“信”递给老板，“请问老板有印象吗？”
“这是什么玩意？”老板推了推眼镜，凑近看了起来，“是什么物理习题吗？”
“说来话长。”蒋文晓搪塞过去，“如果老板有印象的话，还记不记得是谁来打印过呢？也不用记得长什么样啦，是男是女告诉我们就好。”
“你们...”老板一偏头，也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苏孝明几人，“是在搞什么社团活动吗？”
“姑且是。”蒋文晓追问，“因为最近来打印的不多，应该是有点印象的吧。”
“我再看看...”老板又看了几眼，还是摇了摇头，“确实不太记得，至少最近没打印过这个东西。”
“是吗。”蒋文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需要再确认一下，老板的确没见过吗？”
“没有吧。”
“那谢谢老板了，打扰到您休息很抱歉。”
蒋文晓对屋外的三人使了个眼色。如果老板记忆没错的话，那这封信应该不会是在快递站打印的。剩下的打印地点就是图书馆。
清源高中的图书馆并不很大，是体育教学楼的别馆，也只有三间教室的大小，藏书自然也不是特别多。毕竟一般学生读书都是在教室里，能来图书馆读书的时间只有中午或者社团活动时间，所以大概也并不需要那么大的场地。李湘湘所说的自助打印机在图书馆的管理台旁边，就在进门的位置。和往常一样，即使正在举行社团大会也有学生在管理台值班。
“打扰一下，我们有点问题想要咨询。”李湘湘走向坐在管理台后的女生，“请问最近有人使用过这里的打印机吗？”
“打印机？打印机昨天才刚刚修好，之前坏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昨天有人使用过吗？”
“有几个人来过，都是来打印宣传单的。”
“打印宣传单的话。”蒋文晓说道，“那一下子会打印很多份吧。”
“是的。”女生点了点头。
“那你印象当中有没有只打印了一份东西就走的人呢？”
“只打印了一份...”女生回忆起来，“好像没有...要不就是走的太快我没注意到。”
“我们也打印一份东西吧。”凌行洁走向打印机，“孝明你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图片可以打印的。”
“图片倒是有...”
“这位同学，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们操作一下呢，我们不太会用这个。”
女生点了点头也很乐于帮忙，苏孝明随便在相册里找了一张风景照，准备打印出来。
“平时大家都是自己打印还是都需要你帮忙。”凌行洁像是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其实我也是昨天轮到班，不过昨天确实有很多让我帮忙的。而且自助打印机时常断联，还得调试一下。”
凌行洁点了点头，很快苏孝明的风景照也打印出来。但自助打印机并没有专门的照片用纸，所以还是显示在A4纸上。
“最后，还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凌行洁还是拿出了那封“信”，保险起见，凌行洁将“信”折叠起来，只露出下半页，也即是描述“机关”的部分。
“你在帮人打印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东西吗？”
“这个...”女生仔细观察了一遍，“没有...”
“没关系，请别放在心上。”
拿到图片的凌行洁对那名女生说了声谢谢，很快也离开了图书馆。
“凌同学问的问题真是切中要害呢。如果大多数学生都要管理员帮忙的话，确实不太容易看漏。”
“那这样不就奇怪了吗...”苏孝明皱着眉，“既不是在图书馆，也不是在打印站打印的，那这封信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说，犯人也未必就在学校打印啊。说不定是在家打印好拿到学校里来的。”
“可能性微乎其微。”李湘湘的观点很快得到了凌行洁的反驳。
“为什么？”
“因为任静学姐泼饮料这件事，完全是个突发事件。”凌行洁解释道，“犯人不可能未卜先知，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做那件事。所以犯人只有在发现任静学姐泼饮料到将威胁信放在门上这段时间，才可能去打印这封威胁信。”
“那你这么说就更奇怪了。”李湘湘有些不服气，“你说犯人不会未卜先知，那他又是怎么知道任静一定会回来呢？万一她没回来的话，这封威胁信不就毫无意义了？”
“没错，这一点也很关键。”凌行洁继续补充，“所以犯人可能在放完信之后就没离开过小剧场。”
“什么？”李湘湘吃了一惊。
“如果不是这样，就的确会出现学姐所说的情况。犯人在这里赌了一个可能性，任静学姐会回来的可能性。这个赌博对犯人来说胜算未知，但既然他想找人嫁祸，也不得不去尝试一下。如果任静学姐在他所等待的时间里没有出现，这封威胁信自然也会被他重新拿走。”
“虽然听起来很牵强...”李湘湘叹了口气，“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如果这种情况成立，那犯人打印东西的时间就更加有限。既然如此更不可能出现回家打印的情况。因此，犯人在校内打印确实是合理的推测。”
“但现在两个地方都找过了啊，也都说对这封信没印象，这该怎么解释。”
凌行洁大概也知道这个问题，只是盯着那副风景画看了起来并未回答。而蒋文晓却冷不丁地笑了起来。
“学姐，其实我还知道，这个学校里有第三个放着打印机的地方。”
“第三个？”李湘湘环抱在胸前的双臂猛地一紧，“第三个是哪里？”
“一个经常产出文书，又经常收集和发送材料，成员还要做各种报告的地方，那种地方不放打印机才有些奇怪呢。”蒋文晓当然也看出了对方的异常，“对了，李湘湘学姐，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吧。”
李湘湘像是被揭穿了什么秘密一般神色紧绷，很快便断然否决起来。
“那种地方不可能！”
“哎？”苏孝明一脸疑惑，“所以是哪里？”
“社长不是也去过那个地方吗？应该也有印象吧。”蒋文晓打了个响指，“当然是，学生会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