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爱克斯他怎么会在教堂里?”
艾拉追踪到了爱克斯的位置,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不应该啊,爱克斯应该没有理由去教堂里的,我去看看吧。”
打定主意后,艾拉启动了传送魔法,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教堂里面,此刻的教堂里空无一人,艾拉寻着契约的追踪,一路走进了教堂的里面。
最终,艾拉停在了一扇木门前,契约告诉她,爱克斯就在里面。
艾拉没有犹豫,打开门走了进去,此刻的爱克斯整个人正躺在床上,面色十分苍白,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住地冒出来,似乎是在忍耐着难以想象的疼痛。
修女玛莎则是在一边为爱克斯调制药剂,之前两人采集回来的青灵草就摆放在桌面上。
“艾拉小姐,你怎么来了?”突然的开门声吓了玛莎一跳,看到来人是艾拉,才放下心来。
“玛莎姐姐,爱克斯他是怎么回事?”
艾拉看着爱克斯痛苦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玛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上午我还在木匠铺遇见了他,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事,然后等到下午我回来时,就看到他脸色很差,我就扶着他回到教堂休息了。”
听着玛莎的描述,艾拉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完全没法判断出爱克斯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她接着问道:“他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艾拉小姐你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吗。”
两人一筹莫展,这种古怪的病症突然出现,一定是有原因,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只能询问爱克斯了。
但是爱克斯现在的样子极其虚弱,他一直在紧咬牙关,手臂青筋暴起,把洁白的床单都抓破了。这种状态的爱克斯,想让他回答问题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试着用魔力治疗一下他吧。”
尽管艾拉觉得爱克斯疼痛背后的原因并不简单,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到先用魔力缓解一下爱克斯的痛苦。
“艾拉小姐你还会治疗魔法?那真是太好了。”玛莎喜出望外,艾拉是天生魔力者她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艾拉也会治疗魔法,毕竟世界上会治疗魔法的,无一不是稀缺人才。
就在艾拉准备用魔力覆盖爱克斯全身,给他做一个检查时,爱克斯突然开口,声音非常沙哑的说道:“不……不要……魔力……”
艾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爱克斯不让她用魔力去治疗自己?
考虑到爱克斯的特殊性,艾拉决定还是先让玛莎离开,避免事情生变导致玛莎受伤。
“玛莎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看一下爱克斯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好,你们有需要随时喊我。”玛莎能够看出爱克斯刚刚的阻止必定是有隐情在里面,但既然艾拉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她就识趣地离开了。
“说吧,爱克斯,为什么不让我用魔力治疗你。”目送着玛莎关上门离开,艾拉才回过头对爱克斯说道。
爱克斯深呼吸好几次,才让痛苦减轻几分,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示意艾拉安心。
“是世界法则……用魔力只会……嘶。”
爱克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那种熟悉的撕裂感又一次从身体里传来,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承受这种痛苦,嗜血杀戮,破坏一切的想法在他的脑中疯狂增殖,但他每次都强制压了下来。
他尝试过各种治疗方法,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五百年前他前往精灵之森去寻求当时的精灵长老的帮助,精灵长老选择用魔力来帮助他,结果导致自己体内的世界法则力量因为吞噬魔力而失控,给精灵之森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艾拉默默地坐在床边,她推测应该是爱克斯的人类躯体无法承受暗黑意志那由世界法则构成的力量,但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毫无办法。
她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青灵草,说道:“青灵草有宁神镇痛的功效,我给你做一杯甘草特饮……”
说到甘草特饮时,艾拉突然想到了伊莱娜,她眸子一沉,停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味道可能会有些苦,我去给你找些有甜味的东西加进去,希望不要太过难喝。”
爱克斯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那种灵魂被强烈撕扯的感觉又一次传来,他只能继续和体内的暗黑意志力量抗争。
艾拉来到桌前,把青灵草放进了药臼里,拿起药杵,轻轻地把青灵草捣碎,让其中的药力充分释放出来,又往其中加入了一些诸如地根草,龙齿叶等药性温和,具有清心宁神效果的草药一并捣碎,充分混合释放药效。
草药的基础材料准备完成,艾拉蹲下来往药炉里添了些柴火,同时用火焰魔法点燃那些新添加进去的干柴,保证灶台上药锅的温度。
直到看着药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艾拉才把制作好混合在一起的草药扔进锅中,锅里的清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很快就从无色变成了墨绿色。
此时爱克斯的痛苦也减轻了几分,他长舒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世界法则的躁动减轻了几分,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为自己煎药的艾拉,看着她盖上药锅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艾拉听见身后爱克斯的笑声,回过身去查看他的情况,发现爱克斯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她拿起放在床边的白布,替爱克斯擦拭着额头。
爱克斯盯着艾拉的眼睛看着,这个少女的眼中仿佛有一条璀璨的星河,熠熠生辉,像有种魔力一样,吸引他久久不能挪开视线,此刻的爱克斯,居然生出一种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此刻的想法。
他轻声说道:“我在想,这样的小姐,也很可爱。”
“哼,你不惹麻烦就好了。”艾拉微微有些脸红,替爱克斯盖好了被子,防止他受凉。
爱克斯又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毫无疑问,暗黑意志依旧没有放弃,他还需要继续和其斗争。
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以前的他孤身一人度过了千年,现在他的身边,有艾拉在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