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凌行洁立刻哀嚎一声跌坐到沙发上。苏孝明则是不紧不慢地把今天的收获从包里拿出,挨个欣赏起来。

“这是吴若琳学姐画的肖像画,这是在手工社买的小摆件,哦,对,还有行洁的份。”

“额...”凌行洁看着铁丝假人,“这东西可以不放在我房间里吗?”

“不行!”苏孝明作出生气的样子,“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礼物,谁叫你当时没说不要。现在给你买来了那你无论如何你都要珍惜!”

凌行洁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目送苏孝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铁丝假人放了进去。

“这个肖像画就不给凌行洁了,我要自己珍藏起来。”

“啊呀...怎么这样...”

凌行洁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感觉画画还真是不错的技能。”苏孝明双手举着画来回欣赏,“要是我也会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每天给行洁画像了。”

“可别搞这种诡异的行为...”

凌行洁一脸惊恐,苏孝明倒觉得这是件挺浪漫的事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哎,社团大会...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啊...”苏孝明叹了口气。

“没错,而且后天还得上学。”

“你真是扫兴!”苏孝明还是听到了一直想忽略的事实,“呜啊,为什么不能开完社团大会之后再放几天假啊...”

“想得挺美。”凌行洁倒了一杯热水捂手,“不过看你玩的还挺开心的,就知足吧。”

天气渐渐变冷,封闭的屋子也不免收到寒气侵扰,每次凌行洁都会这样缩起身子把水杯充当暖手宝,这个形象不知为何总让苏孝明联想到抱着瓜子的仓鼠。

“那行洁觉得开心吗?”

“...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没什么感想。”

“但行洁还是解谜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兴奋的。”

“也没这回事。”凌行洁一如既往的不愿意承认,“毕竟也是我们一手揽下的事情,终究得负起责任。”

今天的三起事件某种意义上也算初步调查完成,明天学生会成员大概也会继续在各个社团巡逻,也不知道【怪盗】还会不会继续犯案。但从调查的角度来说,如果【怪盗】的行动宣告终结,也就意味着线索到此为止,这对苏孝明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话虽如此。”凌行洁补充道,“就算最后我们没能抓到怪盗倒也不必自责,毕竟我们也只是顾问,尽力就好了。”

“不过这个【怪盗】确实厉害啊...”苏孝明感叹起来,“三起事件几乎都没露出什么破绽,而且还会操纵别人帮他作案,还真是劲敌。”

“没有破绽吗。”凌行洁喝了口热水,“我到不这么觉得。”

“果然行洁已经有发现了吗!”

“不。”凌行洁摇了摇头,“但蒋文晓那家伙不是说【真相已经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吗】,那就是有什么破绽了。”

“居然也把他的话当真...”

按照平常,凌行洁应该会把这段话无视掉,为什么这次反倒会倚重蒋文晓的判断,苏孝明也是有些奇怪。

“但就我的观点来看,嫁祸他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凌行洁解释道,“让别人帮自己实施行动看似高明,但恰恰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

“是因为,这样就可以确定犯人曾经接触过被嫁祸的目标吗?”

凌行洁立刻扭头看了苏孝明一眼,好像对对方会给出这样的正确答案十分惊讶。

“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如果单独作为【怪盗】事件而言,会场人多眼杂,经过精密准备的话,想限制到某个人并没想象中那么容易。但犯人嫁祸给某个人,明显就是给了某些【限定条件】。”

“比如【戏剧社】的事件对吗?”苏孝明回忆起来,“犯人嫁祸给了任静学姐,但这能证明出什么呢...”

“我在意的倒不是这件事,而是那个收到短信的男生。”

“那个魔术社的男生?”

“没错。”凌行洁用手指点了点嘴唇,“任静学姐那边可能是犯人看到她泼戏服的举动后临时决定的嫁祸,但明显那个魔术社的男生,更像是犯人先前就准备好的【替罪羊】。毕竟第三起案件的犯人已经确定是任静学姐,某种意义上可以洗清他的一点嫌疑。”

苏孝明也点了点头。

“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就在于,男生手上受伤的事情究竟是怎么被犯人知道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并不像是经常和人交际的类型,而且手上受伤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犯人可以精准找到这样的【替罪羊】,其实是反向暴露了自己的虚实。”

“确实啊!”苏孝明一拍手,“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把那个男生找回来?”

“那也得等到明天。”凌行洁打了个哈欠,“不过,的确这个案子最重要的部分,我们好像还尚未触碰到。”

“最重要的部分?”

“连续作案,最重要的就是犯人的行为逻辑。”凌行洁揉了揉眼睛,“通俗来说,犯人作案的规律以及对应的动机。”

“动机的话,感觉应该就是大小社团之间的纷争吧。”苏孝明提出了现在大家都认同的观点,“之前蒋文晓也分析出来。”

“那第三起事件呢?【戏剧社】和【魔术社】之间并没什么矛盾,【戏剧社】也只是出于兴趣爱好的社团,那犯人又为何会破坏【戏剧社】的戏服呢?”

“这个...”

苏孝明也一时语塞,确实第三起事件无法用之前的逻辑解释。

“所以,关于这件事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凌行洁叹了口气,“这属于是根本性的问题。”

“但之前的【威胁信】里,确实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啊...”苏孝明不解,“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威胁信】吗?”凌行洁自顾自点着头,“确实也是疑点之一。”

苏孝明也看不出凌行洁在想些什么,自己脑子里自然也是一团浆糊。怪不得凌行洁这次会选择相信蒋文晓的判断,确实无论如何一个说得通的结论十分重要,且不论是否是真相,只有能用某种思路把这些事件理顺一遍,也算是重大突破。

“明天还可以晚点到...”苏孝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行洁,要不要久违的打把游戏。”

之前她们就偶尔会玩玩格斗类的游戏,虽然两人都不是很擅长,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好吧。”凌行洁也接受了挑战,“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明明一直是我在赢!”苏孝明打开电视,“既然你这么嚣张,那这场战斗就决定冰箱里最后一杯冰激凌的归属吧。”

“那看来必须得认真了。”

凌行洁直起身子,眼神也重新变得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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