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屋里面的光线和外面一样昏暗，芙薇她看不见我早已红透的脸颊。
“面具。”
她指了指我的面具，示意我脱掉。
“这位客人，我们店要求我们服务人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这层面具现在就是我的内衣。
不能脱！
芙薇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了起来。
“可以脱衣服，不能脱面具吗？”
“脱衣服也不可以呢，亲。”
你还想脱衣服？
“那好吧。过来，按按肩。”
我强忍住不满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好嘛，使唤起我来了。
看我这双无情铁手，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铁手碎颅！
我走到了她身后，双手轻抚着她的肩膀，然后突然用力，掐了上去。
结果没掐动。
她的肩膀如同铁一般坚硬，像是两块儿砖头，把我的手咯得生疼。
这家伙，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
我偷瞄了眼她的表情，她没有看我，两只淡蓝色的瞳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她正盯着一本书看的入迷。
我又尝试捏了几下，实在不行，太硬了。
“连肩膀都不会捏吗？”芙薇盯着书本，深黑的发梢盖住了她的脸，她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样吧，你，做下模特吧。”
“亲，您说什么？”
她转过身，把书展开，摆在我面前。
“你看，就这样。”
我看了一眼，亚麻呆住了。
那书上画着，我左手抱着一个黄发的姑娘，右手搂着一个黑发的女孩，三个人躺在一处花丛里——只有花丛和雪白的肌肤。那画里的我面色潮红，两眼看着右手边的黑发少女，眼神都快拉丝了。
实话实说，画的真好。几位少女那曼妙的身体曲线，还有那雪白的肌肤，仅仅几笔便勾勒的惟妙惟肖，尤其是那表情，虽然不知道这本在讲什么故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几人间的关系。
“你就扮演下中间那个——你怎么了？加紧腿干嘛？”
我捂住了脸，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别问了，别问了。”我摆了摆手。
“……你坐错地方了。”
“我坐哪还有规定？”
“我说了，你要扮演中间的那个，把衣服脱了，去躺床上。”
“亲，我们卖艺不卖身呢。”
“你有什么艺？”
“我会钢琴呢。”
“琴呢？”
“……”
“脱吧。”
不是，来真的？
我看了眼她的表情，她神色平静地看着我。
“别浪费时间。”
“……”
她到底认出我了吗？
我缓缓脱掉最外层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家伙……要是认出我了，这不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吗？
等等，按照昨天她那一段义正言辞的发言来说，她大概不是那种会开这种笑话的人，我可不觉得她有什么看我身体的兴趣，最大的可能——她就没认出我。
那没认出我，为什么要让我脱衣服？
我解开腰间的丝绸绑带，稍微用力拉了一下裙子，黑色的长裙便滑落到了地上，我并拢住双脚，一只手捂住大腿根部，不想让她看见一点我两腿间的风景。然后我缓缓弯下腰，捡起了裙子，叠好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手别捂着。”她说。
话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个风俗店啊！
这个时间点一个人出现在风俗店，还看本子，现在还让我脱衣服！
懂了。
她绝对是喜欢圣女——也就是我。
然后突然发现了楼下有个跟圣女长得很像的人，所以她就把叫了上来，满足她那些龌龊的难以言表的欲望！
“……亲，我要提醒您，代餐可不能当正餐吃哦~”
“工作太忙，没时间吃饭。”
这是什么回答？完全驴头不对马嘴啊！
我摸索到衬衫的领口，一个个解开扣子。全部解开后，我先躺在了床上，拿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才从被窝里把衬衫扔到了枕头旁边。
“亲，还要脱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要盖被子——算了，我来指导你一下具体动作吧。”
完了，看样子今晚我难逃一劫啊。
我还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我缓缓掀开被子。
我看向她，她还是面无表情。
我已经能想象到我现在什么样子了。浑身上下除了内衣外一丝不挂，一只手撑着，另外一只手停在腰间，不知所措，小腿肚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打颤，我说话都说不稳了，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燥热的。这种被陌生人的眼光扫视全身的感觉，简直是……
她站起了身，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用力挤出个勉强的微笑，我呼吸都在颤抖，“亲，您，您可不要乱来，我，我还是良家少女！”
“我也是少女啊？”
她轻托起了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游走到我背后，缓缓解开了我身上最后一层布料的蝴蝶结。
“那幅画里，没有这些。”
“唔！”
我立马捂住了胸口。
“我，不，这，不能，不要……”
“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她的声音变得柔软了，像是在安抚我。同时，她捂住了我的眼睛。
要开始了吗？
“请，请您温柔点。”
然后我感觉我脸上的面具被脱下了。
“还真是凑巧啊。”
我惊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芙薇把唯一一盏油灯拿了过来，火光把我全身照的明亮。
完了，全完了。
我已经能想象到第二天报纸头条了：震惊！XX风俗店，居然有着这样的传闻！
“……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你跟圣女长得真像。”
我一时间没理解她的意思，透过火光，我看见她嘴角边带有一丝笑意。
“当然了，你不可能是圣女，这个时间点圣女可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
“当然了，我也不会是什么审查官，因为不会有神明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不是吗？”
我仍是用力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我出现在这里明显是错误的。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曝光出去，恐怕不利的不仅有我吧。
因为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无论何种原因。
一旦这事儿曝光出去，无论如何，大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配合你查案了。
所以，这是个交易。
“凡事皆有价码。”我笑了笑，“成交！”
“价码？——啊，好吧，那我也送你一条消息吧。”
她指向那些书本。
“这些是我在黑市查获的，跟据我的线索，这些书籍最大的来源是一所名为特所多联合大学的学校。”
哈？她这么大方？
“你这么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圣女，然后让她销毁证据？”
“不怕，因为我会一直盯着她的，她没有机会。”她说，“况且……也算是价码了。”
“啊？”我有点疑惑，“这是哪门交易的价码？”
她脸上略带微笑，“你的身体很漂亮。”
还不等我反应，她用魔法收纳了那些书籍，开门跑出去了。
喂喂喂。
我摸了下脸颊，滚烫的像是刚泡过澡。
这也太耍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