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局长便听到了敲门声，很轻，很谨慎，很担忧。
局长打开门，门外站着个男人，手持雨伞但没有打开，衣服被雨水尽数打湿，面如土色。
“来了啊，进来吧……坐，坐。”
局长朝座位点下头，说罢走去茶水间。“喝水吗，我这里还有点茶叶，和你家的那些肯定比不了，但产地还行，不会喝不下去。”
扭头见来者摆摆手，局长也懒得费心思，把水壶放到一边。坐到来者对面时，局长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情我听说了，你确实干了票大的，但不只是大了，简直闹得满城风雨。但要是没干崩，你也不会来找我。”男人不说话，只把头低了下去。
男人有求于局长，局长也知道他希望自己做什么。但很可惜，这次和其他事情不一样，局长就算真出手帮忙，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甚至还会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要把他打发走吗？还是趁机捞他一笔？这家伙经过这件事情应该捞到了不少钱，反正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赃款，他这个局长稍微收上几个子儿，应该没有人会在意。
男人开始在身上摸索，从大衣掏出什么。局长看清男人手里的东西，心里顿时大惊。男人正准备将其码在桌上，被局长一个大起身直接连人按回座位上，手死捂住口袋。
“干什么！”
局长神情凌厉，音量忍不住大起来，男人拿出来时掌心的反光让他一下子猜出来那是什么时候收来的宝物。确实价值连城，但见光死的就是他。这人脑子不行，会被拖下水的，他有点害怕。
“这事我帮不了，更不能收！”见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局长赶紧郑重加上一句，“真给我我也帮不了，真帮不了！”
屋内陷入寂静，局长掏出打火机开始点烟，狠狠吸了几口。烟雾在男人跟局长之间缭绕，挡住男人本就阴暗的脸色。这样也好，看着这张脸就心烦，至少现在帮男人捋清楚来龙去脉。
半晌过后，局长抽起第二根，夹烟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这样吧，你今晚就出城，往东边走……”局长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纸团纸和戒指盒，小心放在桌上。
男人小心摊开纸团，上面是用铅笔随意画出的路线图。地图终点用力画好几道才画好，一副骷髅头，旁边还有个大写的“M”。
“这地址有个人，退休了，但只要愿意肯定能帮到你。但是，”局长盯着男人，把他盯得发毛，“见到人之后不要立刻说这事，好吃、好穿、好话，戏份做足了。把人哄开心，再一点点提。”
局长把戒指盒拿起来给男人仔细看看，叮嘱他好好保管，随后替男人放到大衣口袋里。“她是个老巫婆，但记得，放尊敬点，叫她马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