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魔剑奥菲斯。试炼似乎到了最后关头,这次的选择看似简单,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让人进退两难。

救人,意味着我可能就无法见到太上老君;选择太上老君,则意味着那些生命将要消失。

时间所剩无几,思考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瞬,我的双腿便已经开始行动——我奔向那些等待拯救的生命。

传送到灾害现场后,我立即挥剑击退袭击村民的妖魔。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完成任务后,我并未被传回试炼地。

(……我失去资格了吗?)

被救的村民此刻像人偶一般停下所有动作,火焰不再延烧,风也消失无踪,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陷入停滞。

“这是……”

『一连串的试炼,让我看清了妳的为人。 』

“太上老君?”

『妳的信念始终如一。虽然有些不知变通,但还不错。呵呵,今日真是大丰收,竟然能收得这么多门徒。 』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人影从前方徐徐走来。

(小孩子?)

来人是个白发的小孩,他走到我面前,细细打量了我一番。

“哦,妳在想刚才经历的那些是什么吧?”他微微一笑。 “没错,那些都是真的。不过,也仅仅是被创造出来的灾难场景罢了。”

“被创造出来……”我愣了一下。

“没错。虽说是真的,但也同时是假的。是假的,但也可以说是真的。这些人现在还存在,可在任务完成的此刻,他们应该消失了。”

语毕,周围的村民、房屋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粒子,消散于空气之中。

“这就是……神器『太极图』的力量吗?”我问道。

“只是一部分力量的运用罢了。用它创造试炼,考核那些想拜入我门下的考生。”太上老君缓缓说道。

“试炼的内容,都是这样吗?”

“看人的不同,会有不同的试炼。而妳,好像很迫切的想拯救某项事物呢。可别被自己的重担给压垮了。”

瞬间,我们所处的场景瞬间变换,来到一处宽广的地方。

“此处是我的洞府,先将妳带过来。可惜啊,那个法阵一次只能送一人过来,妳是第一个过关者。其他考生,我会亲自接引过来。”

“太上老君,等等!我找你,并不是为了成为你的门徒,而是……想给你服用这个东西。”我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向他。

“这是?”

“一种能解除女娲控制的药。”

太上老君是智者,应该知道女娲的计划。我将至今掌握的所有情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是为女娲的事而来的啊。”他叹了口气。 “这药,大可不用。因为——药对我无效。我本身就是神器『太极图』的化身,平日兼具太上老君的身分罢了。”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世界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从太极中生发出来的。创世神器『太极图』,乃是构筑这个世界的基础。而它真正的主人则是——阿萨托斯。

“那么女娲……”

“阿萨托斯以我为基础,设计出了女娲这样的世界法则系统。所以,我无法协助妳对抗她。”太上老君语气平静。

“那——不能修正或改变女娲系统吗?世界正被困于这段时间线内……”我说。

“历史本就是不断重复的。即便妳跳脱了这段时间,其他纷争也会接踵而至。这是无法逃避的宿命。”

太上老君告诉我,他接受到的指令就是『协助女娲』,维持世界法则的运行。

“那你为何还要收门徒?不就是希望有所改变吗?”

“这只是我的个人兴趣罢了。从教学中,我能体验到一些不同的乐趣。”太上老君说道。

总之,太上老君,或者说是神器『太极图』,因阿萨托斯最早的命令,拒绝协助我们打倒女娲。甚至,还可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阻止我们。

“回去妳的世界吧。这世界,本身已设定是这样的循环,无法改变。”

“……”

“不过,若你们真能打倒女娲,到时候为了维持世界运行,我或许会重新设计出一个新的女娲系统。”他说。

“意思是……某程度上愿意帮忙的意思?”我问。

“就只是善后而已。你们攻打女娲时,我会成为你们的敌人。除非……”太上老君说。

“除非什么?”

“在对付女娲前,你们先消耗掉我的能量。这样,你们对付女娲时,我就不会出面干涉了。”

不能排除要打一场就是了。所以,太上老君先去接我的同伴到此。

最稳妥消耗神器『太极图』能量的方法,即是不断进行试炼。所以……

“原来,你们就是师叔说的那个委托者啊。”杨戬惊讶道。

从杨戬与太上老君的对话中,我们得知一件隐秘之事——太公望其实是姜子牙在外行走时使用的化名,而正是他指派杨戬与哪吒下山,来寻找太上老君的。

“既然你们是师叔的同伴,那么也就是我们的同伴了。消耗神器『太极图』能量的事,就算上我们一份吧。”杨戬郑重表示。

神器『太极图』的大部分力量早已用于创世,但其剩余的能量依然强大,足以创造出无数小世界。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将其残余能量消耗殆尽,使其在最终决战时无法协助女娲。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便是不断创造妖魔,让你们进行战斗。”太上老君略带玩味地说道。

造出强大的妖魔,消耗的能量更快;而制造弱小的妖魔,则可以源源不断产出,足以让我们打上百年。然而,『太极图』毕竟是创世等级的神器,其所剩的能量之多,已足以让我们头疼不已。

“直接挑战强大的妖魔吧。否则,时间一到,女娲系统若发现妲己毫无动作,恐怕直接就会抹杀她,导致世界重置。”

若世界重置,等同于神器『太极图』的力量也重新恢复满值。我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一再尝试。

“强大的妖魔吗?你们对自己的实力还真有自信啊。那么,我会分阶段创造出强大的魔物给你们对抗。若你们觉得受不了了,就告诉我暂停吧。”

说完,太上老君便消失在我们面前。而周围景色也发生变化,换到了更适合战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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