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又一次跑出了危险的充满诱惑性的建议。
她凝望着艾琳娜出神的双眸。
“要不要，做出决定呢？”
艾琳娜猛然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理智占据了大脑的上风。
“不！”
哪怕露西娅的的确确是恶魔之子，并且已经恢复了恶魔的记忆，往后极有可能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危害。
但她...
回顾起这十年来与克蕾雅和露西娅相伴的喜怒哀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
失去了自己的魔女同伴之后，她最在意的，便是这两个恶魔女孩。
“露西娅，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艾琳娜也终于理解了为何今晚的露西娅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想来是恶魔记忆恢复的影响。
也幸好。
露西娅并没有逃离她出去作恶，这意味着露西娅尚还保留着人性。
知道艾琳娜会拒绝第一个建议，露西娅自然而然地抛出了第二个建议。
“那，艾姨，要不要考虑另一个方法？”
“什么？”
“和我融为一体。”
露西娅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夺走了艾琳娜手中的酒杯，一把将艾琳娜推到了床上。
“露西娅？！”
“只要，和我融为一体，艾姨的魔法才能就可以恢复了哦，不试一试吗？”
“你...露西娅，你疯了？!”
艾琳娜推着露西娅的肩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露西娅。
莫非露西娅所说的融为一体，是指那种行为？
“我没疯，艾姨，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明明艾姨曾经是伟大的水之魔女，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可现在，竟然要沦落到去当服务员，我才不要接受这种事！”
露西娅的怒吼，也正中了艾琳娜的心坎。
她也不愿意接受。
可事到如今...
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正当地挣钱。
“所以，只要艾姨和我融为一体，艾姨就能恢复以前的力量，不用再被每日的柴米油盐所困，我也不用再去地下魔法协会接委托，艾姨也不用再担心交不起姐姐的学费。这难道不是三全其美吗？”
露西娅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艾琳娜胸前的纽扣。
“艾姨...来吧，艾姨，让我们融为一体！”
她俯身，望着曾经日思夜想，曾在梦中玩弄过无数次的可怜兔兔。
眼神愈发的疯狂。
如今，梦寐以求的盘中餐近在咫尺，色泽要比梦中所幻想的还要鲜艳。
她举起手。
“住手！露西娅！”
艾琳娜一把抓住了露西娅的小魔爪。
“就算...真的可以，我们也不能违背道德！”
“什么道德？”
露西娅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
艾琳娜咬了咬下唇，面色绯红地解释。
“我们...我们可都是女子，而且，我看着你长大...”
“嗯？艾姨，你在说什么，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的奶奶了。”
“！！！”
其实并不是，实际情况是加上她先前在恶魔世界里生活过的年岁，也恰好是刚成年。
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得到艾琳娜而捏造的谎言。
包括。
和她融为一体就能恢复力量。
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她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将她的力量借给艾琳娜。
所以这一点她也不算是撒谎。
恶魔族里不乏有魅惑属性的恶魔，恢复了恶魔记忆的她，可以做到用耳鬓厮磨的方式把力量借给艾琳娜。
“而且都是女孩子怎么了？艾姨从来都不近男色，甚至面对男人的追求，还会露出厌恶的眼神，难道艾姨，不就是喜欢女孩子吗？”
“我...”
“奶奶我啊，已经一百岁了哦。”
“不可以...”
艾琳娜侧过头。
她还是无法突破十年养成的桎梏，她怎么可以一夜之间，就因为露西娅恢复了恶魔记忆，而选择忽视这十年来露西娅的孩童时光。
见艾琳娜态度缓和了下来。
露西娅又低下头，轻轻呼吸着艾琳娜吐息释放出来的酒香。
她舔了舔嘴唇。
闭上眼睛，去追寻那一抹温润的红色柔软。
“唔！”
噗通！
在触碰的刹那。
艾琳娜就仿佛触电般猛地推开了露西娅。
她匆匆坐了起身，系上胸前的纽扣。
“露西娅，你骗我。”
“怎么会？”
露西娅怔愣地看着面色严肃的艾琳娜，而艾琳娜斩钉截铁道。
“你在骗我！”
露西娅神色慌乱极了。
“我、我没有，艾姨，我说的是真的，和我融为一体，真的能让你恢复力量。”
“出去！”
“艾姨，我...我...”
没想到艾琳娜能看破她的谎言，露西娅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要狡辩。
“露西娅！”
艾琳娜咬牙切齿地唤着露西娅的名字，神态一如她还没有彻底丧失自己的魔法才能时，在课堂给学生讲课的模样。
严肃、冷漠，仿佛魔法学院里的教导主任。
露西娅顿时小脸煞白。
骨子里还是逃不开对长辈发怒的恐惧。
就算是恢复了恶魔的记忆，她也还是在人类社会里长大的孩子，过于久远的恶魔记忆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段画面模糊的播片，她对身为恶魔的过往全然没有实感。
“我说了，出去！回你的房间睡觉去！”
“我知道错了，艾姨，我这回去睡觉。”
想不明白自己的把戏是如何被艾琳娜看破的，露西娅灰溜溜地下了床，跑出了艾琳娜的房间。
“艾姨晚安～”
露西娅怯生生地把门带上，像极了做错事害怕家长惩罚的小孩。
“唉...”
那孩子，果然骗自己的吗？
亏她还有一瞬间的心动。
艾琳娜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虽然已经忘却了魔法的公式，但她还记得恶魔是什么样的生物。
一开始她的确被露西娅说的可能性所冲击到。
可细细一想，露西娅的诱导话术显得太过刻意了，杀死恶魔，或是与恶魔融为一体，这两个方法也没有任何的理论支撑。
当她起了疑心，便试着去反驳露西娅。
结果露西娅真被她唬住了。
“唉...”
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
艾琳娜坐在床边，端起盛着葡萄酒的水杯。
缓缓饮了一口。
“露西娅...克蕾雅，还有，大家...”
艾琳娜又喝了一口，回想起友人的脸庞，她的眼眸浮现出浅浅的醉意。
“我对不起你们。”
吨吨吨...
情绪上头之后，艾琳娜没能忍住，直接喝空了一整瓶葡萄酒。
......
“嘻嘻，就知道艾姨你不可能忍得住不喝酒，所以，我在酒里加了点配件...”
黑暗中。
娇小的紫发恶魔悄悄走了出来，把醉醺醺的艾琳娜搬到了床上。
“狩猎，开始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