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落,将东京的高楼大厦染上一层金红光晕。校园里的日常喧嚣缓缓消退,学生们或参加社团活动、或三两成群结伴回家。白羽真璃提著书包一脸若有所思,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款注定要颠覆她生活的新游戏——《欲望乐园(Erosium)》。
「据说今天一早开始预购,系统就当机了!」
「对啊,太扯了,才开放不到五分钟就被秒杀,根本跟演唱会票抢购一样激烈……」
她尚未踏进教室时,就先听到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果不其然,这几天满网路都在狂推的「完全潜行」装置,终于迎来正式贩售,瞬间爆量的订单导致各大购物平台几乎崩溃。连新闻都报导「预购机制出问题」之类的消息,可见这套技术引发的全球热潮有多惊人。
真璃到回到班上时已近放学,但班上几名好友依旧热络地聊着那款游戏。其中一位个子不高、留着及肩短发的女孩——沙希,马上朝真璃招手。
「诶,真璃,你抢到头戴装置了吗?我这里一上网就看到‘暂无库存’,差点没把我急死!」沙希瞪大眼睛,好像自己错过了天大机会似的。
真璃放下书包,微微抿唇:「我半夜爬起来刷了一次,还好抢到尾班车。大概是运气不错吧。」她故作云淡风轻,但其实内心暗暗松了口气。为了这个,她昨晚差点熬到凌晨三点,一边对抗睡意、一边狂按 F5 刷新,才终于挤进购物车。
「天啊,你也太拼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偷懒睡觉……」沙希苦恼地捶头,「看来只能去通路店碰运气了……」
两人的对话引来另一位好友——亚子,她是个个性内向、成绩优异的女孩,虽然不常高谈阔论,却对奇幻游戏很有研究。 「如果真的买不到头戴式,其实还有更高阶的‘睡眠舱’,不过价钱……」亚子轻叹,语带婉惜。她翻着平板,上头列着「睡眠舱」的专案介绍,价格确实高昂得令人咋舌。
沙希瞥了一眼那天价:「我还是乖乖等下一批头戴式吧,除非中乐透,不然真买不起那种怪物设备啊。」
真璃听了也深有同感。她其实十分向往最高沉浸度的睡眠舱,但父母长期在海外工作,虽然给的生活费足够基本开销,也不可能让她肆意挥霍。她能先拿到头戴式已属幸运,剩下只能日后再存钱看看了。
不只如此,午休时分,真璃在手机上刷到更多让人震惊的讯息:
官方释出《欲望乐园》的内部测试影片,显示玩家能真实触摸到游戏里的道具、甚至尝到食物的味道;有测评者还提到自己在游戏中跑步后「气喘吁吁、全身冒汗」 ,仿佛身体真的经历了激烈运动。
媒体爆料 有心理学专家担心「完全潜行」会放大玩家的内心欲念,导致性格扭曲或沉迷,其中有人更举例:若能在游戏里为所欲为,是否会让暴力倾向或**极度膨胀?
各种 网路怪谈 也四起。有人说「进入游戏后意识再也回不来」;也有人称「只要持续沉溺超过 72 小时,就会与真实世界断链」等等。多半被官方驳斥为危言耸听,但民间讨论仍络绎不绝。
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真璃心里翻腾不已:「无限制的欲望……」这字眼像小火苗,不断撩拨着她内心深处某些渴望。
她从小就对「SM、调教」之类的情节格外感兴趣,但在现实里没机会尝试,也担心被同侪和社会眼光排斥。现在出现了一个比 VR 更真实的虚拟空间,只要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或许……她能尝试原本只存在于脑海的各种「大胆念头」。
这想法让她既兴奋又害怕,仿佛看到一道危险大门即将开启。她用力甩头,暂时把这些念头压下。
当天下午,真璃抓紧时间跑去一家电玩专卖店,想顺便打听「睡眠舱」的排单状况。店员苦笑:「要等至少一个月,而且预约爆满,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不过头戴式你已经有了吧?先体验看看就行。」
「嗯,我明白。」真璃点头。尽管有些失落,但也只能认命。她再次瞥向橱窗里展示的高阶睡眠舱,心想若能全身浸泡其中,得到真正 100% 的沉浸感,那该有多妙?不仅视觉听觉,就连触感和痛觉都可充分模拟,那不就是把「现实」搬进游戏?
「也许真有机会……释放那些受限于道德和规范的欲望。」她默默想着,却又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羞耻。
夜幕降临。城市某处秘密设施里,芊梦璃和几名组织同伴开会检视《欲望乐园》的新影片。不同于普通玩家的欣喜,她们关注的焦点是——若有人透过「欲望具现化」机制,无意中激发出真实的魔法或异能,是否会引发新一波穿越者混乱?
「目前暂无法直接掌握游戏数据,只能仰赖玩家间的交流、还有线下调查穿越者动向。」有特工如此提醒。
芊梦璃冷静点头:「嗯,游戏公司安全层级很高,也没有和政府洽谈共享数据。我们只能等有异常事件再去追查。上头希望我们派部分年轻队员进去卧底,一旦遇到可疑目标,汇报就好。」
「队长,你自己也会进游戏?」
「暂时不会频繁上线,我还有别的任务。」芊梦璃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耐。她其实不怎么喜欢游戏世界,也不习惯「虚拟交际」,只是组织需要她监控可能具威胁的玩家时,她才会登录。
会议最终决议:持续观察。 《欲望乐园》尚未稳定运营,再观望一阵子也不迟。
芊梦璃微皱眉,脑海里一闪而过十年前商场血案的记忆。那团灼烧一切的火球,以及她失去父母时的痛彻心扉,都令她对「魔力」和「穿越者」深恶痛绝。她暗自决定:一旦真有不法之徒利用游戏力量对现实造成威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制裁。
入夜后,真璃回到家中,把书包随意往沙发一丢,正想泡杯茶,却听到门铃响起。
她走到门口,开门见到一名戴口罩的快递员,手里提着箱子。 「请问是白羽真璃小姐?这里有您的包裹……」
真璃迅速签收,迫不及待把箱子搬进家,拆开来一看,里面果然是「Dreamscape Edge」出品的头戴式完全潜行装置,外加几片感应贴片和操作说明书。
「比想像中还大……」她拿起那流线型头盔,内里材质柔软,戴起来应该很舒适。还有两枚圆形感测器,需要贴在太阳穴或后颈,用以拦截与传输神经讯号。真璃小心翼翼地翻看说明,指尖止不住颤抖。
「……」她深呼吸,心脏怦怦乱跳。这象征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即将为她打开。
「要不……今晚就试试?」她咽口口水,犹豫却又兴奋。自己向往的,那些在现实不敢实现的禁忌幻想,或许能在游戏里初探一二。
她决定不再犹豫,马上将装置连接电脑并测试。设定完毕后,她回到床上平躺,贴好感测器,戴上头盔。面前萤幕闪烁着淡淡蓝光,心跳更加急促。
「我的新世界,请多指教……」真璃闭上眼,启动开关。只觉脑海一阵恍惚,如同漂浮在温暖的水中,现实的一切感官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灵的初始化空间。
尽管她还不知道往后会面临什么挑战,也无从得知CTTF 在暗处的行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再也不会是原本那个只敢在脑海幻想、被称为「高岭之花」的冷漠少女。命运,已在此刻悄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