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纯白色的空间中，气氛凝重。
陈希负着手，缓缓地环绕着半跪在地面上地零七。
“既无悔改之心，亦无愧疚之意，脑子里只有衡量和计算，即便和十六做出了非常近似地抉择，但你地内在……”
“真是烂透了啊。”
零七低着头，不做言语。
理性判断，这种时候任何辩驳都是毫无意义地，只会增加对方地愤怒。
但陈希却是用手抬起了她地下巴。
将她的眼睛转向正在肆意玷污零七宿主的十六。
零七的眼眸下意识地想逃，但却被陈希死死控制住，完全没有闪避地空间。
“即便是一出当面NTR地大戏，身为苦主的角色做不出应该做出的反应的话，喜欢看NTR的观众不也会失去乐趣吗？”
“那么宿主被夺走的你……”
“基于保护宿主的理性，不也应该展现出悲伤和痛苦吗？”
零七瞪大了瞳眸。
她并不是没有经过那种计算，只是计算后确认那样做陈希会愉快的概率更低，她判断陈希应该想要的不是毁灭而是臣服和玩弄。
“我不觉得现在应该展现出那种情感，那种情感用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太过低效率。”零七说道。
若要说七姐妹中谁的工具属性最重的话，零七当仁不让。
所以零七无法理解，如果是人的话，即便是既不理性也不正确的选择，他们还是会坚持下去……
比如画漫画，写小说，踢球打球，还将它们当做职业养活自己。
她停滞了一秒，呼出胸中的闷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宿主夺回来，而非表达自己的情绪，痛苦，悲伤。”
“所以，你无法理解啊，你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陈希停在她的身旁。
“你觉得我有足够充分、正当的理由来报复你。没错，我的确有，而且在遇到林沧月和十六之后的确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愤怒。”
“你也太小看我了。”
“那一千年的时光里，我持有的情感绝对不只是囚禁，是愤怒，是命贱如尘土。”
他缓缓抬起头来，纯白的幕布化作澄澈的繁星。
那无数暗淡的星星之中，总有数颗星星闪闪发光。
“有一个女人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却唯独对我就能像互相舔舐伤口的孤兽那般，放开心扉。”
“有一个女人傻乎乎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被丢到了我这里，虽然一开始不愿意，但在其他的事情上从未偏责迁怒过我。”
“有一个女人妄图想要拯救我，拉着我独立打穿了半个合欢宗，但那时候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问她是不是想独占我。”
“有一个女人说我扭曲了，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愿意来倾听我的想法，但我没有珍惜，后来我们渐行渐远。”
“这样的人，不少。”
“但在合欢宗我会的，我能做的也就是满足女人，让她们变强。”
“然后那个统治合欢宗的女人，要不是把她们流放了，要不是把她们洗去记忆。”
“每当那个女人将这些事情告诉给我的时候，我总会疑惑这样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
“再后来，我已经分不清楚合欢宗的女人们究竟怎么样了，和谁做都一个样。”
“是谁我从来都不在意，只是在她们身上寻找那些曾经好好对待过我的女人的影子。”
说道这里，陈希眼中的繁星正熠熠生辉。
“零七啊。”
“接触过十六之后，我总觉得报复打到了棉花上去，根本没有得偿所愿的实感。”
“那之后我才想明白。”
“原来我还能思考，我还能没有任由过去将我吞噬，就是因为这些在我最艰难的时刻渡我一程的女人们啊。”
“我认清了自己。”
说着，他将零七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标准的宫廷舞式牵起了零七的手指与腰肢。
“我就是个色痞。”
“我喜欢和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唑艾。”
“我喜欢好女人，坏女人也来者不拒，还有人妻。”
“人妻是最好的，因为她们技术好还懂事。”
“十六那种菜鸡死鱼型的勉强也能接受吧。”
“即便给我了强大的力量，我还是没兴趣搞什么为天下开万世太平的活。”
“我只想唑艾。”
“我只想感受灵与肉的交融，真正值得的唑艾。”
“都怪你。”
“让我已经严重缺乏了那种触觉。”
说着这样的话，陈希却引领着零七缓缓在繁星下起舞。
那舞步轻巧利落，飘逸飒沓。
零七从来都没感觉过这种感觉，飘忽不定得，跃动的，不可捕捉的。
她的脑袋已经烧了起来。
判断不了，如此温柔的对待究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陈希的真心话。
“所以……”
零七望向陈希的眸瞳。
“即便是背叛于您，加害于您的坏系统，只要是女的你就可以艸吗？”
陈希哈哈大笑。
“我讨厌你们这些系统，因为你们总是不像人那般思考，就被纯粹的某种特质驱动，就像那些眼里没了光的女修士。”
“她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献出贞洁来变强。”
“与天争命，争了一副超凡似仙的皮囊，却改变不了一架腐烂不堪的骨相。”
“还好我没有用那种模样回到我的故乡。”
陈希的眸子直直得盯着零七的眸。
“因为我始终是人，而非修士。”
零七紧闭的粉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收了回去。
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我是既无趣又没品，内在烂透了的系统，零七已经明白了。如果是想要我发自真心而非单纯的利益判断臣服于您的话，我想……”
“现在的零七应该是能分得清区别了。”
她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并不是理性地去争夺从陈希处获得的利益来保护宿主，而是学会因为想要保护宿主所以好好对待陈希。
虽然这样的事情零七依旧基于理性无法认可。
但是没有关系。
“十六！”
她从陈希的怀中抽身而出，不，挺身而出。
“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何谓信念。”
“只要认知了自己的弱点，现在的我，正可谓无敌于我们七姐妹。”
“来！”
十六：“……”
她在发什么神经？
紧接着，一道华丽的光芒从天而降，零七此刻的眼神比平时的冷淡多了一份柔媚。
进入魔法少女变声程序。
然后，她的身上出现了一套堪比二游MOD涩气度拉满的蕾丝透视贴身战衣。
“这就是理性的战斗方式。”
零七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玉手指遥指赤身裸足的十六。
“没有战衣的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