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师姐,您有五阶修为,竟然不会御剑吗?”

“修行后没出过主峰,所以没必要学。”

秦休仍有些诧异,忽觉一双冰凉的玉臂缠上自己脖颈,一双小手抓着,臂弯将自己紧紧固住。

“您这是……”

郁楠安紧贴秦休后背道:“怕掉下去。”

说着,她调整起姿势,那对柔软玉碗在秦休身后肆无忌惮的摩擦起来,女子丝毫不顾及,全做无物一般。

秦休心感异样道:“要不您到前面来吧,您这样我不好御剑。”

“你可以,你御剑比我见过的人都厉害。”郁楠安语气肯定。

意识到对方又在查看自己的经脉,秦休只觉整个人好似都脱光站在她面前。

秦休只得缄默,双手抬起女子雪白腻滑的大腿,踏上飞剑。

内门药堂,王喜一边为孙冲包扎面部伤口,一边叹息道:

“都说人家对你没兴趣了,灵师姐只是毁你容都算轻了,小心下此掉胳膊!”

“怎么,灵师姐对我没兴趣,还能对谁?对你?还是那个连御剑都不会的小子?”

王喜苦笑,包扎手法更用力些。

嗖——

忽然间,他二人听见自上方传来划破气流的响声。

“又是哪位师兄师姐下山,飞那么快,真不怕长老责罚啊。”

二人抬眼望去,接着便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今早那青涩笨拙的青袍少年踏着飞剑,身后紧贴着一位银发女子,飞剑极快,那银发也在空中飘荡,如寒风中荡起的江雪。

“等等,那个好像是秦师弟,身后是师弟的道侣吗?”

王喜定睛一瞧,孙冲已然惊呼出声:

“是郁楠安师姐!师姐出关了!可是师姐为什么会和那小子一起?这御剑之术……”

王喜低声道:“孙师兄,你说咱们内门,有谁能追上秦休这柄剑?”

孙冲不语,目光呆滞。

宗门之中,不论内外门弟子,都听到这划破长空的动静。

秦休踏着飞剑,衣袂飘然,飞剑擦着火光疾驰奔腾,划过剑衣门上空,好不显眼。

他面色铁青道:

“师姐,我已经不行了,不能加速了。”

“还能更快。”

“我们已经到外门了,走下山不行吗?”

秦休已经将御剑的气力发挥到了极致,运用灵气本身也需要技巧,但郁楠安一直在指挥他不顾负担的催动灵气。

这就如同本能靠技巧的事情全凭蛮力,自然会格外费劲。

他甚至都怀疑,郁楠安是不是看出自己的坏心思,准备提前干掉自己。

不过好在二人飞出剑衣门没多久,郁楠安终于叫停,让秦休以最慢的速度行驶。

秦休累得汗流浃背,身后的郁楠安则是望向下面的凡人村落,走马观花般注视着一切。

又飞了两个时辰,终于离开剑衣门周围的核心范围,秦休便借口要休息一会儿。

“你还能飞。”郁楠安说道。

秦休摇着脑袋,抬手倒:“我以我剑衣门弟子的身份发誓,真的不行了。”

郁楠安满脸疑惑,知道秦休有保留,不过还是同意下来。

于是他们在南边城镇落脚,郁楠安目光四处瞟着来往的凡人与叫卖的店铺,她满眼好奇,脚下步子渐渐慢了,却又要紧跟着秦休,不时加快两步。

二人停在一家凡俗的酒楼外,郁楠安瞧着依旧是好奇,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这是什么,酒楼的店家便先看出两人的修士装扮,与秦休热情寒暄两句,领着他们上去二楼。

酒楼二层为单房,与外门隔着一页花窗,房外是酒气环绕,房内燃着香薰,一片祥和安静。

秦休点了一只烧鸡一壶酒,店家又很是客气的送了他一碟花生,他本想叫郁楠安一同坐下吃,可是郁楠安站在花窗前,目光炯炯盯着一楼。

她将一楼的来人都看了个遍,有腰间佩刀的侠客,有长衫的老人,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衣着光鲜的客人,吆喝两声,又抛给店家什么,粉黛的戏子穿着一件褙子,在上面唱着一些俗不可耐的戏曲。

秦休没去看,他等到郁楠安看够了走到桌前,才递出筷子。

“师姐,您先吃。”

接过筷子,银发女子却是心不在焉,刚才望了楼下的客人,现在又望着窗外的风景。

秦休又提醒一遍,她才看向秦休,琥珀色瞳孔一亮,似乎想起什么。

郁楠安夹着花生米,忽然开口问道:“你御剑运转周天很奇怪,不是我剑衣门的功法。”

底子被点破,秦休笑道,“因为我在入门之前修行过,有一点基础。”

“在哪修行的?”

“凡俗,有些入世的修士也会开办小门小派,比如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家武馆,就是十八流的小宗门。”

郁楠安认真的点着头,她的有些木讷,还想借着这话题问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二人初相识,没什么话,很快都不再说什么,一片无言下,郁楠安夹筷子的声音格外响亮。

女子自刚才便在夹的花生米到现在也没有夹起来,郁楠安虽然面无表情,但手上却是越来越急躁。

秦休见此,问店家要来一个勺子。

“您不太会使筷子吗?”

郁楠安面颊浮现淡淡红润,答非所问道:“以为没吃过。”

说着,她学着秦休撕烧鸡的动作,东施效颦扯下鸡头。

秦休见此,倒上一碗酒。

“那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郁楠安看了看,眼中充满自信:“浇花的水。”

她没看明白碗里的是什么,但秦休却明白了她,感情这剑衣门的亲传弟子,未来极有可能超越灵月台并且继承宗主之位的女子,生活知识那么匮乏。

再次去看郁楠安的那双琥珀眸子,郁楠安秀靥很是好看,她已是成女,那双水润清冷的眸子却好像世界诞生之初第一次升起的明月,皎洁无瑕就连天地万物的变化都不曾见识过,婴儿般的美好与纯洁,令人不忍染指。

她从未出过门吗?听她说,自修行起就没有离开过主峰。

秦休略加思索,露出一抹微笑,他缓缓端起酒碗,酒水在其中荡起涟漪,搅碎了二人酒中倒影的模样。

“师姐,这东西叫酒,不能浇花,是用来喝的。”

秦休耐心说着,小抿一口,而后递出酒碗。

郁楠安柳眉倒竖,她不服气,没接过,而是将朱唇贴上秦休的酒碗,装模作样也学着喝了一口,她微微昂起脑袋,酒水顺着唇角溜走,滴在她胸前的丰韵之上。

秦休拿开酒碗,笑道:“好喝吧,外面的人都喜欢喝这个。”

“当、当然!”

郁楠安嘴角还挂着水渍,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小表情。

“那师姐再喝一点,酒这种东西,就是越喝越香,师姐肯定也知道吧。”

秦休微微一笑,拿起坛子,不动声色的将白色粉末撒入其中,然后又续上酒。

郁楠安点着脑袋,微微仰起头,轻启朱唇,透着红润的光泽。

秦休将毒酒缓缓倒入她的口中,少女昂着雪白脖颈,喉咙吞咽着辛辣的酒,她第一次喝这种东西,只觉新奇,可秦休越灌越多,郁楠安终于来不及咽下,一口吐在地上。

她伸着手接住从口中流下的酒水,目光清清,面颊带着一丝与那童真的眼神截然不同的红晕。

秦休将碗缓缓倒扣在桌子上,酒渍洒在桌面,他笑道:“师姐,怎么样,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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