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以及,别叫。”
杜明杰“如果我不叫幺二零,恐怕你会死掉的啊,别死啊。”
好吵啊。
脑残男的嘴巴有那么吵闹来着。
“区区断臂的问题,哪儿需要用到救护车这种手段,而且,人家起步费用至少是两百块钱,外加,这事也得优先报告给医务室的老师,总之,等老师过来这里,视情况,找个领导开车送我去附近的医院急诊就行了,别担心。”
稍微有点理解。
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羞涩学姐,会称呼我为最弱的人,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存在。
原来,我,是真的很弱啊。
衔接在这之后发生的。
就是周潘率领着医务室值班老师过来帮忙照看我。
哦哦!
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原来这位老师真的具备医学方面的作用啊!!
明明之前的她,不仅没有照看那一次伤到腿干的我,甚至还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工作交给了母猩猩去解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医务室前往饭堂。
唉。
眼看我手上的伤势完全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后。
校医率先做的事情就是,电话通知级长申请某些东西的使用权,以及,报告我这位学生目前遭遇的某些问题点。
得到点头许可以后,她,才会命令周遭围观的学生帮忙去这附近捡半米长的树枝回来。
至于她自己,则是立刻使用绷带把我的断臂给固定好。
利用绷带制作的悬吊带,将断臂悬吊在胸前,中途时不时还会检查我的手臂,询问我是否还会存在痛觉又或者是其他感觉。
直到有人捡来符合条件的树枝过来。
只见,校医将其一同捆绑在我的断臂处。
最后,就是用冰袋对我的伤处进行冰敷。
当然。
在此期间她还会强烈要求附近的学生,使用带有消毒效果的湿巾,去擦拭我手臂上那些脏了的部分,却碍于‘断臂’这个特征实在太过唬人的缘故。
以至于脑残男他们根本不敢轻易触碰,但作为取而代之的是,这几个爷们使用这些湿巾去擦拭我脸上的伤口。
呃。
你们可真会挑活干呀,这点程度的事情,我自己也能用左手去解决啊。
没过多久。
秃头年级长,驾驶私家车前来此处。
为了防止大家遗忘掉这位很出名的人物,姑且还是浪费一点时间去进行解释吧,他,就是一年1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我校高一年级学生的年级级长。
除了欺凌事件的时候,瞧见过他那中年人的发福肚腩以外。
在本学期初,我,被狗亲戚堵门的那次也曾在保安室里头,瞧见此人与男神进行呵斥的模样。
不得不说。
几乎啥大事都必然有他一份,年级级长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杨级长“快上车,以学生为本。”
校医“来吧同学,慢点,别急。”
“好。”
杨级长“安全带…嗯对就是那,坐稳了吗同学。”
“嗯唔。”
校医,一同搭上车辆“杨级长,副校长那边怎么说。”
杨级长“副校长不在,通知家长的事可以由她们的班主任来说,外加,我待会还要回来监视三年级的一模考场,所以只负责送你们去附近的医院,不作陪同,对了同学,你有带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吗?不然待会急诊那边可能会…。”
“没有。”
校医“没事,我这边可以下载校园的复印件,所以快开车吧杨级长。”
杨级长“给我坐稳了。”
眼看窗外的风景开始往后移动。
然而,脑残男一行人却仍然选择逗留在后门的附近。
于是。
校医果断摇下车窗,对着她们来了一句“没事的,我们会把这位同学安全送去附近医院,你们也快回自己班上吧,不过,千万别把这事提前告诉给班上的其他同学,听见了吗。”
杜明杰“老爷子千万别死啊。”
梁广信“晚上记得发信息报平安就行。”
程信“保重。”
温雪仪“…。”
车辆加快。
渐行渐远。
校医“伤势的持续时间并没有被拖长,而我的处理也很到位,去了医院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的手臂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留下些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所以放心吧。”
“嗯唔。”
校医“对了同学,你还记得自己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吗?我们得稍微打个电话,让她赶紧通知你的家长过来。”
“一年3班,刘济森刘老师。”
校医“行。”
眼看红绿灯变红以后。
年级级长,开始使用后视镜仔细打量着我的情况。
同时,也顺势注意到一些问题点。
杨级长“同学,你,全身上下怎么会这么脏,是不是刚才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要不,稍微跟老师说说看,或许老师能帮助你也不一定。”
终于涉及正事了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答案才是正确的。
但。
现在确实还轮不到这些老师去插手那堆私底下的问题。
“不小心从楼梯上连续摔了个踉跄,导致的。”
杨级长,发出了若有所思的回应“哦——。”
说罢。
交通灯,变绿。
车辆再次启动。
…。
在车上的那会,我,还被她们问了很多问题。
不过,全都被我给打发掉了。
到达目的地以后。
杨级长果真如同他最初所说的那样,把我们丢在急诊室门口就立刻驱车回去学校,至于除此以外的事务,则是全权交给校医去解决。
走动在急诊通道里头。
除了我这位需要急救的病人以外,还有不少发热的、呼吸困难的、躺担架上的…需要立刻接待。
所以。
排队,在所难免。
值得庆幸的是。
校医的应急处理很到位,几乎不需要用到急诊的医生再次进行复盘处理,只是通过急诊的这条门路,转去普通科之后可以获得‘加急’的插队特权。
不值得庆幸的是。
医院内有不少人都是这么做的,且,其中还有不少明显看出存在相当严重的出血问题,虽说已经在急诊那边做了相应的急救措施,却,依然要挂着输血袋才得以继续。
漫长的等待过程中。
校医声称要去打个电话,顺便替我买一瓶水。
命令我必须乖乖听话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唉。
哪怕你没有这样说,也不见得我还有余力去做其他事情啊。
抬头看了一眼医院挂钟的时间。
现如今,已经是一模的开始考试时段了啊。
挺遗憾的,我居然有三门在成绩方面仅次英语的科目,会因此挂科。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明天的我还能…。
思考,还没来得及结束。
手表,传来了熟悉的震动。
哪怕没有这种提示,也不见得还能有谁会选择这种方式。
“小际,你,是故意的吧。”
抬起左手。
仔细一看。
【是的】
这家伙。
竟然晓得我提出的疑问是啥,甚至还提前给予了答案。
“为什么?”
【刻板印象的人设重置】
【以及】
【开启世界背面的单程票】
仅仅一句话。
就让我目瞪口呆了许久。
伴随着医院走廊上的咳嗽声,我,总算把意识拉回现实。
“明明她们是田径部的人,也聘请了有点本事的外援,甚至晓得能够让我永久残疾的做法,然而,方才的她们却偏偏没有选择那样做,这,到底是为什么?”
【您】
【迫切想知道人性是否存在着最后一抹的善良】
【但很遗憾】
【这,就是理性的抉择】
【永久残疾也许能在短时间内换来喜悦】
【但作为取而代之的是】
【该做法必然会换来您愈发硬气的态度,与,自杀式的报仇】
【从而结下不死不休的孽缘】
【弊,明显大于利】
【反倒是每次见面以后,对方都晓得弄断您那尚未痊愈的手臂】
【关于这种饱受屈辱的做法】
【更容易让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胆怯如鼠】
“原来如此,这,也是我日后必然要学会的手段之一,是吧。”
小际,没有直接回答。
却给予了堪比回答的恐怖默许。
果然。
我,在思想觉悟这个方面还是远远不及小际啊。
“回到正题…你,故意这么做到底想要让我变成什么?”
【想要控制黑暗面】
【就必须无惧黑暗】
【您,或许真的可以办得到】
【但那】
【终究只是嘴上说说】
【而本人】
【是实战派】
因为这些字眼的缘故。
我,强忍怒气。
并试图从自己脏兮兮的裤袋里面找出装有薄荷叶干的盒子。
吃下这些能够被称呼为良药,的玩意。
一颗、三颗、六颗…很多颗。
直到。
我,终于重新斩获理性为止。
“古代里面的帝王,打从出生那边就必须学会一切所需用到的知识,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也必须狠下心来全部杀掉,不然,到手的王位也会随之破灭,更有可能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所以,仅仅只是断了一根胳膊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
“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明原委?”
【意外】
【总是在意料之外的角度袭来】
“我和你,是战友吧?”
【本人虽然信任您】
【但不是,尚未完整的您】
“完整的我,是指什么?”
【未来的您】
【自会知晓】
“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您,或多或少应该也有了解过】
【拷问二字】
【想要与本人继续走动在噩梦前线】
【就必须时刻做好会受伤的打算】
【并不只是身体】
【更多的是,心灵】
“虽然懂了,却不想就这么说出来。”
【本人并没有您想象中那般善良】
【至少】
【在所有事情尚未落幕之前】
【您的一切最糟遭遇】
【至少都有本人参与进去的影子】
终于能够稍微跟得上一部分的思路了。
关于小际为什么非得把元凶设定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
哪怕没有从它嘴里得到明确的答案,也不见得常人无法立刻理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