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莉娅注意到一个细节，按照汐茉所说，洛可可上次来访是三天前，隔了两天西弗科那边就注意到了一次走私，时间是对得上的。
希莉娅肯定不是怀疑洛可可，她是怀疑跟着一起来的汉斯，所以她才会想到送来的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汐茉挠挠头，“我没法开箱检查他们送过来的酒，每次送来的酒都被汉斯直接送到酒窖里去了。”
“我记得大概是这么大的一个木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样式也很精致。”
汐茉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大小，希莉娅立刻推断出了大概。
黑加仑商会的装箱规格她知道，按汐茉比划的来看，洛可可给玛莎送来的应该是四乘三大小的扁平木箱，里面可以装十二瓶酒——这些都是以前和洛可可聊天时，洛可可顺口讲过的。
酒的数量对不上！
希莉娅立刻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就算没有这几天的观察，她也知道玛莎虽然爱喝酒，但从来不在白天和办正事的时候喝，黑加仑商会送来的那些精品红酒，她只有在夜晚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会拿一瓶到阳台小酌。
希莉娅一直以为这是玛莎的格调，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这一周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玛莎在阳台喝酒，喝得也不多，只是对月小酌，她隐约记得差不多是两天三瓶的量吧。
这么一想，洛可可隔三差五就给玛莎送酒，可如果按照这个频率，那些酒玛莎是喝不完的，酒窖里早就该堆满黑加仑商会送来的酒了。
希莉娅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那些装酒的箱子不对，里面装了别的东西！”
希莉娅眼中亮着光，她确信玛莎的秘密就在那些箱子里。
现在只要等黑加仑商会下一次来送酒，就可以检查一下了。
“行了，准备睡觉吧，”希莉娅心情大好，拍了拍汐茉的脑袋，“今天给你奖励。”
“嗯？什么奖励咩？”
“奖励你早点睡。”希莉娅说着，伸手就熟练的去解汐茉的衣服。
汐茉：“？？？”
你管这叫奖励？你这是奖励我还是在奖励你自己啊？
——
第二天，希莉娅就去找了安娜尔，让汐茉不用再继续当接待女仆了，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她可不舍得让汐茉天天站在外面看大门。
“走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出去买衣服。”
“又买衣服？”
汐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上次陪希莉娅出去买衣服发生的事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对啊，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正好买几件新衣服送你当礼物。”
汐茉这才反应过来，冬猎结束后，距离新的一年确实也没几天了。
熟悉的服装店，熟悉的店员小姐姐，汐茉对这家店印象可太深了，毕竟上次那身猫娘女仆装就是希莉娅从这家店订的。
“这件不错……这件也很可爱……”
换衣间内，希莉娅捏着下巴看着小女仆身上的裙子换了一套又一套，莫名而来的养成感让她很是满足。
“这件也很好看啊。”
希莉娅站远了一些，看着汐茉身上俏皮的小短裙和半筒袜，再配上一顶白色贝雷帽，这副打扮显得她俏皮又可爱。
直到这时希莉娅才意识到，不是因为这家店的衣服有多好看，而是汐茉太可爱了，所以穿什么都很可爱。
“这件也买了吧。”
看着希莉娅大手一挥，刚才那件衣服也被打包了起来，汐茉忍不住开口：“小姐，这会不会……买得太多了？”
“你懂什么？”希莉娅振振有词，“你是我的贴身女仆，平时出门如果不好好打扮一下是会丢我的面子的，懂嘛？”
“不过也是，外面穿的衣服就这些吧。”
汐茉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姐你的意思是？”
“接下来该买在家里穿的衣服了。”
这下希莉娅的燕国地图是一点都不藏了，难怪她专门挑了这家店来买衣服。
想到那身清凉的猫娘女仆装，汐茉不由地缩缩脖子，不过她自然不敢反驳什么，只是等着希莉娅挑好衣服带她进换衣间。
可没想到，注意到汐茉的表情后，希莉娅居然停了手中的动作。
“你不愿意嘛，汐茉？”
“欸……欸？什么？”
“我说买衣服的事，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汐茉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希莉娅居然会征求她的意见，这段时间她早就习惯希莉娅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了，现在突然征求她的意见那她还真……
“我……我没意见。”
“呼——”希莉娅长出口气，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些失落，“老实说，汐茉，你有没有觉得讨厌过我？讨厌我让你做的这些事？”
不知为什么，希莉娅现在越来越不想看到汐茉那种怯生生的眼神了，那翠绿的，像小鹿一样灵动，却透露出丝丝害怕的感觉——就像她刚才提出要买家里穿的衣服时，汐茉露出的眼神那样。
一是因为希莉娅不想让汐茉有害怕自己的感觉，二是希莉娅现在越看汐茉那种眼神，就越容易莫名想到上辈子懦弱的自己。
汐茉和上辈子唯唯诺诺的她很像，希莉娅总是莫名有这种感觉。再加上因为她的疏忽害的汐茉上次受了伤让她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所以她不想让汐茉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没有啊，我怎么会讨厌小姐？”
汐茉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还以为这是希莉娅又一次突然的忠诚测试，她要是没答对恐怕就要被拖进更衣室开始换衣play了。
“没事，那就不买了，”希莉娅摸摸小女仆的头，“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吧，我去结账。”
汐茉懵懵地来到店门口，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她又想起了刚才希莉娅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当然不会讨厌希莉娅了，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希莉娅在完成系统任务这件事上帮了她很多忙，没有希莉娅没准她早就被人机系统的惩罚给坑死了。
比如上次冬猎的事，就算希莉娅没提，汐茉恐怕也会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而主动请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