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多少摄像头?

方雪不知道,可能有很多,也可能一个都没有。

但她不相信那些人来过这里之后会不留下来一些监视用的东西,于是她始终抱着相信其有的态度对待。

第二天放学后,方雪将摄像头可能的藏匿位置告诉了凌黎灵,回到家后她就像往常一样写着作业,而女孩则仔仔细细地寻找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凑到了方雪身边,将探知到的点位告诉方雪。

“电灯开关旁的插座里有两个,床头两侧各一个,写字桌周围三个......”

她将自己找到的摄像头位置一一告知,而有些地方因为她的身高原因无法查看,她也无从得知有或没有。

值得注意的地方有两点,一个是卫生间里似乎一个都没有,一个是这些针孔摄像头似乎都是有线供电。

但也不能排除就没有电池供电的摄像头,但那些摄像头一般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被监视的感觉很不好,想和自己的女孩贴贴都不行。

而且即使是在外面,也不能排除有监控监视自己的可能性。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南通漫画,给摄像头那边的人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或许在洗澡的时候可以贴一下,但是她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被监视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不知道,但想必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了。

毕竟“魔女教”的人可不都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就会无暇顾及自己了。

......

次年一月的某日。

学生放了寒假,路边的店铺也大多门扉禁闭。

街道上的冷风吹起不知名的传单,穿着黑衣戴着兜帽的瘦弱男人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景色显得有些萧条。

兜里揣着从某家店里偷来的手机,用路人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卡,他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有些阴鸷。

他叫洛文,今年27岁,男性,身高177厘米。

魔女教的成员。

从监狱里越狱出来废了他不少功夫,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警察是怎么得知自己当初的行动路线的。

除非同僚里出了叛徒。

与其他人沟通的网站登不上了,强行联系外地的同僚可能会冒着被警察追踪的风险。

但通过遗留下来的信息,他也获知了两条重要的信息。

一个是“卧底”死了。

一个是“接济人”失败了。

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第二条是假的,接济人就是叛徒,而魔女正在接济人手里。

他知道接济人是个水平高超的黑客,想要透露他的行动信息给警方简直轻而易举。

但他早有防范,尽管去监狱里待了将近两个月,但他确信自己的任何相貌信息都没有被对方获知。

即使在监狱的个人信息,也早已尽数被他销毁。

换而言之,对方无法用魔女的力量杀死他。

那么,就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清算”吧。

在此之前,他需要去找一群愿意服从自己的亡命之徒·。

......

K市北方毗连着一片“贫民窟”。

这里与市区相隔一片平原,前几日下了些薄雪,结块的土堆上覆盖着一层漂亮的白。

除此之外,沙原上还有一条绵延到群山地带的铁丝网围栏,它高高矗立,隔绝了贫民窟与市区,在寒风中闪烁着高压电光。

它隔绝了两个地方,这头和那头如同两个世界。

一侧是高大密集的工业区厂房,一侧是低矮的,污水横流的人类居所。

贫民窟的人难以进到城内,这里不普及教育,环境脏乱,充斥着暴力与疾病。

而今天,这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贫民窟的街道上没有人,地上流淌着乌黑难闻的污水。有的地方结了冰,稍不留神就会被滑倒。

路边偏僻的小巷中偶尔能看到冻死或饿死的干枯尸体,痛苦的面容上是干涸的绝望。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亡,他们默默无闻,隐入尘埃。只有在稍暖一些的时节,在破屋里龟缩的人会出来,皱着眉头把他们的尸身抛到荒野。

这的人命和这个地方的底色一般,贫贱乏力,无人在意。

洛文走在路上,嗅着熟悉的味道。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后来接触了魔女教,进到了城内。

但很可惜,家乡里并不会有人认识他。

他的家人死于疾病,熟人自顾不暇。

但他浑不在意。

贫民窟存在了数十年,早已拥有了自己的运行规则。

路边的墙面上偶尔会见到混乱的涂鸦,那是出生于此的少年少女最具艺术的创作。

脚边的台阶上偶尔会见到干涸的血迹,那是黑帮火拼的痕迹。

顺着记忆,走到一栋较为完好的居民楼前。

一脚把门踹开,里面是一群无比陶醉地吸着“香烟”的人。

里面的人被巨大的动静惊吓到了,一个个挣扎着枯瘦的躯干起身,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情,他们看着这个身穿戴着黑色兜帽和口罩把脸遮住的男人。

这里是贫民窟的黑帮之一,靠卖这里人的血卖给城内赚取收益,洛文的家人就曾卖过,卖血钱的90%都被他们攫取。后来家人因此得了传染病,死了。

“你是谁?”

一个体格相对健壮的中年男人问道,他是这个帮派的帮主。

眼看着洛文不断地向他靠近,他皱紧眉头,从趴着的桌子前站起身,快速的从裤腰里翻找着。

很快,他找到了东西,拿出来指着洛文。

那是一把截短的霰弹枪。

两条平行的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洛文的脑袋,手指按在扳机上,里面装填的鹿弹随时准备激发将面前的青年头打爆。

这个国家禁枪,但这些帮派总有手段搞来一两把破枪。

“别动!”

严厉的命令声呵斥着面前的青年,周围的小弟有的还没有从“吸烟”的余韵中回转过来,正茫茫然的看着两人对峙。

洛文停在了他的桌子对面,兜帽下一双琥珀褐色的眼睛淡漠的盯着他。

“你是来干什么的?”

见青年迟迟没有动作,中年人试探性的问道。

他们面前的桌子很简陋,下面是两块堆叠的水泥块,上面放了一条长木板,对峙的两人站在短边的两侧。

突然间,洛文猛地抬起腿,一脚重重的踩在面前的木板上,对面的男人显然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扣动扳机,桌板顶住的他的手臂,使他的枪口向上抬起,直到对准了他自己的脑袋。

“砰!”

一声爆响,枪口徐徐升起一段硝烟,开枪的人已经变为一具无头尸体,正在引力的作用下缓缓坠地。

洛文夺过了还剩一发霰弹的枪支,一双淡漠的眼睛扫视着周围被震慑住的吟君子们。

“以后我就是你们老大,听懂了吗?”

贫民窟的规则很简单,谁掌握更强大的暴力,谁就拥有了让人信服的“权力”。

区别无非就是所能带来的利益的多少所决定的追随着的人的多少。

马行千里吃草,狼行千里吃肉。洛文两个月的牢狱生涯没有阻挡他凌厉的气息,他轻松地震慑住了其他人。

有了枪之后就好办的多了,后面的剧情与此相似。贫民窟中的黑帮势力平衡被打破了,洛文以暴力统合了这些人。

他给出的利益同样诱人,即带他们“入城”。

往日里,这些黑帮的成员是没有入城的能力的,只有老大有同里面的人做生意的能力。

大头被老大拿去,而他们只需要一些购买“香烟”的蝇头小利即可。

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被完全打破了,或许还会迎来更大的变化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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