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人将要发生吉凶之事,征兆首先出现。人将要死的时候会看见各种怪异现象,鬼是各种怪异现象之中的一种。所以妖怪的行动,或类似人的形象,或模仿人的声音作为应和,因此那些妖怪行动不会离开人的形象。
天地之间,妖怪不只一种,有表现为言语的怪现象,有表现为声音的怪现象,有表现为文字的怪现象。有的妖气模仿成人的形状,有的则是人含着妖气表现出一种怪异现象。妖气模仿人的形状的,就是大家所见到的鬼;人含着妖气表现出怪异现象的,就是巫师一类的人。
因此核实巫师的言辞,并不是有什么根据而说出来的,那些预示吉凶的话,是通过巫师的口自己迸发出来的,就像儿童唱的歌谣一样。童谣是儿童的嘴里自动唱出来的,巫师话语中的意思也是自动流露出来的,嘴里自动唱出来,意思自动流露出来,那么鬼之成为人形,也就和声音是妖气自动形成的,声音是自动发出来的,同属于一回事情。
世人说纣的时候,夜晚郊外有鬼在哭,到仓颉创造文字时,有鬼在晚上哭泣。妖气既然能模仿人的声音而哭泣,那么也能模仿人形而出现,人们就认为是鬼了。鬼的出现,是一种像人形的妖气。
天地之间,祸福的到来,都有征兆,是有苗头的不会突然到来,先有迹象不会猝然到来。天地间的道理,人将要死亡,凶兆也就出现了;国家将要灭亡,妖象也就出现了。
如同人将有吉事,吉祥的征兆就出现;国家将要昌盛,昌盛的征兆就出现一样。所以那些瑞应和妖祥,作为一种征兆实质上是一样的。然而世人唯独说鬼不在妖祥之中,说鬼就像神一样能够害人,这是不懂得吉凶征兆出现的道理,看不到物气发生的变化。
鹧鸪天(别意)
行尽春山春事空。别愁离恨满江东。三更鼓润官楼雨,五夜灯残客舍风。
寒淡淡,晓胧胧。黄鸡催断丑时钟。紫骝嚼勒金衔响,卫破飞花一道红。
词一开篇,便以“行尽春山”四字,勾勒出一幅行人跋涉于春山之中的景象。春山本是生机盎然之地,繁花似锦、绿意葱茏,然而“春事空”三字却陡然转折,将春日的热闹喧嚣一笔扫尽,只剩下空落落的山峦与行者孤寂的身影。这“空”字,既是对春山景色的写照,也隐喻着行人心中因离别而生的空虚与失落。
紧接着,“别愁离恨满江东”直抒胸臆,将离愁别恨具象化,仿佛那愁恨化作了一股无形的洪流,汹涌澎湃地弥漫在整个江东大地。江东,自古便是人文荟萃、繁华富庶之地,如今却因离别之情而蒙上了一层凄凉的阴影,这种强烈的对比,更凸显了离别之痛的深重。
“三更鼓润官楼雨,五夜灯残客舍风。”夜幕降临,三更时分,官楼之上,鼓声在雨中回响,那鼓声似乎也被雨水浸润,变得沉闷而悠长,如同行者心中沉重的叹息。雨丝细细,却能打湿鼓面,这雨,是自然之雨,也是离别之雨,每一滴都敲打着行者的心弦。
五更时分,客舍之中,灯火摇曳,已近油尽灯枯。客舍本是暂居之所,本应是旅途中的一处温暖港湾,然而在离别之夜,却显得格外凄清冷寂。夜风穿堂而过,吹动着残灯,也吹拂着行者无眠的愁绪。这“三更”与“五夜”,“鼓润”与“灯残”,“官楼雨”与“客舍风”,共同营造出一种凄清、孤寂、冷清的氛围,将离别之夜的愁苦渲染得淋漓尽致。
“寒淡淡,晓胧胧。”清晨,寒意淡淡,天色朦胧。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行者终于迎来了黎明。然而,这黎明并非希望的曙光,而是离别时刻的临近。淡淡的寒意,既来自于清晨的微凉空气,也来自于行者内心的凄凉。
晓色朦胧,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彼此的容颜,只有那份离愁别绪在朦胧中愈发清晰。黄鸡报晓,催断了丑时钟声。黄鸡的啼鸣,本是催人起身的信号,然而在这一刻,却如同一把利刃,生生切断了行者与亲人、友人相聚的最后时光。那丑时钟声,本是夜与日交替的见证,如今却被黄鸡的啼鸣所取代,象征着离别已成定局,不可挽回。
“紫骝嚼勒金衔响,卫破飞花一道红。”终于,离别的一刻到来了。紫骝马在行者的驾驭下,金衔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在离别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离别进行曲的奏鸣。马蹄踏过,卫破飞花,一道红色的轨迹在眼前划过。
这红色,或许是飞花的绚烂,或许是行者眼中因离别而泛起的泪光,又或许是那离别之路在朝阳映照下所呈现出的凄艳之色。飞花本是春天的使者,轻盈飘逸,然而在离别之际,却也难逃被踏破的命运,这何尝不是对离别之人命运的隐喻?他们在这离别的道路上,带着满心的不舍与无奈,踏上未知的征程,只留下一道道令人唏嘘的背影。
整首词以离别为主题,通过对春山、官楼、客舍、黄鸡、紫骝等景物的描写,将离愁别恨渲染得淋漓尽致。从春山的空寂到江东的愁云,从官楼的雨声到客舍的残灯,从清晨的寒意到飞花的破碎,每一处景物都承载着行者的情感,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离别的凄凉。
在这首词中,我们仿佛能看到行者在离别之夜的辗转反侧,能听到他们在离别时刻的声声叹息,更能感受到那离愁别恨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这离别,不仅仅是空间上的分离,更是心灵深处的痛楚,它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行者的心紧紧束缚,让他们在离别的道路上步履蹒跚,却又不得不前行。
所以还是,欲知后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