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有许多疑问。
我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
可是看见这些，只觉得如此丑陋。
含苞待放，宁茵握住冰冷的花骨朵。
“是你！”
陈娘那么聪明，几十年的谋算，如今随着宁哲的死去，几乎烟消云散。
她不明白，就算儿子三脚猫功夫，怎么会压不住一个不会武学的女人。
儿子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用了什么邪恶的术法？”
看起来几乎真实的幻觉，而男人确实死在床上。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杀死了自己的弟弟，还用邪术操纵他的尸体！”
在她眼中，小白兔般任人宰割的少女，却如同胜者一样嘲笑着她的表演。
即使，宁茵嘴角没有一丝笑意。
“陈娘，我只想问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吗？”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你是来给那个女人报仇的？”
陈娘冷笑道。
“呵呵，是了，那个女人占着正妻的名头，要是不让她去死，我又怎么可以名正言顺主持宁家的一切。”
“可是，你娘家里还有几分势力，不好动手。所以，所以我等到一个好机会，给她餐食里面下了慢性毒药，只要等待，她就会在痛苦中渐渐死去。”
她站起身，身上单薄的衣物滑落，两手空空，似乎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一味露出狰狞的面目，歇斯底里。
“到死，我都没有让你父亲去看过她一眼。然后，还剩下你，有什么关系呢？未来还可以作为联姻的工具送出去，还有点价值。”
“可是，就是这样，让你站在了这里。”
她恨。
她还没有输。
她用恶毒的语言辱骂那个女人，那是对方最在意的人。
当她看见宁茵冰冷的眼中燃起怒火，愤怒会是唯一的破绽。
她的武学水平也并不低，但从没有在人前展现过。
运气发力，陈娘靠近少女身前，双手化作爪状，直取要害。
迟来的疼痛让她停在原地，她看见少女手中一朵绽放的铁花，美丽又危险。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她说会一直保护我。”
宁茵喃喃自语。
“母亲做到了。”
也将害死自己的家伙送下了地狱。
第二次杀人，她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
眼前，隐约浮现了无数张怨毒的脸庞，尸山血海，好像真实经历过的场景。
真是奇怪，宁茵摇头，将脑中的幻想驱散。
“看样子，这个剧本效果不怎么好，应该让她把自己的姘头一起干掉才对。”
黑衣侠客点评道。
“我就在旁边，她伤害不了你。就这样杀了她，没有更多想问的了？”
“不用了，已经足够。”
宁茵将手中的暗器交给对方。
这种机关，楚月瑶神识扫过，基本就知道构造，挥手间便复原成没有击发的模样，里面钢针也随手用材料填充。
经过她手中，实际威力更加得到强化。
这场表演用上迷惑人的小法术，在修士眼中没什么作用，而对付普通人就基本不存在被看破的风险。
……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儿子其实不是我亲生的！”
宁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站立在陈娘房间外，方才的一切似乎是幻觉。
难道是这段时间心力憔悴，自己吓自己？
他松了口气。
刚从陈家商量两家婚事回来，就态度而言，陈大公子更像是做他的老丈人。
这些年，宁家日益衰落，纵使对方欺辱到头上来，自己也不得把脸往别人鞋底上凑。
忍也便忍了，陈娘也在自己耳边劝说，用一个不待见的女儿换取陈家的支持，待到自己武学突破，宁家复兴，这些也值得。
正要伸手敲门，宁渊耳边却听见**之声，叫的欢快，很是熟悉。
这是自己妻子的房间，还需要怀疑吗？
怒火攻心，他一把将房门拍开……
“明明明天就是婚礼，大小姐却让我们都散了，真是奇怪。”
“也不见家主，也不见夫人。”
“别说了，多发一年工钱还不乐意。”
……
下人议论纷纷，管家目光闪烁，察觉到什么，不敢多说，带着一群人离开。
安排好家事，宁茵回到院落，就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茵儿，你在啊。”
宁渊傻笑一声，又捂住眼睛，哭声出来。
“哲儿，哲儿怎么不是我亲生的呢！”
下一刻又怒吼出声。
“陈娘，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疯疯癫癫，身上武学散尽，没有气血支撑，两鬓斑白，一副苍老模样。
不停变换脸上颜色，宁渊跑出了院子。
宁家的下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在偌大的宁府。
宁茵到底没有下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只是这样活着，不如死去划算。
这个男人将永远生活在这一日的噩梦中，就算短暂清醒，也只会更加痛苦。
他的结局是在两年后，突然身患重疾而亡，自己的“弟弟”将会成为宁家家主，又在短短几年里，宁家就从白盐城除名。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未来，转念间，又像莫名其妙的杂念。
没有在意这个男人，宁茵看向旁边悠闲的黑衣剑客。
从外表看，年龄并不大，容貌俊美，有种神秘飘渺的气质，越看着越吸引自己的目光。
目不转睛，她意识到这点，脸上一红，靠近过去。
楚月瑶注意到少女，笑道。
“要向陈家出手，还是离开这里？我可以交给你一套功法武学，至于未来如何，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想要跟着你。”
“为什么？”
楚月瑶挑眉。
她确实对少女很感兴趣，才会做这些事情。
但她也暗中检查过少女的修炼天赋，那什么特殊体质看不出来，实话说，修仙不行，学习武学不错。
其实这些天，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
池州人大部分修炼天赋就连入门都很困难，因此仙踪罕见，武学兴盛。
修仙宗门也会想尽办法迁往灵气充裕的大州，能够招收到的弟子质量天差地别。
“你为什么要帮我？”宁茵问。
“嗯，你长得可爱。”
总不能说，她想要遇见气运之子魔怔了，走过的城池里面，几乎没有放过一场婚礼。
到底，像这样狗血的事情少有，吃席随份子倒是不少。
楚月瑶随口开个玩笑。
“……”
果然不怀好意。
宁茵暗啐一口，小声道。
“你也很俊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