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多前,一名魔法少女成为了一个大国的首脑。她率领她的同志们一同开始了对整个国度大刀阔斧的改造,努力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乌托邦国度。这个国家的名字叫新苏联,而这位女孩的名字叫娜塔莎……”

朱莉安放缓声调,向众人缓缓讲述新苏联的往事,它的崛起,以及它最终的陨落(虽然还没有完全灭亡)。

“……这其中,最致命一点摸过于来自叛逆魔法少女的疯狂反噬。无论新苏联做得有多优秀和完善,总有她们照顾不到的阴暗角落,而诅咒和疯狂也在那些角落里生根发芽,直到将一个又一个女孩化为四处杀戮的疯子。

新苏联都是如此,现在这些疯狂的国度只会迎来更加猛烈的叛逆魔法少女反扑。而我们FHFL抵抗组织要做的,就是成为催化剂,加速这一过程,让那些被恰斯卡压榨到麻木和绝望的女孩们听到我们所发出的怒吼和悲鸣,让面对精灵龙降临后的她们许愿将这个满是暴政的国度彻底推翻。”

“这个方案也太疯狂了吧?”先前那名软件工程师惊叹道,“完全放弃手中的枪械,用游行这样注定会被镇压的方式尝试去唤醒未来魔法少女的良知……这、这八字也没一撇啊!”

“这就是赌,近乎疯狂的赌啊!”有人大喊起来,“拿整个抵抗组织几千人去赌一个根本就不确定的事情,简直就是疯狂!”

“对啊,我们甚至还不知道精灵龙的标准呢……没人知道精灵龙找魔法少女的标准,我们怎么就知道它一定真的去找那些被压榨的女孩?我们又凭什么断定我们的游行示威真的就能够起到催化剂的作用?”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疯狂的方案,所以我不会强制要求任何人参与其中——自愿参与,而且参与者必须报着有去无回的觉悟。”

朱莉安坦然道:“不愿意参加没有任何关系,武装起义方案不会因为游行示威而被否决,如此多的装备和弹药,必定要如数奉还给那些魔法少女的人类走狗。在座的各位可以自由选择武装起义,亦或是组织和平游行示威,两方会在几乎同一时间内行动。

“我有个问题,”神父在胸口划着十字,“你说的那条重要信息,那条魔法少女大都会诞生自伤悲和绝望当中的信息,除了新苏联的过往以外,是否还有其他证明方法?”

“目前没有,但我的确是从一个非常可靠的渠道获取的,”朱莉安语气坚定,“对方是整个世界最值得信赖的信息渠道,如果她们不靠谱,或许这个世界再无值得信赖的对象。”

“她是谁?能不能告诉我们?”人群中有人提问。

“保密原因,无法告知,但我可以保证她的可靠性——

我再和各位强调一遍,首先这个方案只是一个提议;其次,它肯定是会协同武装作战一同进行;最后,所有参与者都必须自愿,必须百分百做好自己牺牲的觉悟。”

“我不参加!”那名软件工程师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参加FHFL,就是因为受不了那群房东骑在我脸上拉屎,甚至还把我的老婆和女儿玷污了。我拼了那么多命改装无人机,就是想要将它们变成炸弹,能炸死一个狗日养的就炸死一个。”

“那你去参加武装起义,”朱莉安点点头,“武装起义是必要的,和平游行示威也同样必要,我们必须多管齐下,尽可能让我们的声音被更多人类女孩所听见,才能起到催化剂的效果。”

“我参加,”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我来帮忙组织游行示威,我来让恰斯卡的人类听见我们的咆哮和怒吼。”

阿尔西缓缓站起来,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恰斯卡摧毁了埃菲尔铁塔,摧毁了法兰西的民主和人权,但无法摧毁我们的意志,我们的思想。

武装起义的确很重要,让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人类走狗在迎接子弹的洗礼。然而思想上的进攻同样重要,那些被压榨禁锢的人类缺少一个发声的渠道,缺少一个宣泄口。尤其是他们当中的女孩,默默忍受着践踏与折磨,在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日复一日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如果我们的咆哮能够被听见,或许就能增加她们被精灵龙选择的机会。”

“我不反对以暴制暴,但我更担心那些从黑暗中诞生的崭新魔法少女——她们是否又真的会支持人类的独立?”神父手捧圣经,脸上神情写满了凝重,“倘若我们催化出了一群新的魔鬼,又该怎样面对更加支离破碎的世界?”

“走一步,是一步。”

朱莉安深吸一口气:“FHFL抵抗组织,过去四年的时光中接收了上百位年轻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她们大都是外围成员,是魔法少女的奴隶与仆从,她们怀抱着纯朴坚定的内心,然而无一人成为魔法少女——事实上自从战争结束后,世界各地成为魔法少女的人数急剧下降,根据恰斯卡官方数据,自从恰斯卡成立以来到现在三年半接近四年,一共只有一百多人成为魔法少女,很遗憾我们没有争取一人加入抵抗组织。”

“但这是否说明你那个定论有问题?”软件工程师再度询问,“三年半的时间,一百多位魔法少女,只有三个人选择了叛逆。这真的能算是魔法少女诞生自伤悲中么?”

“这是从新苏联科学家总结观察而出的规律:魔法少女的诞生并不稳定,大部分时候随机,但通常会分为高涨期和低谷期——高涨期就是战争之前,全世界大量女孩成为魔法少女,二十年甚至突破了一百万。低谷期就是现在,五六年时间全世界加在一起不到一千。先前更早的时候同样有一批高涨期和低谷期。高涨期的魔法少女通常都源自伤悲和愤怒,低谷期的魔法少女通常会源自幸福和纯真。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知道精灵龙为什么要这么做,但21世纪前半部分都是如此。

现在恰斯卡正在面临一个高涨期的到来——最好的证明方式就是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各位可以看看会有多少魔法少女诞生自伤悲和愤恨。

而我们,也要抓住这个窗口期,催化推动一切,将恰斯卡的暴政彻底推翻。”

她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更何况,恰斯卡的另外一件重大危机差不多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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