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另一头的戴梦梦，果断掏出接地气的提问。
“既然你觉得面相并不重要的话，那我反过来询问你一句，阿哥，倘若你是个很普通的丑女的话，那你还会获得现如今这些地位，亦或者是，小白子的依赖吗？”
赵雅歌。
故意发出需要思考的声音。
“唔——，可能性很低，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无止境趋向于零的范畴罢了。”
即便没有这句看似反驳实则毫无意义的话语。
也不见得戴梦梦认为，这世上会存有除此以外的答案。
“这不就对了嘛。”
眼看对方即将占据上风之前。
赵雅歌，果断改变问题的出发点。
“尽管小白子的面相确实是过于普通，但，他的优点真就是一点也没有吗？关于这些除此以外的部分，真，就是不足以盖过面相的缺陷吗？”
迫使戴梦梦。
深陷沉思，许久。
“硬要说没有，那才是更加不可能的…毕竟小白子还是挺有趣的，那可是连古灵精怪的我都猜不透的存在，更别提是你。”
“古灵精怪只是你伪装出来的模样，不是吗。”
“对，正因为我很擅长做这事，所以我才会晓得如何区分正常人和非正常人。”
“那他，是正常人吗。”
“至少我认识的他，是个无比正常的家伙，但是。”
面对如此突然的停顿。
赵雅歌，眉头微微一皱。
“但是，什么呢？”
紧接着。
戴梦梦，果不其然交出了她所认为的正确答案。
“一旦我没有认真观察着他，就会出现非常剧烈的变化，就像是有什么人忽然接替了他的控制权那般，有点骇人。”
因为戴梦梦的这番评价过于特殊。
赵雅歌，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连你都这么说的话，那，江小白岂不是变成了科学怪人？”
戴梦梦笑道“完全正确。”
“这种玩笑话可是不好笑的哦，哪怕今天是愚人节的情况下…对了，说起心灵之窗的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除了能够观察到这人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以外，偶尔，也能通过这条路径去感受到，对方目前持有的一部分情感。”
聊到这里时。
戴梦梦，若有所思。
“情感…吗。”
赵雅歌完全无视了话筒另一头的低声喃喃。
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补充道。
“可能有部分人打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没办法做到正确区分喜欢与恋爱的区别，所以，这些人对于这种类型的事情，才会涌现出判断错误的情况，同理，我也并没有在‘试验期间’瞧见江小白露出了感情上的波动，这意味着他要么也是无法区分的类型，要么，就是纯粹喜欢我的外在而没有恋爱方面的冲动。”
“直接公布答案的部分就行了，阿哥。”
话音刚落。
赵雅歌的语气，发生气温骤降。
“名花有主，这四个大字的含义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面对这份模棱两可的说法。
戴梦梦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些什么。
却又不知，什么样的辩解可以让赵雅歌服气。
无可奈何的她，唯有故装镇定地交出继续周旋的答案。
“我，我当然清楚啦，虽然待在才校的期间压根就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倒也不至于会忘掉小学时期的学识。”
紧接着。
赵雅歌继续补充刚才的那份知识点。
“身为异性的自己，或多或少，都会对‘名花有主’的异性减少警惕，毕竟，当我们意识到对方的目标，绝对不可能会放在自己身上时，与之相关的语气亦或者是举止，就会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放松，从而换来了‘友情’这道理应不存在异性之间的想法。”
“所以，你才会允许小白子进来圈子的啊。”
“是的。”
“歪理。”
“理由充分，谈何而来的歪理。”
“如果这不是歪理的话，那，阿哥你为什么不把学校里面那些‘名花有主’全都纳入自己的麾下呢？再说，小白子可是在入圈之后才…。”
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语以后。
戴梦梦，果断闭上了嘴巴。
却也再次落入了赵雅歌的语言陷阱之中。
已然为她，提供了充足的证据。
“原来如此，你和小白，最近似乎筹划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活动呢。”
在赵雅歌的认知体系之中。
仅仅，只是把这事误以为是什么联谊事件引发的后续闹剧。
却不料。
事态，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所想。
“嗯唔…。”
无可奈何的戴梦梦，唯有点头同意了对方的猜测。
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反驳的念头。
依旧，寻觅着突破的关键点。
“阿哥，既然你现在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那要不…。”
“并没有哦。”
“什么？”
“刚才的我，只是说了其中一个理由而已，你，还没对我询问其他的部分呢。”
“难道刚才发生的那一连串，不是三个理由…来着。”
“三个？请别开玩笑了，我的数学成绩还不至于会差到这个地步，反倒是梦梦你，语文成绩已经退步到何种境界了呢。”
“我已经想关掉通话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的。”
“为什么要微笑着去说出这句语气骇人的话呀，怪瘆人的。”
“你我，只是在进行语音通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开启摄像头的视频通话，谈何而来能够就此瞧见我的表情呢，再说，我呢，从头到尾都在用相当和善的语气和你说话，并不存在中途发生变化的情况，所以，梦梦的梦话，挺好笑的。”
戴梦梦知道。
平日里的赵雅歌绝对不会生气，一旦生气了的话，后果很严重。
详情，可以参考姜添雄的遭遇。
同时。
赵雅歌如果没有拿到绝对的自信，那她，几乎不可能会去做什么无谋的举动。
所以说。
戴梦梦很是害怕这副模样的赵雅歌。
“呃。”
“回到刚才的话题吧，这，真的只是第一份理由而已。”
戴梦梦，果断偏移话题核心“我这边明确记得，考试的中场休息时间也就不过十五分钟的程度，阿哥，你那边的剩余时间估计已经没剩多少了吧。”
“确实是处于所剩无几的状态了呢。”
戴梦梦，瞧见了胜利的契机“既然这样的话。”
话锋一转。
赵雅歌，提前堵住对方的退路。
“你希望我们之间的话题，留到今天晚上继续吗？”
戴梦梦，再次陷入被动状态“不…并不希望。”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
“好…好的。”
宛如一只乖乖猫那般。
戴梦梦，发出了平日里不愿意发出的声线。
至于赵雅歌那边，她也做出了平日里不愿意做出的举止。
就这么，继续上演在这个卫生单间里头。
“其二就是，小白他，在我使劲测试着他为人的那段期间，不仅没有对我的测试方案抱有…太大的抱怨，甚至还在想尽办法融入我们的圈子，例如迎合话题，衔接话题，创造话题，关于这些做法的全部，如果，他真的没有这种加入意愿的话，几乎不可能能够办得到，更别提上学期的他，还是一位孤家寡人。”
“小白子在最初的时候，确实是有点自闭啦。”
“难道，梦梦你还知道有关他的更多性格特征？”
“当然知道！他啊，不仅面对我的部分‘平常做法’会表现得一惊一乍，甚至就连如何主动开启话题都不晓得，每次都得由我来帮忙主导才行，除此以外的时间嘛，如果没有我提供帮忙的话，要么就只能保持安静，要么就是尬聊。”
由于赵雅歌提供的这个话题，过于迎合口味。
以至于戴梦梦完全没能意识到，现如今的自己会是如此的畅聊。
不知不觉中。
戴梦梦已经从被动聊天，转变为主动提及。
“嗯唔，大概，现代的小学生都比前段时间的小白，还要强一点。”
赵雅歌，一旁附和道“确实确实。”
“只是最近的他，明显给我感觉在聊天这个领域上变得寻常了不少，甚至还已经学会如何通过观察别人眼神的方式，去判断这个话题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你说，这到底是谁的功劳？”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为了防止赵雅歌的更进一步猜测。
戴梦梦，率先交予答案。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白子的祖先！”
然而。
这种冷笑话却完全不会对赵雅歌起到任何妨碍思考的作用。
“成功交到女朋友了呀。”
因为赵雅歌的推理太过准确。
害戴梦梦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还不忘及时说些挽救用的说辞。
“就凭他？哪有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双重否定即是肯定。”
“呃。”
戴梦梦认为。
虽然自己的隐瞒工作并没有做得很好，但至少，没有被赵雅歌挖掘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
关于这一点。
恰好也在赵雅歌的计算范围以内。
于是乎。
话锋，再次一转。
“其三的理由就是。”
戴梦梦，明显惊恐了起来“还来？”
“梦梦，我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有三个理由，而刚才的那些不过是其二而已。”
面对赵雅歌的强势。
已知自己无法抗衡的戴梦梦，果断放弃抵抗。
“你…随你的便吧。”
“他，没有被我们圈子的人，给厌恶。”
“这个理由倒是挺实在的吼。”
“哪怕被我排除了目地不纯、交流不通…的这些可能性以后，也不见得，那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就会显得容易挖掘些许，尽管，在此期间的我们确实发生了，一点事情。”
赵雅歌那番话的句末四字。
是仅限群聊组里头的部分人才会晓得的指代暗号。
瞬间领悟这层含义的戴梦梦，果断摊开自己的学识。
“哦，你是说臭瑶的那件事啊。”
“虽然我有考虑过该用什么方法去解决，也知道动用哪种方法会更显妥善，但是，当时的他可是自愿出列成为标兵，所以，我才会任由他去怎么发挥，反正负责兜底的人依然还是我，只是令我没料到的是…。”
赵雅歌故意没有说出故事的后续。
只为了能让戴梦梦可以主动填补，这份被遗留的问题。
“做出令人讨厌的举止，却并没有让人感到讨厌，不仅看清了小白子的本质，反而还变得更加喜欢这位外来者，对吧。”
听见戴梦梦如此高度的评价。
赵雅歌，欣然一笑“果然，梦梦比我更懂这些心里感触。”
“别什么都扣我头上，那是被你诱导出来的啦！”
“总之，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他是我们圈子的人了，今后在校内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什么人的欺负了，只不过吧，好景不长，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
因为这句话。
戴梦梦，明显变得激动了起来。
“哪有这种可能！”
“梦梦，你这句话，像是知道了什么。”
瞬间冷静下来以后。
戴梦梦，重新掏出自认为正确的合理解释。
“我只是觉得…像他这么丑又这么挫的男生，不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得起，更加不可能会遇到比我们更好的圈子。”
“可即便如此，他，毅然选择了退出我们。”
“哎？”
“你以为，他最近只是不愿意在群聊组里面说话而已吗？”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大师我会不知道这事！！”
“因为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说给你听的打算，以及，这事，是两周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什，么…。”
随着校内响彻叮咚当咚的铃声。
赵雅歌，无可奈何地提前道别，并，单方面地提前挂断了语音通话。
至于话筒另一头的戴梦梦。
则是被赵雅歌刚才那些恰好止步的发言，被弄得头昏脑胀。
“你究竟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主动放弃阿哥的庇护啊…傻白子。”
早已看透那所学校本质的戴梦梦。
抬头，看着这片难以在清明节前后保持蔚蓝的天空。
接连长叹，好几次。
直到她终于愿意主动点击手机屏幕里头那个，被她备注为‘小妮子’的孙凛世QQ账号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