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然后……呜……再那样……”
“别停。”
“已经……结束了。”
“不行，我还没结束，继续。”
“我错了……”
“继续。”
……
窗外月明星稀。
曜灵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言不发。
气消了不少，但没有完全消。
得知事情的全部过程后，曜灵也是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师尊，得怪祝星念，还有她自己。
冷映雪这次没有隐瞒云梦瑶的大梦仙体。
或许曜灵会因此不喜云梦瑶，但此事错不怪小瑶瑶，曜灵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她和曜灵的关系太紧密了，很多事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况且抛开木已成舟的契约，曜灵也不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当然，在结成契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是个孽徒。
只是从始至终，除了不正经的命令外，曜灵从未真正强迫过她。
冷映雪还记得那晚的原话——
“从此往后，师尊不能向别人暴露我们的契约，不能寻死或者做伤害自己的事，最重要的是，要永远喜欢小凤凰。”
这孩子，不肯解除契约，归根结底，是害怕被她厌恶，害怕被她抛弃。
就算重生归来，也只是个缺爱的小女孩罢了。
因此，冷映雪并不厌恶曜灵，最多有点埋怨她留下那个恶趣味的命令后，就跑了近两年。
还有每次都要把她压在底下。
并非冷映雪斯德哥尔摩，而是她能对曜灵产生一种轻微的共鸣。
年幼时没得到多少爱的人，长大后抓到属于自己的稻草，就算那根稻草腐烂断掉了，也会拼命地、不计后果地攥在手心，不肯放手。
原身既是曜灵的救命稻草，又是把曜灵重新踹下湍流的人，若不是契约第二天自己随机应变，现在估计都已经恶duo了。
唉，要是曜灵没重生该多好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如果曜灵没重生，那么她接手的就是个天胡开局，对她百依百顺的大徒儿，即便对她有那方面的喜欢，她也能在上面。
曜灵抱着师尊的娇躯，躺在床上，轻声说道：“师尊让我很生气。”
“对不起。”冷映雪果断认错。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错哪了，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这次是我错了……抱歉，师尊。”曜灵柔声道，“我以后不会再无缘无故对师尊下那种命令了。”
“？”
还有这种好事。
冷映雪有点迷惑，难道曜灵转性了。
“师尊放心，我不会以任何方式强迫师尊违背自己的意愿，除了师尊在我怀里的时候。”曜灵很是刻意地表现自己的不满，有点像撒娇。
她有契约，永远都不会被师尊抛弃。
正因有了这一层保障，与其拥有一个傀儡般的禁脔师尊，曜灵更希望师尊有着自己的意愿。
即便师尊做的事情她不喜欢，她也认了，最多惩罚一下下。
光论这件事，错也不在师尊，毕竟木已成舟。
如同她的契约一样，无法改变。
只要师尊不当着她的面，和那个什么云梦瑶亲热，怎么都由得师尊吧……能够这样将师尊拥在怀中，与师尊情爱，她便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
“那我做什么你都由我？”冷映雪好奇道。
“嗯。”曜灵轻哼。
“我要在上面。”
“不行，师尊现在在我怀里，要听我的。”
“……”
“这件事终归有师尊的疏忽，该罚。”
“不行，我还没……”她的身体还没缓过来。
“闭嘴，忍住。”
……
第二天。
云梦瑶来到寝殿的时候，只看到了曜灵。
“师姐早，师尊呢？”
敲得明明是师尊的门，结果出来的是满身师尊气味的师姐。
云梦瑶大为震撼。
“师尊她还在睡觉。”曜灵眯起眼睛，一点都不掩饰。
“这样啊……那我在客堂等着师尊吧。”
云梦瑶并没有吃醋之类的感情，她的嫉妒心不强。
对她来说，能当师尊的弟子就已经很幸福了。
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验过和师尊欢愉的感受后，便不能忘记。
现在的云梦瑶觉得，只要师尊永远留给她一个位置，一切都好。
眼见云梦瑶竟然没什么负面情绪，曜灵惊了一下下，她不可能看不透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在她眼中，云梦瑶既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傻白甜。
她是真的不争。
怪不得会被师尊这么喜欢。
“师尊刚睡下，有什么事情么？”曜灵稍微对云梦瑶提起了兴趣。
“前段时间师尊让我练习的精神术法都已小成，我想问问师尊，接下来该怎么进展，还是说学习新的术法。”云梦瑶回答得一板一眼。
她能感受到曜灵对她的淡淡敌意，但却没有恶意。
尽量和师姐愉快相处，估计才是师尊希望的，想必眼前的师姐也这么想。
如果她本身没有敌意，师姐却处处针对，云梦瑶真的会很头疼。
曜灵一愣，精神术法。
这玩意她还真不熟悉，不好教云梦瑶。
其实，就算是冷映雪，也是只是规划了云梦瑶的发展路线，对于精神术法一边学一边教，云梦瑶的成长更多是依靠白梦。
曜灵沉默几秒，道：“师尊离睡醒还早，下午再来吧。”
“哦，我听师姐的。”
云梦瑶礼貌道别，从善如流地往回走。
曜灵盯着云梦瑶离去的身影，双眸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这个白短发的小家伙，可比她讨喜多了啊……
青涩的相貌却不弱于她，还显得更加可爱，性格听话懂事，既不像她曾经那样将师尊奉为神明，也不像二师妹那样顺从到失去了自己的想法，而是有着自己的灵性，更加容易与师尊亲近。
或许师尊曾经清冷的性子，就是接触到了这小家伙才改变了许多。
而她还死死地抓着契约不放……
会不会放手才是正确的呢。
非她贪恋与师尊的温存……是她不敢啊。
短暂叹了一口气，曜灵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冷映雪。
原本还想修炼蕴养经脉丹田，为突破元婴做准备，却忽地感觉那一头披散的银发有些凌乱，顿了一下，迈步回去坐在床边，为师尊一点点梳理整齐。
“曜灵……”冷映雪被惊扰，迷迷糊糊。
“别动，睡吧。”曜灵温柔道。
心中满是歉疚。
“唔。”
被折腾了一整夜，身心疲惫，冷映雪很快再次睡着了。
银发重新被理顺，曜灵仔细端详着冷映雪的睡颜。
依旧是那么美啊。
曜灵记得，她曾问师尊为什么会带她回来。
师尊只是说可怜她。
后来，有一个姓染的大家族的人找上了圣地，邀请师尊去参加一个叫继任大典的仪式，被师尊直接赶出了紫薇峰。
这才知道，原来师尊和她一样。
也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