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低阶小恶魔，还不快滚！你挡魔王大人的路了！”艾琳娜摇摇晃晃，不耐烦地对两只怪物呵斥道。
两只怪物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懵。面前这个身上没有一点魔力波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幼女非但不怕他们，甚至还出言挑衅！这两只怪物显然也是有一定智慧，并没有贸然进攻，只是在原地冷冷地审视着她。
“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你们在战场外的居民区滥杀人类已经触犯了魔族戒律，现在还敢顶撞魔王吗？你们还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艾琳娜将手上的购物袋放在地面上，高举小小的右手从空中劈下：“【魔神焰灭斩】！”
两只怪物一惊，慌忙飞起向空中逃窜。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小女孩要干什么，但是就看这气势，一定是要释放某些不得了的攻击。
艾琳娜右手依然保持着竖劈的姿势，除了从肩部传来的酸麻以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场面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呃……”其中一只怪物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大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另一只怪物上下打量了几眼艾琳娜，沉思片刻，“我听人说过，人类里有种叫‘中二病’的毛病，这丫头可能就是犯病了。”
“这……”那只怪物犹豫了一下，随后盯着艾琳娜，“不过她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好像挺好吃的样子。就是她有病，咱们吃了会不会被传染啊？”
“唔，带病的东西不好吃，乱吃还容易拉肚子。”另一只怪物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不然到时候把她脑子去了再吃，这样保险点。”
两只怪物的对话顺着寒风清晰地传入艾琳娜的耳朵里。听着这些话，她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羞恼得几乎要冒烟：“可恶的杂鱼！对付你们，本王根本不需要魔法！”
说着，她迅速扫视了一圈，弯腰从路边的草丛里捡起了一根树枝大小的木棍，挥舞着对天怒吼：“杂鱼就是杂鱼！本王用木棍对付你们，这已经是对你们的最大恩赐了！”
空中的两只怪物顿时愣住，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无语与荒唐的表情。
“……这丫头病得不轻啊。”其中一只怪物低声嘀咕道。
“嗯，连根木棍都能当武器用，这种病真是罕见。”另一只怪物叹了口气，“算了，走吧，别和这种奇怪的人类纠缠，没准真带病呢。”
艾琳娜炸毛，深吸一口气骂道：“你骂谁罕见？你骂谁罕见呢！当年在魔族，你们这些小恶魔见了我就要吓得尿裤子！不对，你没有裤子，这么大高个儿，连裤子都买不起吧？杂鱼！杂鱼！”
“大哥，我忍不了了，我要吃了她！”
“确实，这人类怎么嚣张得让人心肝疼，我的脸都要气歪了！”
“但是大哥……你脸本来就是歪的……”
“闭嘴！信不信我把你也吃了！”
两只怪物嘶吼着俯冲而下，刺骨的腥风掀起艾琳娜额前的碎发，腐肉与铁锈味瞬间灌满她的鼻腔。
艾琳娜眯起眼睛，观察着迎面而来的两只怪我。小恶魔的第一个弱点：眼角与鼻梁骨的交接处。
少女将购物袋甩至腰后，右手五指扣住两罐冰镇橙汁。左脚尖碾过地面碎砾，腰肢如绷紧的弓弦骤然回弹——金属罐身撕裂夜风，在怪物骤然收缩的竖瞳中化作两道银色闪电。
"喀嚓！"
骨裂声与金属罐身凹陷的脆响同时炸开。橙汁与暗红血浆在空中迸溅成诡异烟花，酸涩果香裹挟着腥膻在空气中间爆散。怪物扭曲的利爪徒劳抓挠着塌陷的鼻梁，破碎的声带挤出汽笛般的悲鸣。
失去嗅觉的小恶魔，与路边的野狗并无区别。
“接下来是你们的翅膀。”艾琳娜轻声说道，眼神冷冽如刀。
小恶魔的第二个弱点：翅膀中央的关节处。
当蝠翼鼓动的气浪再度掀起她的裙摆，少女突然矮身突进，棍尖精准刺入翅膜间苍白的软骨关节。
黏连着紫色血管的翅骨折断声闷如雷雨。两只恶魔如断线风筝般栽向地面，蝠翼扭曲成诡异角度，利爪在路面刮出串串火星。它们挣扎着用尾椎撑起身体，却见少女已然再次举起木棍向他们缓缓逼近。
小恶魔虽然会使用简单的火焰魔法，但需要咏唱来引导。然而，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它们在成为恶魔战士之前，口腔内部已经发育出不完全的喷火器官，这种器官一旦受到外力挤压，便会引发火焰失控。
艾琳娜缓步走向地上挣扎的怪物，一只脚踩住其中一只怪物的头部，手中的短棍撬开恶魔的下颚。靴跟碾碎凸起的喉骨，她借着反作用力后空翻跃上垃圾桶——被引爆的炎流擦着发尾冲天而起，焦黑碎骨如烟花般迸溅在斑驳墙面上。
另一只怪物见状，试图挪动身体逃离，可惜它的翅膀——已经被艾琳娜的木棍打断。它绝望地瘫在地上，看着艾琳娜一步步靠近。
幸存的恶魔拖着残翼后退，尾刺在墙砖划出蜿蜒血痕："大人，请怜悯......"
短棍破空声截断哀求，艾琳娜踩着仍在抽搐的焦尸走来，发梢跃动的火光照亮唇角冷笑："地狱收容所最近爆满。"棍身猛然贯入颤抖的利齿之间，"让我帮你们插个队。"。
“轰！”火焰从怪物的五官喷涌而出，它的挣扎逐渐停息，最后瘫软在地，任由火焰吞噬它的身体。夜色中，只剩下血肉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回荡。
艾琳娜看着地上的两具燃烧的恶魔尸体，随手将木棍丢在地上，转身走向不远处那两具惨遭啃噬的人类尸体。
小恶魔进食时会先撕开猎物的内脏，最后才啃食它们最爱的头部。眼前这两具尸体的躯干早已残缺不全，露出了破碎的骨骼和腐败的血肉，但面部还勉强保持完整。两人死不瞑目，脸上依然残留着绝望与惊恐的表情，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挣扎。这是一位男性和一位女性，看样子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
艾琳娜沉默片刻，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蹲下身，用手合上了两具尸体圆瞪的双眼。摇曳的火光映在她的背影上，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
双手合十，她轻声默念：“愿你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站起身，提起地上的购物袋，艾琳娜将兜帽拉过头顶，掩住了脸上的神情，默默地离开了现场。
——我到底在做什么……
走在冷风中，艾琳娜的脚步加快，神色复杂。
——又做了多余的事，不过是两个不认识的人类罢了……
看到那两个人类的尸体，一阵眩晕感袭来，她的眼前再次闪过那梦中的光景——燃烧的城市，撕裂苍穹的巨眼，以及...依菲雅化作灰烬的双手。
......
十点的阳光像蜂蜜般涂满窗台时，被窝里突然拱起一团软绵绵的粉色棉花糖。艾琳娜顶着睡得翘起的呆毛从被窝中溜出，发梢还沾着几绺淘气的被絮。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指尖像在泛着粉晕的脸颊上画圈圈，睡衣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肩头，露出半截像刚剥壳荔枝般白嫩的锁骨。
"呜喵~"打着小哈欠的少女用脚丫摸索着去够床头的手机，珍珠似的脚趾甲在晨光里泛着可爱的樱粉色。
终于，魔王大人战胜了睡意，现在是早间新闻时刻！
突然，一条标题跳入了她的眼中——
“一男子与一女子在伯德利街道地铁口遭遇谋杀，经调查警方已锁定目标嫌疑人，正在追查。”
艾琳娜的瞳孔微微收缩，脑中猛地闪过昨晚的画面，她连忙点开新闻报道仔细查看。昨天匆忙离开，忘记处理现场了！恶魔的尸体都还留在原地！
“唉，喝奶误事啊！”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恨不得给昨天的自己狠狠来两耳光。
然而，照片中的现场却让艾琳娜松了一口气。报道里并没有出现易拉罐的影子，更别说那两具恶魔的尸体，似乎它们凭空消失了。警方的调查方向完全围绕两具人类尸体展开，与她毫无关系。
“呼……”艾琳娜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手和一个小脑袋，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还好，还好没被发现……下次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然而，这种庆幸还没持续多久，手机屏幕上的另一条新闻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伯德利街一夜两起命案！便利店店员肖某意外身亡！”
艾琳娜愣了一下，点开这条新闻，瞳孔微微一缩。
“肖云……”她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虽然肖云身上藏着不少秘密，一直试图从自己身上套话，但艾琳娜还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艾琳娜快速划过现场受害者的图片，不忍多看那些血腥的画面。她将手机搁在一旁，叹了口气。
她摇了摇头，试图抛开这些多余的情绪，继续向下阅读。
新闻报道中肖云的死亡看似是一场意外事故。她在下班离开便利店时，一辆小轿车突然刹车失灵，撞向了毫无防备的她，导致她当场死亡。
“真巧……”艾琳娜咬了咬唇，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想起自己最近似乎总是与麻烦和危险不期而遇，不由得自嘲起来：“我是柯南吗？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出命案？”
艾琳娜在床上翻滚了一阵，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最终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卖作为午餐。随后，她从被子里爬出来，踩着拖鞋走向盥洗室，准备开始洗漱。
珊瑚绒睡衣上的小猫图案在洗漱途中完成了迁徙——左肩的猫耳滑到腰间，右脚的腕龙尾巴卷成麻花。艾琳娜趿着啪嗒作响的云朵拖鞋，嘴里叼着牙刷哼跑调的早安曲，薄荷泡沫顺着下巴滴落成小珍珠项链。
镜面突然映出暴走蒲公英般的粉色团子，三根呆毛分别指向不同时区。她戳了戳镜中人气鼓鼓的河豚脸，泡沫胡子随着嘀咕颤动："昨晚发生的事难道是梦......"忽然惊觉左手还攥着挤变形的洗面奶，奶白色膏体正顺着虎口滴出迷你雪山。
那绝不是梦。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确实遇到了小恶魔——一种只存在于她原本世界的魔族生物。
难道说……这个世界也有魔法？
记忆的玻璃糖纸在虹膜深处闪烁，她无意识把洗脸巾揉成兔子形状。当温热的水流漫过手腕时，昨夜零星的画面突然化作气泡，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此起彼伏地破裂。
艾琳娜试着攥紧自己的小粉拳，但那种熟悉的力量感并未传来。她感受不到任何魔力的共鸣，连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头紧锁，“我可是天生的魔王，只要有魔力存在，我绝对不可能感应不到。”
她再次闭上眼，试图与魔力共鸣。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空荡荡的沉寂。
镜面蒙着薄雾，少女踮起脚尖用珊瑚绒袖口擦出圆形的澄明区域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指尖戳得脸颊陷出小酒窝拍了拍那粉嫩的小脸蛋，发梢卷着的银铃发卡撞在镜面上叮咚作响试图找出点异样。盥洗台暖光灯在她睫毛下投出蝶翼阴影她拉开小嘴，露出里面可爱的小虎牙，左右打量了一番。
"唔……没有什么变化啊？"她突然转身掀起睡衣下摆，腰间小草莓刺绣撞进浴室的灯里，身体状态看起来也挺正常。"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略显凌乱的长发，三根呆毛在蒸汽中倔强翘起。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难道说，这个世界的魔力和我们那个世界的不一样？"
她沉吟了一下，继续推测：“可是……昨晚的那两只小恶魔，和我们世界的小恶魔分明一模一样，连弱点都没有区别。”
晨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梳妆台上切出流动的金线。艾琳娜斜倚着飘窗，齿间咬住的樱花发圈随着哼歌节奏轻轻颤动，粉金色发丝从指缝漏下时泛着蜜糖光泽。她突然踮起右脚勾住左膝，这个芭蕾舞者般的姿势让马尾辫在脑后荡出完美的弧线。
梳妆镜倒映出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因用力咬紧发圈而泛着桃红，睫毛在鼻梁投下振翅欲飞的蝶影。当最后一缕顽皮的发丝被收束进缎带时，浴室中的光影突然开始来回浮动，原来是她甩头时带起的风拂过了窗纱。
她低垂着眼眸，神情闲适，完全没注意到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随后“嗡嗡”地震动了两下。
“您的外卖已送达，请到楼下107号外卖柜取餐。”
艾琳娜扫过手机屏幕的指尖还沾着梳头时的玫瑰香，发圈"啪"地弹在手腕时激起一圈淡粉。她像伸懒腰的布偶猫般弓起背脊，羽绒服裹上来时吞没了睡衣上的星星图案，蓬松马尾从毛领里支棱出来，活像糯米团子插了根糖葫芦签。
单元门推开时卷进几片雪花，她缩着脖子在雪地上踩出串棉花糖脚印。外卖柜的荧光屏照亮她鼻尖呼出的白雾，取餐码输入到第三个数字时，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惊得她差点把取件通知捏成纸飞机。电梯镜面映出个圆滚滚的雪球精，怀里的塑料袋窸窣作响，油渍悄悄在包装盒上晕开朵小花。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玄关感应灯暖黄的光晕里，她头顶那缕被静电炸开的呆毛，正随着跺脚抖雪的动作晃成摇摆的蒲公英。
将袋子放在桌上，她坐下来拆开包装，准备好好享用这顿午餐。然而，当她拿出餐盒时，却发现袋子里除了她点的主食外，居然还多了两杯橙汁。
“唉？怎么多了两杯橙汁？我记得我没点饮料啊……”艾琳娜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她第一反应是可能外卖店送错了。毕竟，外卖员每天工作繁忙，偶尔出现这种失误也很正常。作为一个曾体验过打工生活的“魔王”，艾琳娜对此深有体会。她连忙翻开袋子，拿起黏贴在外包装上的小票，想确认一下。
然而，当她看到小票上的内容时，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的外卖袋差点没稳住直接掉在地上。
小票上写的名字，不是她为了隐匿身份常用的假名“菲娜”，而是她真实的名字——艾琳娜。
更令人不安的是，小票的备注部分用黑体字写了一行清晰的文字：
“您昨夜精彩的表现令我们十分惊叹，艾琳娜魔王大人。若您有兴趣，请于今日下午五时之前，前往巴比伦大厦一楼的107号贵宾厅。我们很期待与您的再次会面。”
艾琳娜呆住了，手中的小票微微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
“他们知道了……”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可能性，昨夜的战斗场景一幕幕回放在眼前，那两只恶魔的尸体、她的动作与战斗痕迹——这一切难道都被人目睹了？
她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皮肤像针扎一样刺痛。
不可能！那些目击证据昨晚分明已经消失了！难道是这个给我发信息的人事先处理的吗？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思绪依然乱作一团。那个备注中不仅直呼她的真实名字，还准确地称呼她为“魔王大人”，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对方显然对昨夜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