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拾起这本秘籍先翻了下前两页,的确是有内力之人所著,并非胡编乱造。

可她还是对路边摊的“奇遇”保持怀疑,世上当真有这种功法?

但这本书胜在便宜,且她瞧老翁这么大年纪衣服粗糙破旧来此买书,且路过行人基本没人信没人买,回忆起自己流浪舞剑卖艺那段时光,全当照拂一下。

“就这个,我买了。”白姝小心翼翼拿出与她清冷气质不太符的青色典雅荷包,付钱。

就算是假的也吃不了多少亏,倘若功法没有问题,倒可以练来试试,毕竟殿下对秋猎一事挺看重的。

“女侠慢走,有熟客记得回来照拂我生意!”

草帽老头送走这位英气潇洒的女子,而此时他身旁一个秃顶的同行这是笑骂:

“老头,我以前怎没见过你在此卖书?你说的怕不是讲男女**的《合欢气经》吧?怎成你的了?也不怕那小妮找你?”

“我修改的秘籍,自然是我的。且我这残篇只讲了如何修炼和理论,正经,至于渡气的方式...那得那小丫头自己摸索。”

草帽老登神秘兮兮摇晃脑袋,收摊就走。

......

白姝买完秘籍,接着将周围一圈彻底探查一番,确认没有隐患,这才重新回到客栈。

她先回了趟自己房间把书和剑放下,接着便来到隔壁魏君珩客房。

白姝与魏君珩的两间客房紧挨着,以便若出什么事,她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此时的魏君珩正坐在桌案前温习书法,见白姝进来后放下手中的笔,笑容带着丝温柔的无奈道:

“先生既确认过周围并无危险,便无需一直在珩身边守候。”

“是我打搅到殿下了吗?”

刚站至窗棂旁的白姝动作微顿,思忖着问。

“只是见先生这几日因护卫都未曾好好休息,不免担忧先生身体。”

魏君珩并无嫌弃之意,反倒带着关心。

“我有内力没事的。但殿下即将前往长城任职一事在京城已传开,万一有人要对你不利怎么办?所以路上不得不认真防备。”

白姝高束的马尾随她摇头动作微晃,英气又不失秀美感的俏颜微侧,视线投向窗外,再次扫视了遍下方情况。

毕竟魏晏才刚在京城受过袭击,且二皇子嫌疑最大。

要知道在王公贵族中比起魏晏,二皇子更与作为太子的魏君珩不对付,白姝自然不能放松警惕。

魏君珩放下笔,哭笑不得。

他是觉得这些日二皇子状态很古怪,且父皇因正魏晏受袭一事正提防对方,对方除非是想造反,否则应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对身为太子的他动手。

所以他其实是更想白姝轻松一些的。

虽然白姝是女子,但很大部分习惯甚至思维方式,都与男子别无二致。

就例如此次出行为了随时保护他,甚至严肃地提议过睡一间房。

女子与男子同寝可非小事,纵使白姝不介意,可魏君珩又怎能随意玷辱白姝作为女人的声誉?更别说他敬她为老师。

偶然在皇宫遇见她逗猫、露出女子性情那回,都仅有那么一次。

不过先生为他之事这么上心,他心情还是很是感激。

说来,想再看看她更如女孩般的模样,都没机会呢。

只是....

魏君珩回想起月色下皇宫的湖中小舟,她将金簪归还给自己时的那一幕,眼眸蒙上层道不明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白姝纤细的手指轻抵下巴,思考了下询问道:

“殿下,我们此行抵达长城还有多少路程?”

“从此地继续向东北方走,约莫两日后会先经过祁地,再持续北上半日路程便能抵达大魏北长城。”

魏君珩声音如同春风拂过,似是想到什么,抬眸看向白姝微笑着道:

“不过近来并无战事,我们晚两日到任也无妨。几日后便是祁地的秋祭,闻言此祭奠尤为浓重,我们不妨到祁地后,先去王城休息两日再前往长城,先生觉得如何呢?”

到了大魏长城,白姝要替代牧塬和驻城的披甲屠蛮军对接,在军营估计会更忙,他希望她能放松一些。

既然白姝比较倔不喜欢主动放松,那便由他来敞开这个话题。

白姝深思起来,在祁王城倒是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这几日长途跋涉殿下也累了,她觉得对方该休息休息。

而且她也想回一趟祁王城,那里有些特殊的回忆。

眼睫微垂,白姝想起了自己与魏君珩的第一次相遇。

那个刚穿越时的细雨之夜,那个脏乱破碎的小巷...

那时她还是个乞丐,想要买个馍馍被店家赶出来,死倔地蹲在阴冷雨中的屋檐下。

是魏君珩给自己一袋铜钱,让自己有钱去吃饱饭买柄剑卖艺维持生计。

不可否认,若没遇见魏君珩,以当时自己身体状态去大户人家的膳房尝试淘食物,很可能被修有内力的高手逮住。

怎料想造化如此弄人,她会成为太子的老师。

当初遇见师父和小混混时把剑藏了起来,这回,是时候把剑拿回来了...

顺带也拜访一下顾卿。

她嗓音柔和几分道:

“既然殿下想去,那我肯定陪同一起。”

如果说,在京城中他们的关系是老师与学生。

那在王城,白姝认为他们之间更像乞子与恩人。

魏君珩点头,将自己的信封好后询问:

“既要去祁地,先生要同王妃写封信吗?”

白姝认为有必要和顾卿通知一声。

毕竟自上回听闻顾卿想离婚或假死开溜后,她就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虽说她小白同志主张单身主义,恋爱经历完全为零,和顾某人的根本比不上。

但都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反正她是认为,魏晏不太可能会像现代都市的男男女女分了就下一个更好。

她在魏君珩方才的书案前坐下,给顾卿写了份只有对方懂的密信。

内容大概就是,“晚点搞事,她要过来。”之类的,不过不知晓顾卿能不能准时收到。

做完这些,她才回到旁边自己的房间,拿起那本《阴阳乾坤渡气绝》研究起来。

“以内力冲洗肾脏,化作阴阳真气,阴阳交融,造化自成...”

白姝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的问题。

她按上面聚气方式试了试,竟真能将内力中的劲化作一种无形之气。

只是这股尚还微弱的气沉寂在体内乱撞,好像让她变得比平常更兴奋了些。

但气转换的太少又留存不住,这种感觉很快便彻底散去。

“嗯...到长城了再练吧,殿下若有内力相助,在长城也能自保。”

她收起秘籍,这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

两日后,祁地热闹非凡,因为明天夜里便是等待了一年,堪比新春的祁地秋祭。

祁王府,魏晏也暂时将边塞与蛮荒之事放缓,着重于处理秋祭相关事宜。

芳兰宫顾卿穿好王妃长裙推开门,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嘴角那笑都压不住,酣畅淋漓地想:

“今天最后两天陪魏晏了,再加把劲...然后,自由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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