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些冲动了……
第二天的活动是野外生存特训,我们还是同寝的为一队,队伍之间可以合作但不能超过两组。当然了,不出意外的话,依然是我们队和香奈她们联合,四男四女。
“太一,我的队长就交给你喽,安排工作什么的我是一窍不通啦!”香奈嘻笑道。
“好好好,劳烦你们四位小姐去取点水,捡一点柴火就好,麻烦一点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我无奈道。
“OK!”香奈向我比了一个手势,俏皮地回答,领着女生们向密村中走去了。
我叫住星神,小声对她说:
“帮我看着点那丫头。”星神愣了一下,扫了我一眼,道:“好哥哥呢!”
“拜托了。”我赔笑道。
星神点了点头,扔下一句:“行吧。”快步追了上去。
想起上次香奈偷野鸡的蛋被鸡妈妈追着啄了两公里的往事,我望着四人的背影,但愿这次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因为我们四个经常组队活动,挖火沟,扎帐篷,搭烤架什么的一气呵成,不一会儿一个像样的营地就建好了。我提议我们几个也去找一点野菜食物,比如野菜、野果子什么的,一直吃干粮也可以解解腻。男生们一致同意,浩太抱着植物图鉴就出发了,顺带提一句,图鉴是我的。
走着走着,我不自主地向女生们离开的方向靠近,沿途发现了不少熟透的野果,我捡了几个完好的继续向前走,迎面撞上了火急火燎的星神。
“泽田君,快……快去救香奈,她掉河里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指向一个方向。
“你去找清河老师,快!”我冷静道,撇下果子,狂奔向星神所指的方向。
一路上我一边跑一边脱去外衣,终于看见河中翻腾的水花,耳边传来香奈的呼救。水花渐渐小了,呼声也慢慢被淹没,我心急如焚,也顾不上找树枝、热个身什么的了,大步踏上岸扳,纵身一跃,扎进水中。秋末的水冰凉刺骨,如同细针一般深入皮肉,但我可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
还好,香奈沉得不深而且意识尚存,看见我主动向我伸出手。我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拔,接着搂住她的腰,拼命向上拨水。谢谢地,香奈是女生,身体比较轻盈,将地送上水面并不是很费力。浮出水面的香奈咳了几口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暂缓几秒,我背对着香奈,让她从后面抓住我,由我带着她游回岸边。香奈是会游泳的,而且相当不错,大抵是抽筋了,才会如此被动。趁着力气充盈,我一口气带地游回了岸边,地紧紧抓着我,身体不住地颤抖。
到了浅水区,我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岸,力竭地躺在涂滩,终于喘上了完整的气。看着蓝天白云,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看了一眼身旁的香奈安然无恙,我才敢松了一口气。
恢复了一些力气,我就将下水前脱的干衣捡来,递给她让她换上。我背过身去,她也听话地将干衣套在了身上,气氛很微妙,我问道:
“没受伤吧。”
“嗯,腿抽筋了。”她若无其事地回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说吧,怎么回事?”我尽量压抑怒火。
“我……我……”
“我警告过你,下水前要热身的!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我……我记得,可是……”
“可是什么?”面对她的连连狡辩,我厉声道。
“水……水杯……”她吞吞吐吐道。
我猛地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她一直护在怀里的粉色水杯,她迟迟不承认错误,让我难以平息心火,怒道:
“你为了你的破水杯,连命都不要了吗!?”
“不…不是……”
“水原香奈,如果今天我没来,你就死在这了,你知道吗!”我大声喝斥她,她吓得不敢吱声。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姨母交代!”我抓着她的双肩,句句如子弹打在她的身上。
她望着我,眼角泛起泪花,终于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也的确有些激动,香奈毕竟刚从死里逃生,恐惧还未消散,我又数落了她一番,雪上加霜。
“哥……哥……不……不是破水杯,你忘了吗?那……那是你用第一次打工的薪水给……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不是破水杯……”她一边抽一边委屈地说。
她的一番话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从前:
国中毕业后的暑假,我闲来无事,想体验一下成年人的工作。于是到立花小姐到的便利店打工,顺便赚钱去买新出的游戏。本来钱已经攒够了,可发售当天恰好赶上香奈的生日,我十分纠结。去游戏卖场的路上,我从橱窗中看到了一款特别可爱的水杯,香奈100%会喜欢的那种。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一横,牙一咬买下了那款纪念版水杯。
不出所料,香奈喜欢极了,当时还兴奋地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她也一直很珍视,不管去哪都把它带在身边我浇灭了怒火,不由自主地将香奈接进怀里,像哄小猫一样抚摸着她的头,略带歉意地说:
“以后不要以身犯险了,一个水杯而已,哥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
“不……不一样的……”她不依不饶道。
“好好好,不一样不一样。”面对哭闹的雌性生物我向来没招,只能顺着她了。可是,她哭得更凶了,扑在我怀里,稀里哗啦的,像个初生婴儿。
“哇……哥……我好害怕……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怕……”她既像哭闹又似撒娇,我也由着她这般,轻拍着她,哄道:
“香奈不怕,香奈不怕,有哥在呢……”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擒住泪水,这时耀她们几个还有清河老师都赶了过来。面对香奈,清河老师并未说教,只是掏出毛巾帮香奈擦干身体。耀将她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转过身没说什么,我趁机穿好衣服,毕竟有女生,这么暴露,有失礼数。
待香奈恢复好了后,我背上她和大家一起回校舍,让九条老师好好为她检查一下,她刚才情急之下被灌了几口河水的来着。香奈伏在我背上,搂着我的脖颈,趴在我的肩上,像小时候一样。曾几何时,我也背着湿身的香奈,走在村间的小路上,作为她的兄长。
淡红的唇附在我耳旁,风很凉爽,她的悄悄话令我措不及防:
“哥。”
“嗯?”
“好喜欢你。”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告向,我手忙脚乱。强装镇定,我的话语消散在风中:
“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