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陈澄一口气将一瓶酒喝完,喝的太急太快,没有一口下酒菜,导致她的脸色迅速染上了酒精的红润。

已经有点微醺了。

这样的状态恰好到处,不会因为是几十年的好友而拘谨,不会因为太熟悉反倒尴尬,更不会在产生暧昧时浮现出奇怪又刺激的背德感。

有些话,有些事,反倒会因为过于熟悉难以说出口,难以做到。

陈澄抬起轻微涣散的眸子,为了给视线焦距,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水灵灵的,呆呆的,带点委屈巴巴的雾气。

“少喝点。”安源的身体有些僵硬,将一盘涮羊肉都丢进了锅里烫,等待了几秒用漏勺捞出,分出一半放入陈澄的碗里,“吃点肉,别喝醉了。”

事实上他在面对陈澄时也总是会感到局促,甚至比陈澄这没心没肺的更加煎熬,只不过表情管理比较好,少有被击穿伪装的时候,免得被女孩嘲笑。

“嗯,不喝了,一瓶就够了。”

陈澄知道自己当前的酒量,也没有喝多发酒疯的打算。

她望着电视上正播放的元旦晚会,给涮肉沾满了花生酱,一大口嗷的吃下。

“买了这么多,得花多少钱啊?”

“我妈的钱,提前在火锅店预定的套餐。”

现在点外卖没日后那么方便,不然用超市软件点火锅涮肉能便宜不少。

“晚上怎么办?在我家睡吗?”

“那我还是睡沙发,你家沙发比我家的宽敞点。”

“嗯,那也行。”陈澄吐槽道,“结果还是被我妈认为我们在谈恋爱,她居然还真就轻轻放过了,我还以为要挨揍的。”

不过她紧接着想到了父亲,神色一肃:“但可不能被我爸误会,我感觉他是真能把你腿打断。”

“以前也没见你跟叔叔关系这么好把?”

“不一样!我现在可是小棉袄好吗!”陈澄得意的挺直腰板。

她嘴里满是什么,“认为”“误会”之类的词,带点怀春少女羞怯的暗示。

虽然微醺后,陈澄很想什么话都不过脑的往外说,但她今天却意外的大脑清晰,也可能是自认为的清晰。

是不是酒没喝够啊?

陈澄在心底嘟哝,又担心喝多了表现的过于糟糕,导致明天没脸见安源。

她偷偷瞟了眼安源,在那张表情温和的脸上看不出有用的信息,于是目光往下看,可冬季的裤子宽松又厚实,不太确定那起伏是裤子的褶皱还是小安源。

她只好挪挪屁股,与安源坐的更近了些,然后把披在身上的风衣打开,将大腿往安源眼皮底下一摆,黑丝与短裤间,那一抹白皙细嫩的大腿分外显眼。

老子就不信你不上钩!

否则不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安源自顾自的将丸子倒入火锅内,又加了一份QQ面:“吃不吃面条?”

“不吃!”

“那就等锅开了再涮肉。”

陈澄默默翻了个白眼,端着碗等待火锅丸子煮熟:“阿源......”

她的话突然被堵回了嘴里,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搭在她大腿上的手。

她突然有点慌,强装镇静的低头吃碗里烫熟的涮肉。

然后她清晰感觉安源那滚烫的手在她大腿上上下滑动,抚摸了两把,甚至还轻轻揉了几下。

热量似乎从安源的手传递到了陈澄的脸蛋上,她脸颊红的娇艳欲滴,低下头,用下垂的头发掩饰粉了耳根的羞怯和窘迫。

“你说你,明明害羞还故意撩我。”

安源带点笑意调戏道。

“滚啊你!谁知道你真的敢动手!”陈澄尖牙利嘴的反击道,“对兄弟下手的死变态!”

她干脆抬起双腿,往安源大腿上一架:“而且我怎么就故意撩你了?我的腿想放哪就放哪!你管得着吗!”

“是是是,管不着。”

“神经!”

陈澄轻哼了一声,却发现安源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腰上,猛的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吓得她赶忙闭眼,转身搂住安源的脖子。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是侧坐在安源的怀中了。

刚才还尖牙利嘴的女孩瞬间安静了下来,宛若只被揪住了后脖子的小猫,安安静静的坐在安源怀里,她低头隐藏脸蛋上浓郁的绯色,不安的抠着手指甲,悬在半空中的双脚前后摇晃。

安源像个变态一样,低头埋在女孩的头发中,深吸了一口气。

“你......发什么颠......”陈澄声线颤巍巍的问,“放开啊~”

明明轻轻一跳就能从安源怀中挣脱,可她却失去了所有力量,软绵绵的窝在自家兄弟怀里,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窗外传来了“砰砰”的烟火声,陈澄的余光瞥见了烟火转瞬即逝的流光。

电视机传来新年元旦的倒计时,伴随着主持人与晚会所有参演人员的呼声,还有那沉重的钟声。

安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烈跳动的心脏:“要不,别做兄弟了?”

“那做什么?姐妹?我帮你切?”陈澄胡言乱语掩饰自己的羞涩。

“当我女朋友?”

“......”

陈澄沉默了片刻,脑袋垂的更低了,她靠在安源的胸膛上,声音轻细的让人几乎听不清,“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习惯一个人了。”

安源还想说话,可女孩却自顾自的说话。

“每个月赚的那点钱还养不活自己,我妈想换套有电梯的房子,我爸催着我结婚,我一个人好累,只能躲在出租屋里,埋头捂耳朵......我也知道不能这样,知道要改变,可是我走不出去......”

她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语气带着哭腔,肩膀耸动颤栗,说话胡乱的没多少逻辑。

“我好羡慕你,有正经的工作,有订婚的女朋友,有个自己的家。我只有自己,自由自在,可是连出租屋都走不出去,软弱,没担当,有时候想,做个女人当花瓶多好,想出个意外,让我干脆点死了多好......”

“结果女人也没那么好当,死了还要再回头遭一次更大的罪,刚回来的那一个月好难熬,害怕自己变了个人,害怕被逼着跟男人结婚生孩子,害怕你,万一走了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可这好像是错的,一点也不独立......”

安源抱紧了坐在怀中的陈澄:“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

他很确定,自己并非只是馋兄弟的身子。

他想好好保护怀中的女孩,不忍女孩再受到任何委屈,不愿意看女孩流泪,荷尔蒙与大脑都传来了同样强烈的保护欲,他想为陈澄遮风挡雨,想和陈澄一路走到人生的尽头。

安源感觉脖颈被陈澄轻轻的咬住,尖锐的虎牙带来细微的刺痛与瘙痒。

“想吃了你,让你再也不会从我身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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