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奈看着眼前的工厂直发愣，然后转身看向海森丽娜，后者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完全不知情。
“一定是CEO带着贵重设备逃跑了，”风凛咬牙切齿，“搜，给我搜刮，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至少找点东西出来。”
奥利维亚一马当先，在上级的上级话音未落的情况下就已经窜了出去，率领部下在整个工厂展开地毯式搜查——她曾经来过这里，只不过是以个人名义秘密寻找有关申克制药公司的资料，对厂里的情况同样是一无所知。
她甚至还刻意去查看了先前找到了部分资料的废弃仓库，发现那里依旧是原样没什么变化，甚至自己刻意留下的几处隐蔽标记都没有动过。
“长官，这里有发现！”
一名属下有了发现，一干高官立刻乌泱泱走过去，在工厂最里面的密室里发现了一台机器——正是先前在电视上路面过的黑曜之种生产机器。
“好吧，看来至少把原型机留下来了，还不是全无收获。”汤奈叉着腰，不过内心不安的情绪没有消散。
“奥利维亚，我记得你懂得一部分机械结构？”风凛吸着木瓜牛奶，一脸阴郁看向奥利维亚。
“一点，战争爆发前在新苏联接触过一点皮毛。”奥利维亚淡然回答。
“去，查看机器的情况。”
“我来吧。”
海森丽娜刚踏出一步，就被两个治安军魔法少女拽了回来：“你现在还处于高度嫌疑状态，不要乱动。”
奥利维亚敏锐跳上了机器，掀开外壳查看里面的情况。
仅仅过了半分钟，她就抬起头来，脸上写满凝重：“机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特别简单的齿轮结构，但和生产黑曜之种绝对没有关系。”
“该死，这个机器里面的东西也都拆光了，就给咱们留个空壳子——”
汤奈攥紧拳头，希萝瓦反复擦拭着单镜片，芳心帆重重朝地面上踏了一个坑：“所以就这么完了？我在里面砸了至少一万颗黑曜之种，这就全没了？！”
“不着急，我这就启动纳米机器人，追踪那个家伙，把所有的损失，包括那些黑曜之种的生产设备全部追查回来，”风凛捏着手中的木瓜牛奶，“前辈的新闻直播开始了吧？先让前辈稳住公众情绪，给我一个礼拜时间，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追回来。”
希萝瓦打开全息窗口，上面播放着恰斯卡的官方新闻，里面珂西娅正站在发言席上，对着场下的观众侃侃而谈：“有些邪恶的境外势力在那里散步谣言说什么明日乌托邦的CEO消失了，资产出现了问题，本小姐在这里证实，这些全都是扯淡……”
“报告长官，这里抓到了两个人类！”
几名秘密警察押送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前来。
还没等魔法少女们开口问询，他们就已经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都是弗洛伦指示我们这么做的，都是她指示的，我们真的就只是听从她的指令干活！”
“她指示了什么？”
“她说……她说让我们钻到这个机器的肚子里，只要头顶的齿轮开始转动了，就、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黑曜之种放到机器的出口……”
整个工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奥利维亚的怒吼最先打破了沉默：“你是说她根本就没有生产过任何机器？”
“没、没有……”其中一人已经尿了裤子，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我们、我们被要求做的事情除了在机器里面表演，除此之外就是把每天卖股票收上来的黑曜之种全部打包好交给弗洛伦……”
“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学家，她就是个骗子，一个骗子啊！”另外一人哀嚎着，“她之前花言蜜语蒙骗我们，说带着我们干一票大的，在恰斯卡搞一场惊天动地的骗局，赚够十辈子的黑曜之种，然后跑路享受花不完的钱……她明明说过会带着我们一起离开的！她把我们也抛弃了！她把我们全都抛弃了！！”
汤奈手中变出汤姆森冲锋枪，一梭子就将其中一人打成肉泥，高温传来的滋滋烤肉声回荡在工厂里，另外一人面如土色，趴伏在地上祈求饶命。
“这个弗洛伦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有没有其他同伙？你知道她可能去了哪里？”风凛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然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比平时的阴郁更加恐怖的姿态。
“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满脸泪水，“我们都只、只是她的仆仆仆从……根本就，根本就没有权利过问那些事情……不过我们倒是从未见过她和其他魔法少女接触。”
“蠢货，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汤奈扣动扳机，将这人也打成筛子。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彻底封锁这间工厂，同时查封明日乌托邦境内所有的交易所和公司站点。没有人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在风凛追查回所有的黑曜之种之前。”
“庞氏骗局，”芳心帆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曜之种生产技术，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时代的曙光……骗局、骗局，整个恰斯卡都被这个该死的混账玩意戏耍了！”
“就算一人投资了一百颗黑曜之种，十万公民加起来也是一千万颗起步了，几乎可以说是恰斯卡十分之九的资产，”风凛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一旦这件事泄露，整个国家经济就彻底完蛋了。”
“恐怕已经晚了。”希萝瓦看着全息窗口的新闻发布会喃喃自语。
她划动手指点开超大屏幕，众人的目光集中过去，此时刚好是记者提问环节。
“尊敬的总督大人，我是《自由报》的记者嘉莉，”一名魔法少女直接举手提问，“对于明日乌托邦实际上是庞氏骗局公司的传言您怎么看？”
“那个不受咱们管控的报纸。”汤奈冷哼一声。
“本小姐刚好学经济学到了庞氏骗局这个词汇，”珂西娅一脸傲然打了个响指，“要本小姐说就是扯淡，只不过是境外势力羡慕嫉妒恨而已。”
“即使接下来这个视频也是么？”嘉莉点开一个大屏幕，上面赫然就是明日乌托邦的工厂，甚至连汤奈等人在内的魔法少女都显示得清清楚楚。
正是一分钟前她们审问那两名工作人类的内容。
“机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特别简单的齿轮结构……”
“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学家，她就是个骗子，一个骗子啊……”
“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时代的曙光……”
视频每一秒的播放，每一句话的诉说，都让整个新闻发布会现场变得更加嘈杂和混乱。在观众席上聆听的魔法少女公民们于震惊中交头接耳，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直接炸开。
“这这……”珂西娅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扯淡，绝对是扯淡，境外势力、境外势力在伪造……”
“可这正是一分钟前发生在明日乌托邦工厂里的内容啊？”嘉莉眨着眼睛，一脸无辜，“这几位高官现在可都正在那个工厂里头呆着呢——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工厂就地采访下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