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霓虹在夜色中无声闪烁,走廊外传来邻居们零碎的交谈声。

“说了多少次了!被冻结的Suica卡不可以塞进微波炉解冻!”

隔壁吉野太太难得拔高了音调,平日温柔的人发起火来连训斥声都带着几分笨拙的可爱。

渡边悠站在门口,背上留下冷汗。

明明穿越后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盯着鞋柜上歪斜的陶瓷招财猫摆件。

不靠谱但温暖的父母,觉醒的右手带来的底气,连便利店打折的炸鸡块都比前世多汁——直到近卫真纪像是恶魔一样出现,把他放进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子里。

从此以后,他和正常人的世界,永远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门外的声音逐渐减弱,等灰色西装的女人走过来关上房门,声音更小了。

她转过身来,突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呜......”

渡边悠两眼发昏,腹部传来的剧痛像无数把尖刀在里面搅动,他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就在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剧烈的疼痛吞噬的时候,近卫真纪的声音穿透了疼痛的屏障,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才两天就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来对你的警告还不够。”

灰色西装的女人一把将他拖到沙发前,动作粗鲁得像是对待一件毫无生命的货物。

腹部的剧痛让他连动一下都困难,渡边悠透过生理性泪水仰视着少女。

剪裁凌厉的黑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腰线,领口牡丹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

他莫名想起初见时她捏着银匙搅动咖啡的模样——优雅得像是要切开谁的喉咙。

“什么意思?”

近卫真纪冷笑,用高跟鞋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黑泽彩的项圈,很衬你的审美呢?还是说学姐的身体让你舒服到连警告都记不住了?”

“等等......你误会了!文学社的前辈突然锁门,我连逃跑路线都没规划好......”

渡边悠没想到对方真的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是冰室雪吗?

虽然对方在笔记本上写的东西和黑泽彩无关,但是他不敢保证私底下两人有没有联系。

告密者太可恨了。

“是吗?”近卫真纪不在意地回应道。

“我保证,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他的右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那个灰色西装保镖,但他无法保证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周围潜伏着其他人。

况且,自己真的制服了对方又能怎样?杀了她吗?

渡边悠承认自己做不到。

他不想为此背负上‘杀人犯’的通缉,以近卫家的势力,一旦近卫真纪死在自己家里,就算自己逃的掉,他的父母也会惨招毒手。

这种任人拿捏,自己却没有反抗的办法的感受,让他很憋屈。

【现在求婚生还率提升37%,或许入赘近卫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脑突然开口。

通过这两天的了解,渡边悠也大概了解了这家伙的想法。

不管什么手段,只为尽快延续下他的基因。

哪怕草草的失去童贞之后,它也会因此消失,也不在意。

‘滚。’

渡边悠此刻对待大脑完全没有好脾气。

如果不是它擅自做主,他的人生怎么可能会和近卫真纪这种女人产生交集?

与此相比,他的右手实在是好太多了。

沉默寡言,不会干涉他的人生,关键时刻可靠。

高下立判。

更加确认了守护童贞的信念,如今,右手是唯一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的最佳盟友。

“你当我是白痴?”近卫真纪的冷笑凝在嘴角。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之前是文学社的成员。”渡边悠开始组织语言,“今天我收到一封信,说是要我去文学社的活动室,我以为是社团活动,就去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近卫真纪的表情。

对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然后呢?”

“然后到了那里,发现黑泽学姐也在。”

渡边悠继续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她……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然后就……就那样了。”

他没有说出黑泽彩的特殊癖好,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更麻烦。

只是想尽量把事情往误会的方向引导,让近卫真纪相信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而且,他也不想把黑泽彩卷入他和近卫家的恩怨中来。

“你说的‘那样’,是指什么?”近卫真纪的眼睛微微眯起。

“就是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渡边悠含糊其辞地说道,“但真的只是误会,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他强调了“实质性”这三个字。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昨天中午十二点十一分,文学部活动室,你和黑泽彩独处二十三分钟——需要我播放监控音频吗?”

渡边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们财阀千金的兴趣是收集ASMR?”

“比如这种?”近卫真纪突然俯身凑近他耳边,“‘主人......汪?’”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震颤。

渡边悠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这是侵犯隐私!”

“对未婚夫的事能叫侵犯吗?”近卫真纪的指甲划过他发烫的耳廓,“这叫爱的监视。”

“那我要申请情侣套餐!”渡边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每周三晚上八点专属监视时段怎么样?顺便说我家浴室摄像头有点歪——”

然而,近卫真纪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下一秒,身后的灰色西装女人也从后腰掏出了手枪。

“你再说一遍?”

“真纪,我爱你。”渡边悠见事情不妙,赶紧开口。

按照某本书上所说,面对发怒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的表达爱意。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番突然的表达爱意可信度为0。

“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多少遍都可以。真纪,我爱你。”

“你确定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三遍?”

“真纪,你听我说,黑泽学姐对我有些特殊的好感,但我和她之间,真的只是被迫的,我并没有主动招惹她,而且我当时就表明了:我有未婚妻!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渡边悠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渡边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近卫真纪缓缓站起身,走到渡边悠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管你和黑泽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追究。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否则,后果自负。”

他抬起头,看向近卫真纪,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真纪,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必须先稳住对方,才能为自己争取时间和机会。

毕竟,那个女人身后站着的是近卫家,他现在没有与之对抗的实力。

“希望你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她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重新翘起二郎腿,“那么,现在,把那双丝袜拿出来,我要检查。”

“诶?”渡边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记得了吗?昨天让冰室转交给你的礼物,你不是应该很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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