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会议室内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仅有一个位置的空缺。
人们的眼睛不时扫过那个位置，不时传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主座的位子上羽姓姐们仍旧玩闹着，楚天陵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许多人脸色有些憔悴，似乎是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觉得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楚天陵睁开眼睛，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羽弦结。
“羽小姐，可以开始了。”
点了点头，羽弦结用清脆的嗓音道。
“各位，昨晚我们的林志云同志遭遇了严重交通事故，已经不幸身亡。”
“据调查，是在驾车行驶的过程中偏移道路，遭到货车碾压而死。”
在场的人点了点头，这他们都了解。
“林先生的父母早逝，并未婚娶，是独居人士。警方经过调查之后邀请了楚先生和我与我的妹妹（其实主要是妹妹）作为协助调查。”
“而在车祸现场与林先生的家中，我们发现了这些。”
说着，她拿起了一部破损的手机与几份文件，放在了投屏上展示。
手机还能开启，开锁后直接跳转到了一个网页。
赫然是先前与方雪的聊天界面。
众人的眼中闪过一分不可思议，但随着继续的查看，他们的眼神逐渐变为后怕。
除开与方雪交流的关于他们的行动之外，还有各种关于魔女教会的恐怖行动的计划。
有关于在闹市区安放炸弹的，有传播某种病毒的，有抓孩童活人祭祀的。
这个网站上的各种信息完美符合了他们对于邪教的看法，各种血腥、暴力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图片与文字描述比比皆是。
林志云平常待人温和，嘴边常常挂着微笑，与他们关系良好，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魔女教的卧底。
更何况，他竟然对于上述行动的参与频率如此之高。
看着众人的反应，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轻轻的将怀里还在酣睡的羽弦绘放在皮革座椅上。她背着一双小手，站起身。
“看来，我们的卧底先生很不幸地提前离世了呢。”
“这些信息毫无疑问能够极大的帮助我们对付魔女教会的行动，我们已经秘密传给了几个其他地方同僚的负责人。相信很快，魔女教在华国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
“甚至随着密码专家对他们的那种乱码似的沟通方式的破译，境外的魔女教组织也会遭到国际上的打击。”
接着，她转而表情一肃，颇有些严肃地说道。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万事大吉了！”
稚嫩的语气并没有给她增添什么威严感，反而莫名的可爱。
不过众人也是摆出了相应的认真态度。
“我们仍未知道，所谓的‘魔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真如他们宣传的那样是拥有着能够毁灭人类的能力的杀人恶魔的话，那聊天中所述的魔女失控便是我们必须要严肃对待的。”
“另外，我们还可以在其中窥知到一个对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信息。”
“K市共有三名魔女教会的成员，目前唯一确定的林先生已经死了。另一个几乎确定的破坏地铁备用电源的人正在蹲监狱。”
“也就是说，目前k市还有一名我们毫无信息的魔女会成员。”
“通过IP溯源的方式追踪失败了，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水平高超的黑客。”
“目前，我们对她所有信息仅有这些聊天记录，与以上的推论。”
“对方‘魔女接应人’的身份，意味着她可能提前接触过魔女，这说明她或许有很高的危险性。”
她说完了，喘了口气，接着坐回了座位重新摆弄着熟睡的妹妹。
听完这一席话的众人若有所思，这里面也包括方云海。
他低着头，又想到了那个灰白眼睛的孩子。
他会是...所谓的魔女吗？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目前的线索似乎都指向那个孩子。
毕竟...那些聊天与这几个魔女教会成员的行动目标似乎都指向他。
魔女转生...么？
“方云海先生。”
正思索着，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眼睛明亮的女孩。
“今天我们的行动仍然正常进行。”
“哦，好的。”
点了点头，他表示同意。
女孩没有停下，她又转头对着另一侧的楚天陵。
“另外，楚先生。”
他闻言，转过头，用厚重的嗓音回应道。
“怎么了，羽小姐？”
“可否为我收集一些资料。”
她微微笑了笑，粉瞳中眼波流转。
“一些...关于K市的非正常死亡人口的报告。”
......
会议很快散了，人们从办公楼中走出，面带轻松，彼此打着招呼告别。
而这一切被某人尽收眼底。
因为是周日，所以方雪不需要去学校。
摸了摸怀中猫儿似的女孩，她微笑着，看着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
人流随着最后一个抱着妹妹的粉发女孩的出现而消失了，监控忠实的记录下了她们可人的面容。
拉着窗帘的室内有些阴森，她抚摸着怀中女孩的后脑，感受着她依恋地磨蹭。
女孩换上了一身合身的公主裙，纤细的双腿被厚实的白色丝袜包裹着，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她很满意，摸起来的手感很好。
衣服是她用做网络辅导的钱买来的，父母也并不过问。
怀中仅有她可以感知的女孩身体温热，柔软的胸腔中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宣示着她的勃勃生机。
这一次，她没有让女孩再次变为掠夺他人生命恶魔。
魔女的力量无比强大，而代价也无比恐怖。
普通的人类并不存在灵魂，人死后是一片虚无。
所谓魔女的灵魂，其实是魔女因神权的负担而虚无的身体。
诅咒尽管削减，但从未消失。
始终镌刻在怀中女孩的身体上，无人可知，无人可晓。
也因此，魔女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那代价她不愿承担，也不希望让女孩承担。
无边无际的权力会使人欲膨胀，生死独裁会使她成为真正的恶魔。
她自知无法抵制那样的诱惑，因此，魔女仅杀罪孽深重且有必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