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科看了看挂着机械微笑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
“但是在她认识的人看来，她还是‘她’，人是一种社会性生物，她还会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样总比她失去意识变成只剩下本能欲望的魔女更好吧。”
夏缇走上前捏了捏少女的脸颊说道。
“她能够继续正常的‘活着’，再也不会有变成魔女的风险，而我收获了不错的实验数据，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也罢，只要其他人不知道真相就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活得越不痛快，无知是一种幸福。”
霍科摇了摇头说道，而夏缇则微笑地对他说道。
“没关系的，你觉得，你救下的那些魔法少女中，有多少是真人呢？”
“...”
这下霍科真的惊讶了。
“我之前停留在这附近的城市，就是为了进行实验，因为这里是个完美的封闭式环境，与外界交流少且能自给自足。”
夏缇边揉搓着眼前少女的头发边说道。
“原本这里并不和平，也有一些无法无天的犯罪分子，我改造了他们的人格，让他们的人设符合魔法少女的世界观，没过太久，这里的社会环境就保持了均衡，而唯一遗留下来的风险就是魔法少女本身。”
“她们的力量体系原本就和其他能力者不同，她们获得力量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不会立即显现，而是在一次次欲望无法得到满足达到临界点之后突然爆发，并且一旦爆发连我也救不回来，直接处理掉了。”
“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排解她们的欲望，或者，改造她们的大脑。”
夏缇的一席话令霍科沉默了，但他很快就抓住了一处重点并问道。
“你的意思是，大脑经过改造后使用能力就不用支付代价了？”
能力伴随着代价，否则便是不平衡的，所以代价只能被另一个代价取代，但无法被抹除。
“是的，可是相对应的，经过改造的人将不具备自我意识了，就像是，丢了灵魂似地。”
夏缇叹了口气，她踮起脚尖凑到耳边轻声对少女说道。
“你回去吧，记住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是。”
少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转身回到屋中，而夏缇则凑到霍科身边对他说道。
“咱们快走吧，别让其他人再看到我...”
“怎么？你之前不是已经把她们太阳了遍了吗？怕见了会旧情复燃吗？”
霍科笑着拍了拍夏缇的脑袋揶揄着说道，而后者则有些不满地抬头看着霍科说道。
“不是...其实我不喜欢和这种小孩子玩，顶多是偶尔换换口味而已，我喜欢巨汝，我最喜欢把那些一开始态度冷漠的弄到娇娇羞羞，不过这种女性大多数是直女，我不太好下手...”
突然，夏缇盯着霍科认真地说道。
“其实你可以帮我去钓那些女孩子呀，等咱俩玩腻了丢了就好。”
“...不行，和你相比，我的道德底线还是太高了...”
霍科捏了捏夏缇的小脸蛋无奈地说道。
“而且，你不怕我的心被别的女人勾走吗？”
“哼，我对我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呢。”
夏缇说着就用双手环绕住霍科的脖子，而霍科有些意外，但他也是不假思索地低下头亲了夏缇的额头一口，而夏缇则是狡黠地一笑。
“你只敢亲这里吗？”
“...”
这次换霍科狡黠一笑，他低下头，然后不经意地看到少女雅米琪正躲在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后偷看，而霍科则毫不在乎地低头将自己的双唇叠在夏缇的嘴唇上。
“我原本以为我吃掉的那些女孩子的记忆中的那些对待男友的记忆会毫无意义呢。”
夏缇用脑袋蹭了蹭霍科的胸口喃喃道。
“嗯。”
霍科先是沉默了一阵，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继续微笑着保持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
很快，他们就笑着聊着离开了。每个人似乎都很快乐，除了躲在门后偷看的雅米琪，因为她被变成了实化体所以自然地对夏缇抱有好感，再加上原本她就很喜欢夏缇，所以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感到心情复杂。还有躲在夏缇口袋里哭泣的维罗妮卡。
“我也是巨汝啊...为什么你只把我当成抱枕呢...”
她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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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曾经被触手怪占据的下水井口，夏缇对霍科说道。
“嗯，既然发现了那个堕落为触手怪的魔法少女的体内插有能力芯片，那代表那些人工智能肯定在这件事中起到了某种作用...难道是它们发现我对这里的人动了手脚吗？”
“就结果来看，它们更像是也在进行某种实验，而选择这里的原因或许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也是因为这里是一个自洽的生态系统？”
霍科接话道。
“我们下去看看，如果它们就是在这里进行的改造，那或许会留下某些痕迹。”
夏缇说着就指挥着精神萎靡的维罗妮卡打开了井盖，然后她凑到了霍科的怀中说道。
“你抱着我跳下去，我感受到下面已经没有巨型生物的生命反应了，所以直接跳下去也不会有风险。”
“好吧。”
霍科搂紧夏缇，而维罗妮卡则保持猫咪形态趴在夏缇的帽兜里面露不善地瞪着霍科，而霍科则撇过她的目光走到下水井前纵身一跃。
啪嗒。
他们很快就落到下水道中，而夏缇刚蹦跶到地面上就闭上眼睛喃喃道。
“我感觉到了这附近有和天启计算机关联的子计算机，我们朝着这个方向走...”
在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最终来到一扇铁门前，相比周围死气沉沉的环境，这扇崭新的门显得很突兀。
“这是虹膜识别才能解锁的门，奇怪...难道这里面还有个活人不成？”
夏缇疑惑地歪了歪头说道，而霍科则说道。
“或许曾在这里进行工作的研究人员是经过改造的人类，也许他只保留了人类的头部...毕竟需要个眼睛嘛，呃...你打算怎么开门？暴力破解吗？”
“那倒不至于，喂，咱俩都是抢劫过AI实验室的人了，怎么可能还用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开门方法捏？”
夏缇低声说完后微微一笑，她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金属外壳上刻着EMP的装置，当她将这个设备对准门锁位置时她转头对霍科说道。
“做好战斗准备。”
在得到霍科的点头确认后她才按下了方形装置的开关。
啪嗒。
门自动开了，但并没有突然袭击的敌人，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大屏幕以及屏幕前的一个透明水缸，水缸中固定着一颗人类大脑。
“啊？就只剩脑袋了...”
当霍科看到有几个尖端长有眼球的金属触手向他们探来时，他才补充道。
“还有眼球。”
你们这些老鼠！！！
漆黑的屏幕上突然跃出几个白字，并标注以愤怒的感叹号，而夏缇也在此时开口说道。
“不留活口，我只需要资料。”
“好。”
几乎是瞬间，一记刀芒就朝着缸中大脑斩去。
等等...其实我可以谈的...
在折寿刀落下的那一刻，屏幕上才姗姗来迟地弹出这几个字，但这一刀是奔着连接大脑的电线去的，所以在电线被斩断的那一刻，缸中大脑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连接，而也在这时，霍科看到，在这个大脑与外界的连接处，有一个芯片的插槽，此时其中正插着一枚芯片。
【活化细胞...】
在与外界失去联系的那一刻，缸中大脑中仅存的意识驱动了能力芯片，随即，无数增殖的细胞从大脑中涌出...可惜速度还是太慢，因为霍科的第二刀已经切下了大脑中安装的整个芯片驱动器，而那些已经增殖的大脑组织也在接触到折寿刀的那一刹那迅速化成黑水。
“唔，这里有好多天启计算机中没记录的资料呢，看来这里的研究是在咱们偷走天启之后才进行的呢，不错，没白来。啊，你解决好了呢，我刚想说你应该攻击存储芯片的位置，攻击那里的话，芯片有几率直接弹出来，这是天启中记录的对抗失控芯片人的小技巧。”
夏缇对身后的战斗漠不关心，她只是兴奋地站在屏幕一侧的后台服务器旁说道。
“天启中记录的信息果然没错，对于这些重要的资料，载体服务器有一套自我保护机制，所以就算拿电子脉冲器来破坏掉安保措施，这里的资料也不会有丝毫损坏！”
而在夏缇兴奋时，霍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插.着能力芯片的驱动器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如果能力被提取成芯片，意识也会被提取出来吗？”
“我认为不会，死物是无法承载活物的，如果把一个濒死病人的意识存入计算机中，那么在认识这个人的其他人看来他并无丝毫变化，甚至比本尊更胜一筹，但实际上这个人已经死了，计算机中存储的只是模仿他生前日常行为的某种‘东西’。”
夏缇不假思索就回答道，而霍科则若有所思道。
“你是持有这种纯理性的观点啊，不过换句话说，如果机器也能给旁人提供活人才能提供的情绪价值，那以旁人的角度来说，是人是机器又如何呢？”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从维罗妮卡那里得到情绪价值吗？”
夏缇拎出一脸无辜的小猫说道。
“她和我拥有相同的记忆，她也能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情绪，只是我和她的性格不同，不过也是可以假装的嘛。”
“...”
维罗妮卡和霍科对视了一眼随即又都嫌弃地撇过目光。
“完全不会...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我算是感性一派还是理性一派了...人就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嗯...或许存在某种难以解释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就是这种不可言喻的东西可以区分彻底区分我和她，也许这就是‘灵魂’吧。”
夏缇扫视了一圈空档的地板，原本这里存放着存储关键数据的服务器，她拍了拍肚子满足地说道。
“我很好奇，你一直以来收集这么多知识有什么用呢？你既不追名也不逐利吧？”
霍科有些好奇地发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享受获取知识的过程。而被我消化的知识将会变成‘独我所有’的东西，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把一个文明的所有知识吞噬殆尽吧。”
夏缇笑着回答道。
“然而你又不吝啬向别人传授你的知识？”
霍科有些诧异地问道。
“这不奇怪，难道你一切行为都是遵从本能吗？我也是有思想的，有些事情是遵从我的内心而并非本能，而且，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切知识全都吞噬的话，那人类就不会存在未来，也不会诞生更多知识了。大部分时间，我只需要做一只文明的寄生虫，汲取某些失落的知识就好了，只是我偶尔还是想要了解一些前沿知识...”
说话间夏缇已经走到霍科身边，她说道。
“历史是循环往复的，人类现在所抵达的科技前沿可能在千百万年前就已经抵达过了，所谓的新知识的发现，是真的历史新发现，还是将过去失落的知识重新挖掘出来呢？”
在感慨过后，夏缇最后说道。
“好了，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应该会去帮助那些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