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戳床上少女的脸蛋，从手感来看应该是真的。
但莉莉安说过，感官会受到影响，即便什么都没摸到，被影响的感官却会传出虚拟的触感。
分辨不出真假。
但如果能唤醒她，应该能问清真假吧。
童话里说过，唤醒沉睡的公主需要王子真情的吻才行。
但，方依白不是公主，他也不是王子，现实也并不是童话，晕倒醒不来需要的也不是吻，而是上医院检查。
还是先问问莉莉安，他一个人跑的太快，完全没意识到那一人一幽没跟上。
回头，猛地撞见了站在身后的老大爷。
那一秒，好悬没给沐云心跳吓停。
“大爷，不要一声不吭就站人后面好吗？很吓人的啊。”
但老大爷只是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能看见他，却不回应？
不能沟通，还是...下一秒，老大爷的手掌却猛地按在沐云身上，力度之大，沐云一个踉跄倒在床上，还差点摔在方依白身上。
没等起身追问，那边的大爷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还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喂？
那大爷想干嘛？
给孤男寡女锁一块？
见鬼，赶紧下床应该能把门踹开。
可是身下的床仿佛有了魔力一般，越是想用力起身，身体越是疲倦，仿佛被床束缚住了，陷入了无法逃离的困境。
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仿佛陷入深海，无法逃离。
但很快，下沉的感觉消失了，意识也恢复清明。
只是，他不应该在床上嘛，怎么站在了陌生的宅子前？
...........
“沐沐！”
想要追上突然离开的沐云，但莉莉安抓住了她。
“别去。”
“可是，可是...”
幽灵酱有些焦急，她能预感到进了那间屋子后，沐云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冷静，有些事只能也必须得让他去做。”
“可是...”
莉莉安抓着不放，幽灵酱也没法挣脱。
“这边也有我们需要做的。”
语气有些不淡定，看着远方人群的她紧锁着眉头，似乎看见了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帮助他，就不要打扰他，还有我们得给他争取时间了。”
远望，在喧嚣纷扰的人群中，有那一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在一众日常的市井打扮中，唯独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服，穿着华丽的服饰却随意的扯开着胸口的衣襟，露出里面猩红的衬衣。对比华丽的燕尾服，脸上却顶着张诡异的小丑面具。
以纯白为底的面具上点缀着猩红的唇形图案，那笑容既夸张又扭曲，似乎还能听见无声的笑声在四处回荡。
一步一拍手，拍着手穿过吵闹的人群，小丑过来了。
能第二次进入时，她就该想到的。
他们是被故意放进来的。
“要小心。”
幽灵酱点头回应，暂时得放下对沐云的担心。虽然不知道那边的小丑是什么来头，但明显能看到莉莉安的身子有些颤抖。
是在害怕吗？
那人应该很危险。
没有实物供她附身控制，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黑气渐渐爬上幽灵酱的身体，自那晚失控后，幽灵酱便一直尝试着将无意识的暴走状态变为可控状态，她也确实做到了，就是强度比不上暴走状态。
要小心。
小丑依旧一步一拍手，距离她们还剩十米时，停下了脚步。
“我当程序出了什么问题，还严重到要让我亲自过来。瞧，原来是老朋友来串门啊。”
声音有些熟悉，不只是莉莉安，连幽灵酱也感觉有些耳熟，似乎曾在哪听过。
但在对方摘下面具之前，幽灵酱还是没法辨认，但莉莉安可不一样，咬着嘴唇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那并不是害怕。
“好久不见。”
“和你没什么好见的，小丑...”
脑中浮现出对应的名字，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连名字都无法说出。
“好久不见，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可真见外，哦不，你瞧，我可差点就忘了，你的脑袋...”
话音未落，头顶的阳光顿时暗淡了下来。
但遮挡住光线的并不是云，而是某只黑着脸的猫娘。
一拳打出，却贴着小丑的身体擦过。
并非被躲过，小丑并没有动过，而是贴着脑袋的拳头落了空。
“再来！”
小丑依旧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任凭莉莉安的拳头直扑脑门。
可是却再次紧贴着脑袋擦了过去。
“坏掉了呢。”
嬉笑的声音配合着小丑的笑容，引诱着莉莉安继续挥拳，落空，又再次挥拳，再次落空。
如此循环往复，明明小丑从始至终一直保持不动，可无论莉莉安怎么改变方向，总是紧贴着擦过，无法伤到他分毫。
“为什么？”
罕见的莉莉安失去了理智，如坏掉机器般只是一直重复着挥动拳头，不断的加速，不断的落空，直到小丑抬手做出了弹指的动作。
那一刻，莉莉安的身体僵在了原地，连带着失去理智后仅剩的愤怒，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飞出去，直到撞碎了好几面墙，才停下来嵌在墙里。
“脑子坏掉后，已经沦落到这番境地了吗？”
小丑的语气中带着怜悯，又再次看着红着眼，以极快速度飞驰而来的猫娘。
“发狂了呢，不过”
再次弹出手指，随着他的动作，莉莉安的身体再次倒飞出去，撞碎了更多的墙。
“以前我还会怕你，可你现在不过是只无能狂怒的小猫咪而已。啊哈哈哈哈！女王，你也有今天！”
看在故人的旧情上，他确实可以放她一马。
但是，比起放过她，他更想享受那位曾经高贵的女王，发出无比绝望的惨叫。
那会有多美味呢。
在去找她之前，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浪。
能轻易掀翻莉莉安的气浪，却连吹动他的衣襟都做不到。
“还有意外的收获。”
虽然他看不到那边存在的幽灵，不过，能做到那样的可只有一位呢。
“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主动摘下了面具，显出真容后对着气浪爆发的中心，露出远比面具还要更加狰狞的笑容。
“想起来了没，逃跑的小家伙。”
狰狞的笑容，熟悉的语气，还有那句逃跑的小家伙。
黑色迅速褪去，淡蓝色的幽光也瞬间被惨白所取代。
那一刻，幽灵酱想起了记忆中最深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