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秦珩对她的一次次冷漠,对她执着感情的明里暗里的拒绝。可现在,他竟然对另一个女孩露出了这样的温柔。

顾盼的指尖微微颤抖,努力压抑住想冲进去质问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继续盯着病房内。

秦珩坐在椅子上,低声说了几句,女孩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秦珩伸手从保温杯里倒出一些热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孩面前。女孩接过杯子时手腕似乎有些无力,水洒了一点,秦珩轻笑了一声,索性扶住她的手,帮她稳稳地喝下。

这一幕刺得顾盼心头一阵生疼,像是无数针扎进她的胸口。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声音:“她是谁?”

她的脚步僵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愤怒、不甘、酸涩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他每天跑医院的原因吗?”

顾盼的唇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抹湿润,却被她迅速掩去。她转身匆匆离开,不愿再看病房内的情景,脚步却因愤怒而显得格外急促。

走出医院时,冷风扑面而来,她却觉得身体发烫,像被烈火灼烧般难受。

“秦珩,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以外的人这么用心了?”

夜色笼罩下,顾盼回到车里,用力甩上车门,整个车厢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震动。她靠在座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手指在方向盘上用力敲了几下,短促的撞击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她的脑海里不断闪回刚才看到的一幕。

顾盼紧咬下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喃喃低语,语气中带着嫉妒与不甘:「秦珩,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胸腔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淹没。

掏出手机,她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声音冷冽得像刀锋:「查一下医院那个女人是谁,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应声:「明白,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后,顾盼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愈发冰冷。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甚至还有一丝不安——她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能让秦珩每天抽时间来陪伴。

「不管是谁……」顾盼喃喃低语,手指紧握成拳,目光中透着执着与阴霾,「我都不会让她轻易抢走你。」

她将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随后发动车子驶入夜色中。

………….

乔棠坐在病床上,盯着自己的被子发呆。林素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医生说已经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她松了一口气,却又因为一件事犹豫不决。

乔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和母亲待在同一个病房,但她很清楚,普通病房并不容易调整位置。如果想实现这个愿望,唯一能帮忙的,恐怕只有秦珩。

可要开口跟秦珩说,乔棠就觉得丢人——他已经帮了她这么多,自己却还要继续麻烦他。这种感觉让她无地自容。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病房门被推开了。秦珩走了进来,依旧一身精致的西装,手里提着刚带回来的晚餐。

「怎么了?」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半天没吭声的样子,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乔棠瞥了他一眼,低头揪着被子,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妈快转到普通病房了……」

「嗯,是好事啊。」秦珩随口回道,放下餐盒,转头看向她,「怎么,你不高兴?」

「不是……」乔棠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我想跟她一个病房……但是……」

「但是需要安排?」秦珩直接接了话,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乔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珩嗤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语气悠闲地问道:「就这个事儿?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你……你答应了?」乔棠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意外。

「当然。」秦珩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忽然多了几分戏谑,「不过嘛……有个条件。」

「又是条件?」乔棠皱眉,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嘛?」

秦珩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也没什么难事,就是想听你叫一声哥哥。」

「什……什么?」乔棠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你有毛病吧!谁要叫你….那个….」

秦珩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透着几分揶揄:「怎么,连这点都做不到?你不是很想跟你妈一个病房吗?」

乔棠一瞬间涨红了脸,手心冒出冷汗。她咬着牙,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被狠狠踩在脚底:「秦珩,你别太过分!」

「我哪过分了?」秦珩挑挑眉,懒洋洋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觉得羞耻吧?」

乔棠被秦珩的话噎得一时无言,双手死死攥着被子,指节泛白,整个人都快埋进床里去了。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脑海里无数个「不可能」和「绝对不行」的念头交战着,但林素的身影一次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咬着牙,呼吸有些急促,思绪乱成了一团。

秦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内心挣扎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伸手晃了晃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乔棠死死地闭上眼睛,牙关紧咬着,几次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几乎要窒息。半天后,她终于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低头小声说了一句:「……哥。」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甚至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清楚。乔棠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看秦珩,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尊严都被这一个字践踏得一干二净。

秦珩挑了挑眉,故意往乔棠那边靠近一些,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戏谑:「什么?刚刚说的是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没听清楚呢。」

乔棠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红晕几乎蔓延到了脖子,她咬紧牙关,怒视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却满脸得意的男人,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一口。「秦!珩!」她猛地抬头,气得声音都有些抖,「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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