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紫金铠甲、面容冷峻的红发男子,对着大厅内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的人群,宣布了女皇的裁决。
“除潘达斯一家外,其余闲杂人等,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从我身后的大门滚出去。”西蒙开始倒计时,当数到五秒时,他举起了手。
“五...”
“四...”
他一边倒数,一边依次落下手指。
看到最后一名佣人也从身边跑出,剩下的三根手指径直落下。他拔剑冷声道:“关门。”
背后的两名亲信走出,同时将门带上。
空荡的大厅内,仅剩下西蒙与潘达斯伯爵的妻女。
伯爵夫人见西蒙提剑上前,鼓起勇气站起,伸出双手护住地上的女儿,但她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女儿!”
西蒙走到伯爵夫人面前,将刚拔出的长剑收回。
“抱歉,吓到你们了,但希望你们接下来保持安静,听我说。”
他的话让刚才还惊恐万分的两人愣住。
西蒙抬手指向书房:“潘达斯伯爵的书房内有一扇通往地下的暗门,开启方式是调换书房门旁右边书架第二列的第五本绿皮书和第五列的红皮书。”
“你...你不杀我们?”伯爵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西蒙,无法想象这位被誉为女皇刽子手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不多,杀人是很快的。”西蒙提醒道。
伯爵夫人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转身欲拉起女儿逃离。
“多谢。”
“等一下,夫人,你可以离开,但她必须留下。”西蒙指向伯爵夫人身后的女儿,“女皇特地点名,要她活命。”
“我可以伪造你已死的假象,但无法伪造一个活人瞒过女皇,尤其是她亲自指明的。”
“可是...”
见伯爵夫人仍在犹豫,西蒙直言:“潘达斯伯爵还活着,只要你找到他,找回女儿不难。”
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心针,伯爵夫人低头亲吻女儿额头,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将女儿的手交到西蒙手中。
西蒙目送伯爵夫人前往书房,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卷轴,转身将卷轴丢在大厅地上。
“咔~汁!”
一具仍在喷吐鲜血的女性尸体凭空出现在大厅中。
西蒙牵着女孩的手向外走去:“贝琳达,你相信我吗?”
被问及的贝琳达身体一僵,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到胸前轻轻握住:“我...不信你。”
“很诚实的回答,只是你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绝不要在女皇面前这么说,最好连一句话都别说。”
“不管你要说什么,也不管女皇问你什么,闭口不答,当自己是个哑巴,听懂了吗?”
贝琳达沉重地点头后,西蒙推开了大厅的门。
“收队!”
......
“这就是潘达斯伯爵的女儿?看起来已被你吓得魂不附体。”帝国女皇亚历克西娅走到贝琳达面前,用两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审视那双无神涣散的双眸,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
“真是的,西蒙,你怎么能对女孩子如此粗暴?以后怕是没人敢再看上你了。”松开贝琳达后,她随手在西蒙的披风旁擦拭了一下。
“可能是目睹了母亲惨死的场景,一时精神崩溃。”西蒙单膝跪地,抬头向面前的亚历克西娅解释道。
“那她岂不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品?”亚历克西娅侧眸冷漠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贝琳达。
那宛如实质般的杀意好似一把刀架在了贝琳达的脖子上。
西蒙摇头:“也不尽然,潘达斯伯爵尚在人世,且对女儿宠爱有加,我们可以以其女儿为诱饵,将他引出藏身之处,这样也能为帝国节省大量人力。”
听完西蒙的提议,亚历克西娅眼中的冷意淡了几分。
她点头表示赞同:“嗯~西蒙,你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
“先将她关入监狱...”她刚一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记得把除了她之外的那些犯人都杀了,哦,不行,这样恐怕也不行。”
“她目前的状态不宜关押在监狱,那里除了犯人还是看守,总不至于连看守也一起砍了吧?那也未免显得朕太无情了些,可那些家伙真的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吗?”
“还有潘达斯伯爵...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救自己女儿的,我不清楚现在那里面有没有他的人,也不确定另外换上一批又是否没有。”
亚历克西娅有些犹豫到底是该只杀了犯人,还是连同看守一起,以免让已经精神失常的贝琳达彻底变成疯子。
“若女皇许可,可将贝琳达交由我处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同样可以被重新塑造。”西蒙趁机向亚历克西娅提议。
“而我将为女皇献上一场精彩的戏码——大义灭亲,想必潘达斯伯爵也不会料到,最终取他性命的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亚历克西娅眼眸微亮,似乎有所期待地舔了舔唇。
她转头轻轻挑起西蒙的下颌,凑近低声说道:“西蒙,你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妙了!”
“能为女皇效力,是我的荣幸。”西蒙直视亚历克西娅,平静回应。
看着西蒙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亚历克西娅放声大笑:“果然,最懂朕的还是你啊!”
转身向后方走去,她边走边说:“贝琳达就赏给你了,可别再像抓她时那般粗暴。”
“遵命,我的女皇陛下。”西蒙恭敬回应。
在即将走出房间时,亚历克西娅侧头对着西蒙眨了一下眼:“还有,今晚九点来朕的房间一趟,乖孩子理应得到奖励。”
亚历克西娅离开许久后,西蒙才起身,握住依旧如木头人般的贝琳达,带着她一同离开了皇宫。
“你是第一次见到女皇吧?”西蒙问。
“她太可怕了...”贝琳达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浑身颤抖,“我感觉她就像是有病的精神分裂,时而轻声细语,时而暴躁大喊,让人完全无法预料她下一句会说什么,或许上一句还在说早上好,下一句就是斩首。”
“而且人命在她看来就那么不值得说道吗?简直不把人当人!”
“你的感觉没错,我们的女皇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西蒙并未否认贝琳达的话。
贝琳达一愣,转头看向西蒙:“你不是她的刽子手吗?不是对她忠诚无比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都能接受,唯独从西蒙口中听到,她实在难以理解。
“因为这就是事实,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帝国的真相——我们的女皇有病。”西蒙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