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手中的笔尖刚触碰到纸面,她突然抬起了因为熬夜而苍白的小脸“那边那位大叔,你这样盯着这边,我都没法创作了,你出去呆着吧。”

汉斯沉默了一会儿,在琉璃错愕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走出了教室,难怪昨天海伦说特蕾莎虽然性格古怪,但是教皇也不得不捧着她。毕竟特蕾莎有时候一副随手作的画就能顶上一个地区神殿一年的开销。

虽然各种贵族豪绅经常像傻子一样给教廷送钱,但是圣都的中央神殿每年的开销也是一个天文数字,等中央神殿把剩下的钱分到下面,就已经完全不够地方的小神殿使用了。

“有点吵。”特蕾莎叹了口气,爬到床边,趴着捡起一支丢在地上的毛笔,毛笔的毛上沾满了紫色亮晶晶的粉末,特蕾莎凭空随意地画了一个立方体的形状,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就包裹住了琉璃和特蕾莎的小床。旁边唱诗班的声音也直接被隔绝在立方体之外。

“这是……神器?”

“嗯,还蛮方便的道具,一个一直在我脑子里面叭叭的老太婆硬要塞给我的。”

“嘶……”果然是个随性的人,珍贵的神器就这样随便丢在地上。

“是海伦给你出的主意吧,虽然不想参和你们那些破事,但是作为姐姐还是得给你这个新来的准备个礼物,这是我的习惯。说吧,你想要什么?”

“海伦姐说你能制作可以变成分身的画作。”

“哦,那个啊,我没有什么魔力,做那个很费劲啊。”

“做……做不了吗?”

“可以做,但是得加钱。”

“多少钱?我的钱不是很多……”

“谁说那个钱了,我听说你能和灵**流?我一直想要个用独角兽的毛发做成的笔刷,你只要给我这样大小的独角兽毛发就行了。”特蕾莎比了一个拳头大小。

“嘶……”琉璃倒吸了一口冷气,独角兽的毛发是防具上使用的特级材料,可以赋予防具极高的魔法抗性。是非常贵重、稀有的材料,特蕾莎竟然要这么多来做毛笔。

“哈……我困了,你回去吧,到时候一手交毛一手交画。”特蕾莎取消了隔音结界,把神器毛笔随手一丢,命中了挂在墙上的铃铛。当铃铛响起的时候,琉璃才第一次在特蕾莎脸上看到笑容。拿到神器都没啥感觉的特蕾莎,却会为自己精准地命中了铃铛而高兴。

几个修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三个修女手上端着餐盘,两个装着各种不同风味和口味的早餐,一个装着各种颜色的饮料;一个修女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和外出用的正装;一个修女拿着梳子和各种化妆品。

一个像领班一样的修女站在第一个,弯下腰小心地看着特蕾莎“特蕾莎大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特蕾莎半眯着的眼睛,盯着领班的修女看了一会儿“你是谁?”

“你好,特蕾莎大人,我是您这次回来之后开始担任照顾您生活起居各项事务的修女,赛卡。”

“哦……行吧,希望你这次能干得久一点。我困了,你们送我回去帮我洗个澡,然后我要睡个觉,让那个老头不要叫我去参加活动。还有以后不要给我准备酸的东西,我都闻到味道了。”

“很抱歉,特蕾莎大人,下次我会注意的。”几个修女熟练地把特蕾莎抬到一个轮椅上,一个修女推车,一个修女跟在旁边用毛巾帮特蕾莎小心地擦掉手上的颜料。留下一个修女打扫特蕾莎专用的小床后,其他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推着睡着的特蕾莎出了教室。

琉璃松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古怪的人。特蕾莎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琉璃总感觉比和教皇说话还累,永远不知道她的雷点在哪里,说不定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就把她惹不开心了。而且听她的口气,就连教皇的面子她都不给。

特蕾莎手下的修女刚走出去,汉斯就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盯着琉璃。

“唉,我要去趟灵兽园。”正好在独角兽受伤后还没怎么去看过独角兽,不过去薅病号的头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汉斯紧紧地跟着琉璃来到了灵兽园的门口,当琉璃走进灵兽园的时候汉斯却没有跟上。

“你不进来吗?”

“我在这里等您,我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我就不进去了。我会在这等您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您还没有出来,我会采取特殊手段进去保护您。”

“呵呵,好的,我谢谢你。”

琉璃找到了独角兽,经过安洁莉卡和方里奶奶的治疗,独角兽已经活蹦乱跳的了,不过背上的伤疤还是无法消除。

“哦~小妹妹,你好久没来了。”嘴里嚼着富有魔力的青草的独角兽看到琉璃也很开心。

“好久不见啦,你现在怎么样?”

“早就好了,我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不过你在干嘛呢?”琉璃一边和独角兽打招呼,一边用手在独角兽柔顺的毛发上使劲划拉,结果就薅下来1根亮晶晶的毛发。

“呃……就是想要一点你的毛。”琉璃和独角兽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特蕾莎那丫头,前几天蹲在这里是想要薅我的毛,我还以为她在给我画画呢。你去问方里要吧,我虽然不脱发,但是上次受伤的时候还是掉了不少,她都收集了起来。”

琉璃找到方里奶奶,跟着她来到了一个小型仓库,仓库里面都是各种灵兽自然掉落的材料。方里奶奶打开了一个精致的宝盒,里面是一把沾着血的银白色毛发。即使过了这么久独角兽的血还是非常鲜红。

琉璃是方里奶奶看好的后辈,方里奶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把珍贵的独角兽毛全都发给了琉璃。

圣都外的一个森林中,伍德正一只手插着一大根兽腿在大火上烤着,他被琉璃飞刀命中的右臂已经被他直接截肢。

伍德想拿放在旁边树桩上的酒喝,却只是伸出空荡荡的右手,还是旁边的布鲁托替他拿起了酒碗“真是个可恶的小丫头,她从哪里搞来的那么阴险的毒?”

“应该是幽暗之蛇的人给她的吧。”

“什么!她还是个蛇崽子?”

“你别对她下死手,奥菲利亚这段时间都是她和她的朋友在照顾,奥菲利亚也很喜欢她。”

“哎,你说不动就不动吧,所以说我们现在该怎么行动,托白兰那丫头的福,现在圣都围得像铁桶一样。”

“你别急,伍德。再过几天我就能带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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