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雪拄着脸颊，目光投向窗外，不禁发出了真心的感慨。
“嗯，是好久没来了，你上次来还是上次。”
江寻雪直接无视了林晓因自己的小算计而不满的垃圾话，忽然开口：“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哪个？”林晓眼角一跳，随即反问道。
虽然他从小到大连个正经的初恋都没有，但究其原因都是江寻雪导致的，和他自身又没什么关系。
由于江寻雪的存在，那些对他示好的女孩子全都铩羽而归，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了渣渣。
“大一军训时候，和你表白的那个啊，那之后你们两个还聊过天吗？”
“怎么可能，再说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林晓顿时有些无语，没想到江寻雪会提起这种陈年往事：“你当时都给她鼻子气歪了，人家还能给我好脸色？简直是形同陌路。”
“那还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适合你嘛。”
江寻雪抽了抽鼻子，替自己辩解道：“头发花花绿绿的，在学校上学还能把胸口低到漏出来三分之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鬼知道她以前践踏了多少男孩子的心，行为举止都不用我特意去刻板印象，一举一动都是在凸显着自己的胸口和屁股，故意显摆给男人看，这种行为在家里和喜欢的人叫情趣，在大庭广众下就是个表子。”
“军训期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跟你表白，傻子都知道是为了那份拥有帅气男友的虚荣，和一个能给她持续掏钱的ATM机。”
“我又不笨，好女孩坏女孩还是能分得清，不会被心思不纯的人欺骗。”
林晓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改变一下在江寻雪心目中那还需要她严加看管的弟弟形象，他要证明一下自己已经长大了。
“是吗？”江寻雪的目光满是怀疑，对着林晓笑眯眯道，“那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还是坏女孩？”
这简直是道送命题，江寻雪在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说她是个好女孩，她就会说你的心思真是单纯，明明我骗了你那么多次，而说她是坏女孩，恐怕自己手臂上就会多出一排新鲜的牙印。
“嗯……是个只对我好的女孩？”林晓试探道。
江寻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引得前排投来诧异的目光：“你呀，选了一个最差劲的答案。”
“你到现在还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就连最基本的甜言蜜语都不会。”
“这道题的答案，和我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根本没有关系，女孩子在问出这件事的时候，想要的并非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想要的只是明确在你心中的地位。”
“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那都无所谓啦，只是想要当你心目中那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女孩。”
“……受教了。”
林晓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江寻雪这个人就是如此奇特，总能把自己完完全全摘出去，用一个旁观者视角来评判她自己。
她不屑去做那些装傻充愣的事情。
而且江寻雪总喜欢用自己所判定的理性，来压制女孩子与生俱来的感性，想要通过这种办法营造出自己的神秘，让人都无法看透她。
林晓还记得，她和自己有过一次关于情侣间神秘感与新鲜感的论调。
说永远不要让另外一个人了解到你的全部，永远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毫无保留地对喜欢的人说。
要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了解的太透彻，熟悉到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你都能提前知道，相处起来只会越来越无趣，会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很没意思，彻底丧失了彼此间的神秘感。
“哼哼~”
江寻雪得意洋洋的轻哼起来，转变了话题：“一会点完名我们就走吧，在这里挺没意思的。”
她对林晓眨了眨眼，瞳孔中流露出希冀的微光。
林晓瞥了她一眼，忽然想要扳回一城，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了，我是个好孩子，要认真上课。”
“你觉得我会信？”江寻雪学着林晓，同样瞥了回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仿佛在上演一场不为人知，了无硝烟的战争。
“这种水的不行，连看两个小时电影视频的选修课有什么好上的，老师拿你们刷评优，你们拿老师刷学分，两个小时下来除了点名外，能超过十句话吗？”
“她不能，她没这个能力你知道不？”
“等点完名，我们直接从后门溜出去，相信我没人会管的，这算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约定俗成的事情。”江寻雪的指尖在林晓手臂上打转，怂恿道，那副模样像极了家长口中的坏孩子。
还说她不是坏女孩？
这简直是坏的流脓，公然诱拐纯情男大学生。
“你以前难道经常这么干？”林晓忍不住问。
他还真是对江寻雪的大学生活了解不多，毕竟江寻雪比他大一岁，再加上他入学晚，两者叠加起来就导致他与江寻雪隔了两个年级，而且高中学业繁重早出晚归，他也只在周末才能见到江寻雪的身影。
等他考进大学，江寻雪也开始忙起了老师布置的毕业课题，从此和这些刷学分的选修课彻底拜拜。
“怎么可能？”
江寻雪吐了吐舌头，粉嫩的舌尖一闪而逝，灵活且迅捷：“当初我可是所有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从来就没有逃过课。”
“那你还……”
“还什么？好学生就不能怂恿你逃课吗？”江寻雪眯起眼角，像个精明的小狐狸，“拜托，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呢？刚刚还在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被漂亮的女孩子欺骗，结果转身又被我骗了呢。”
林晓：“……”
江寻雪忽然叹气：“这次说真话，以前选修课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去图书馆借一些书来看，逃课的话倒是也有几次，毕竟有些课是设置在晚上，会和社团或者自己的一些安排起冲突。”
“所以啦，现在你，要不要来成为我的共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