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会大厅之后,维克多原本确实是想着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处理和王妃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的。
然而……
“维克多先生,不好意思能帮我做一下心理疏导吗,我最近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没有什么精神,还因此被老板骂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的工作和家庭恐怕都要出问题了吧,拜托您开导我吧!”
“没问题。”
……
“维克多先生,您现在方便吗?其实我最近有个烦恼,希望您能帮我开导一下。”
“…总之先坐下吧。”
……
“神父先生!那边街头的两个大人因为女王陛下和王妃殿下谁更受欢迎,吵架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您能过去调解一下纷争吗!”
“……带我过去。”
……
“维克多先生~好久不见~好几天没见了呢,您还是老样子充满诱惑力呢,那显眼的白发、那迷人的赤瞳,还有那写满严肃的俊俏脸庞,您果然是能够成为少女少妇们偶像的男人!我会帮您成为偶像的!总之先和我去房间里聊聊未来的规划怎么样❤~”
“………没其他的事情能请您回去吗?”
……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进教会找他商谈的附近居民特别多。
平时也就算了,偏偏是恶劣王妃克里斯蒂娜刚走的今天。
就算维克多是神父,也在送走明显对自己有意思的貌美女性之后炸毛了。
“不是?这群人难道是商量好的吗?为什么偏偏要今天一个接一个的来教会商谈和祷告啊!现在好了,他们倒是没事了!我快要抑郁了好吧!”
维克多单手按着门口附近的墙壁弯着腰,另一只手则捂着写满焦虑的脸。
一副被工作折磨疯了的上班族模样。
真不是维克多耐性不好。
主要是平时一天能来一个和他商谈的附近居民已经算是顶天了。
不然这间教会也不会只留维克多和崔蒂妮两名神职人员。
结果偏偏是今天,在王妃克里斯蒂娜这个重量级人物给维克多留下巨大难题之后。
这群居民也就像是说好的一样,根本不给维克多一个人思考的时间,一个接一个来找他解决问题。
真好啊,他们的问题还能去找神父寻求解决。
那他这个神父的问题怎么办?
去找职位更高的主教吗?
那主教怕不是以为他被恶魔附身了,直接把他关起来好吧!
所以现在应该没有人再来找他商谈了吧!
再有的话他绝对要请对方明天再来!
想到这里,维克多那双在这个国家罕见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发誓等一下无论谁来找他商谈他都会请对方回去!
不然他就活该被折磨!
崔蒂妮刚才也因为其他的事情出门了,直到晚上才能回来。
这下谁也没办法阻止他处理自己的烦恼了!
就算是忏悔室上面挂着‘有人使用中不要随意进入’的牌子也不…呃?有人使用中?
看到了超乎预料的景象,维克多那张刚写满决意的脸上立马浮现了困惑,随即又变成了哀叹。
“…唉,没想到忏悔室里还有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是刚才我外出制止纷争的时候吗?”
维克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己的受难日,什么倒霉事都攒到一块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面对。
在单手捂着脸狠狠叹息了一口气之后,维克多便皱起眉头朝着在大门右侧尽头的房间走去。
虽然他刚才说了不接待居民的商谈了,但忏悔是另外一码事。
对方特意避免和神父以及修女直接见面,偷偷进入忏悔室等待忏悔。
这说明对方的心理压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时要是叫对方离开,对方保不准会觉得自己的罪孽连神都无法宽恕,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作为一个神父…不,作为一个人,维克多不能看着有人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走向破灭。
因此维克多只好彻底放弃今天白天思考王妃的事情,先专心神父的职责上。
没什么,王妃的事情虽然很急迫和糟糕,但也不至于立马爆炸。
和对方特意隐藏面目来教会忏悔相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单手放在忏悔室的门把手上,维克多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睛和脸上已经没有了疲倦,有的只是令人感到安心和可靠的严肃。
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维克多推开忏悔的门扉走了进去。
忏悔室房间的构造很简单,除了一间更小的忏悔间和一套神职人员休息用的桌椅之外,基本找不到其他的物品。
午后的阳光通过窗户洒落在光滑的木制地板上,窗外的树上有几只鸟儿在休憩。
只看这副景象的话,会误以为这里根本没有人也并不奇怪。
“……”
但维克多还是随手带上了忏悔室的门扉。
因为很显然,对方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要和倾听的神父或者修女见面。
直接在房间内部的小房间,也就是分别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忏悔间里坐下了。
证据就是桌子上有一封信。
房间十分安静,安静到维克多关上门的声音以及脚步声都很明显。
维克多当然可以放低声音无限接近于零,但这些声音正是提醒在忏悔室里等待的人有人进来了。
…果然没有出来啊,算了,还是先看看信吧。
维克多先看了看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的忏悔间,随后打开了只是被简单放在信封里的信件阅读了起来。
有些人在忏悔的时候不希望自己的脸被神职人员看到,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连声音都不发出,就先写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倒是极为少见。
维克多已经做好了这次的忏悔可能不一般的心理预期。
可即使如此,当他打开信封将折叠好的信件打开之后还是愣住了。
因为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
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大字。
——请惩罚身为罪人的我。
“???”
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维克多满脸的问号。
不是哥们?
你特意写信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你倒是把你觉得自己是罪人的原因写出来啊!
还有你要是真犯了罪就去向王都守卫团自首啊!
教会的忏悔间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来的!
这里可不是惩罚室啊!
维克多此时真的很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给他整这种花活。
说真的,他真的很想要扭头就走的。
可惜走不了。
“…唉,真是个令人困扰的人啊,这里是忏悔室,可不是惩罚房啊,总之您能先和我说说您自己的事情吗?就算不用从忏悔间出来也……行。”
维克多放下手中的信件,特意抬高了一点音量让写信的人听到。
这其实是违背神父职责的事情。
身为神父,维克多理应走进和忏悔间对面的小房间里坐好了之后才能开口。
但对方先不按照规则走的,所以维克多也就抱着先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的想法开口了。
这样一来等他坐下之后,对方正好整理好心情,方便对话。
如果是这样的展开,那该有多好啊。
维克多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善解人意了。
好消息是,当听到维克多的话之后。
安静到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的忏悔间的门就被推了开来。
对方似乎决定对他开诚布公,直接见面和他谈论自己的事情。
坏消息是,对方过于开诚布公了,坦白到压根没穿衣服的地步!两只硕大的果实就那么坦坦荡荡的进入维克多的视野,让维克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即使如此,这仍不是让维克多说不出话的原因。
因为还有比对方全果的从忏悔间里走出来更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对方的脑袋上带着连头发都全部包裹起来的头盔!
而且就这么一副鬼样子的在维克多的面前跪下对着他做出了忏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