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身上的味道好香，还想再闻一下。”

“唔姆……”

蒂娜丝面色微红，沉醉地倒在莉莉的怀中，双手忍不住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整个人依偎在对方的胸前。

龙翼属于某只亚龙种的翅膀，龙种的身体对于魔力有着更高的接受能力，比如说它们的翅膀几乎是加持了风属性的魔法，才能让它们以超越普通飞行魔物的速度飞翔。

天生翅膀中所蕴含的魔力回路碾压了大多数的生物，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它们的翅膀可以帮助他们庞大的身躯在天空中翱翔。

莉莉双手托着蒂娜丝，站在圆月之下。

“你……很害怕吗？”

“不……我不害怕。”

“倒不如说很安心。”

蒂娜丝害羞地低下头，不敢去看莉莉的眼睛。

一时之间，这份羞耻甚至压过了内心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卡罗琳离开了你，我发誓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诶？”

“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了要跟在你身边了。”

“诶？！！！”

怎么办，怎么办。

这算是告白吗？

我该怎么办？我是该直接答应吗？可是莉莉的年龄比我小了几岁，我要是答应了会不会被枪毙啊。

不对，为什么这么突然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好害羞！

还有，为什么莉莉身上这么好闻啊。

“莉莉……其实我知道的。”

“嗯？你知道什么？”

“这是属于我的罪过，以至于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忽视，但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法去憎恨了。”

“嗯？”

莉莉惊讶地低头望向怀里的蒂娜丝，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不会吧Σ(っ °Д °;)っ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卡罗琳妈妈是我的仇人。”

“可现如今，我又怎么能轻易地用一两句憎恨就去否认曾经的时间，所以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去逃避。”

“你知道吗？卡罗琳妈妈身上的诅咒，不是来自于她的，而是我的。”

……不是。

我算是看明白了。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有着自己的小秘密是吧！

我算是什么？你们两个之间调情的玩具吗？

话说完，蒂娜丝一把推开莉莉，随后身后逐渐长出一条细长的尾巴，背后也是张开了类似于蝙蝠一般的翅膀，湛蓝色的眼睛逐渐被暗紫色所替代，洁白嫩滑的双手变成了爪子的模样。

宛如童话故事之中的魅魔。

这是魔人血统。

卡罗琳说的故事没有骗人，本应该只有着少数魔人血统的蒂娜丝，此刻却变成了完整的魔人。

这让莉莉曾经想到了库尔修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一个故事。

【莉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界总是动不动爆发种族大战，可偏偏在这个世界上却还是有着那么多的种族呢？】

【因为种族数量原本就太多了？】

【啊……这也是一个原因了，不过最深处的原因其实是在于种族气运了。】

【气运？】

【就好比魔王承担了魔族的大部分气运一旦输掉，支持魔王的种族便会衰弱一样，各个种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种族气运。】

【你知道为什么巨龙明明那么强大，却数量极度少吗？答案就是在于种族气运史固定的，为了防止一个种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种族的数量少得可怜甚至出现了灭亡危机，那么就会应运而生出一位承担了种族全部气运的生物引导种族重新走向平衡。】

【那岂不是种族大战永远不会有胜利者？那打起来的意义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这种机制只是给了这个种族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倘若连着最后的血脉也断绝，那么大陆几千年或许都不会出现这种种族了。】

“返祖……魔人们犯下的罪孽，由新生者承担。”

“那份诅咒是来自过去战争之中对整个魔人族犯下罪行的诅咒……卡罗琳替你承担了这份痛苦？”

展开了魔人姿态的蒂娜丝散发着独特的魅惑气息，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她的血脉返回到了魔人最开始应该有的姿态。

这意味着，库尔修曾经说过的传说是真的，蒂娜丝不仅仅成为了魔人族血脉的最后传人，甚至还承担了他们一整个种族的罪孽。

曾经犯下过恶行的魔人族天生便被无数的种族所诅咒，而随着整个魔人族的存续和血脉继承在一个人的身上，本应该只是诅咒气运的诅咒一下子产生了质变变成了那种狰狞恐怖的东西。

“是的，我一直都很清楚的。”

魅魔形态的蒂娜丝缩在莉莉的怀里轻声说道。

“大概是在我觉醒的时候，我的记忆变得异常的清晰，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也重新在我的记忆中回想，耳边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堕落下去，沉溺于魔人的本能之中。”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事已至此，我和卡罗琳妈妈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会是一言两语就会轻易去舍弃掉的，我做不到……这就是我的罪过。”

莉莉此刻似乎有些理解了蒂娜丝。

曾经她在面对现实的时候也是和蒂娜丝有着一样的想法，她曾经想过只要安娜再欺骗她一次，她宁愿沉溺在那虚假的幻想之中不醒来。

毕竟，哪怕是假的，可她的一生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去释怀遇见的光芒。

她很理解蒂娜丝。

在曾经库尔修给她看过的一本种族介绍之中写过，魔人族是沉溺在疯狂与杀戮之中的种族，它们天生就和其余种族格格不入，更像是披着智慧生物外皮的魔物。

“不，这不是你们的罪过。”

“莉莉，答应我，替我保密。”

“我还不想去面对现实。”

蒂娜丝抓着莉莉的衣领，柔弱地流着泪水说道。

身上属于魔人的模样渐渐消退，变回了之前普普通通的少女。

任何人看见了，都不会把她将凶恶残暴的魔人联系起来。

作为孤儿院之中最善良的存在，她的过去已经到了无法让任何人触碰的存在，孤儿院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替她分担属于魔人意志的侵蚀。

没有能力。

但蒂娜丝却还是用最善良的姿态去面对整个世界。

“这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