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小男孩随手一挥,靠前排的两张椅子上顿时变得光洁如新。
看着他的手段,静静有些羡慕地说道:“你这招可真帅,能教我吗?”
小男孩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可教不会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也能做到呢?”
静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想起来而已。”小男孩有些感伤地说道,“忘记和被忘记到底那个更残忍呢?”
听到小男孩的话,静静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种莫名的心痛和愧疚忽然涌入心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还是我的前世曾经见过你?”静静轻声问道。
“谁知道呢,好戏要开始了,虽然我已经看了很多遍,但是我每次看都觉得很有趣。”小男孩偏过头去,用手指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晶莹,声音冷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原本灰暗的舞台忽然被几束光芒照亮,关闭的大幕缓缓地展开,露出了一张充满癫狂的脸。
“是那个小丑,他到底是谁?”静静见状,不禁喃喃自语道。
“他是谁,你过一会儿就知道了。”小男孩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好看着吧,这场戏对你而言很特别。”
此时,舞台上的小丑跳起了滑稽的舞步,然后像是自娱自乐一般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对着台下的两位观众一本正经地说道:“欢迎来到上帝弃子的舞台剧现场,我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说完,他脸上的表情开始飞快变化起来,时而落寞,时而愤怒,时而悲伤。
伴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舞台下方也缓缓地升起了几个假人,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父亲,妻子,女儿。”小丑一一面向这些假人,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道。
在介绍完这些假人之后,他像是忘记了接下来的台词一样,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才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还有我,我是谁?”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音响里响起:“你是旧日基督亚当。”
“不,我不是亚当。”小丑摇摇头,说道,“我到底是谁呢?”
就在这时,扮演父亲角色的假人忽然动了起来。
小丑急忙跪在了对方面前,一脸声情并茂地说道:“请原谅我,父亲,请饶恕我,父亲!”
假人忽然变得脸色狰狞起来,冷酷无情地说道:“你做错了事情,我要惩罚你。”
说完,假人举起了一把剑,朝着小丑劈了过去。
小丑做出了一副受伤地表情,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片刻过后,扮演父亲的假人缓缓升空,而小丑则是躺在地上,对着那道身影用力地伸出一只手,仿佛想要挽留对方。
“不要抛下我,不要让我留在这里,父亲!”
然而,冷酷的“父亲”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将小丑所扮演的角色留在了原地。
舞台瞬间变得无比黑暗,小丑在黑暗中不断地咒骂,嘶吼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丑像是骂累了,发出了类似哽咽抽泣的声音。
“咯咯咯……”舞台下方的座位上,小男孩忽然发出了无比畅快的大笑声。
“你在笑什么?”静静一脸不解地问道。
小男孩在黑暗中转过脸,冷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小丑很可怜?”
“是有点。”静静有些同情地说道。
“你觉得他可怜,那我呢?”小男孩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即便是在黑暗中,静静也能看见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我……我不太了解你。”静静被这双眼睛看得有些发慌,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与对方对视。
“呵呵。”小男孩不再说话,而是发出自嘲般的笑声。
很快,舞台再度亮起,只不过那光芒太过微弱,代表“妻子”和“女儿”的三个假人被照亮,而小丑仍在黑暗中。
只见小丑愤怒地冲向妻子,大声地怒吼道:“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害得我只能待在这个地方!”
说完,他又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情不自禁地抱住“妻子”,哽咽着说道:“我真的很想念你,可我又忍不住恨你!”
两个“女儿”像是怜悯小丑一般,朝着他缓缓移动过来,却被他无情地推到一边去。
小丑的目光始终对着“妻子”,时而痛哭,时而暴怒,有时还会指着对方的脑袋,发出恶狠狠地指责和质问:“你到底爱没爱过我?你和我的结合,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父亲的命令?你无情地利用了我,却让我被父亲抛弃,失去了一切!”
看到这里,即便是静静再迟钝,也知道小丑所扮演的角色是谁了。
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愧疚吗?是对那个家伙感到愧疚吗?”小男孩语气激动地质问道,“让你感到愧疚的除了他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谁?”
静静看向了那两个代表“女儿”的假人,就那么孤独无助地躺在了地上,叹息道:“还有那两个孩子吧。”
观众席忽然被两道光芒照亮,静静可以看清楚小男孩脸上的落寞和无助。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伸出手将对方抱在怀里,可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等到小男孩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小男孩却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来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你到底……是谁啊?”静静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声音颤抖着问道。
“卢修斯,我叫做卢修斯。”小男孩倒在她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与此同时,台上的小丑也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到底是谁呢?我不是亚当,因为真正的亚当已经转世成人,而我呢?我被父亲抛弃了,那个创造我的家伙将我无情地留在了这里。”
一旁的音响里发出了声响:“既然你是亚当的一部分,不如就叫黑亚当吧,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不!”小丑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再和亚当扯上关系,我就是我,我是……戴沃!”
听到这话,静静一脸惊愕地望向舞台,此时舞台上的小丑已经深深地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笑着说道:“好戏结束了。”
无数的鲜花凭空出现,抛向了舞台。
小丑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断地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戏剧结束了,可观众却久久无法释怀。
“原来戴沃就是亚当……原来他真的是因我而生。”静静哽咽着说道。
“知道这一切之后,你还想更深入地了解他吗?我知道他的秘密,只要看见那个之后,你就会知道更多的秘密。”小男孩从她的怀中起身,对着她微笑着说道。
静静擦了擦眼泪,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跟我走。”小男孩拉起了静静的手,一路带着她小跑起来。
他们一路来到了剧院后面的一处小房间外。
房间外面写着一句话:“唯有我真正所爱的家伙可以进入。”
“你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这扇门。”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语气急促地说道。
静静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门把手,很轻易地打开了这扇门。
房间很小,里面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铁盒,铁盒上面装着一把锁。
旁边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唯有真正爱我的家伙可以打开。”
“快打开它!”小男孩急忙说道。
静静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把锁。
当她快要接触到那把锁的时候,小男孩却脸色一变,急忙将她拉了出来。
“他回来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来过这里,也别透露任何关于我的事情。”小男孩语速极快地说道。
说完,还没等静静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巨力给推了出去。
她被这股力量给带着飞走,直接被推出了那扇门外,随着“咔哒”一声,那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再度被锁上,那把钥匙也回到了镜子世界的钢琴之中。
原本重新组合的世界又开始变得四分五裂起来,静静则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一只手搭载了她的肩膀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静静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眼前这张最熟悉的脸,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戴沃见她有些古怪的样子,一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哭过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这番话让静静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着对方哭了起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戴沃一脸无奈地抱着她,声音温柔地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静终于停止哭泣,然后红着眼睛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事情,你只不过是我的女……朋友而已,又不是我老婆,管这么宽干什么?”戴沃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静静又问出了在一个问题。
“那可多了,我有好多事情瞒着你呢。”戴沃一脸坏笑地说道。
“那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静静叹了口气,说道。
“可以啊,那我们能不能亲热一下?”戴沃笑眯眯地问道。
说吧,他慢慢地靠过去,指着自己的半张脸说道:“比如说,亲我一下?”
一直以来都是被动迎合的静静,这一次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戴沃则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整个身体忽然瞬移到不远处,一脸惊愕地说道:“你……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主动?”
“没什么,只是想要对你好一点。”静静心情复杂地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戴沃一脸狐疑地说道:“你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什么?”静静意味深长地问道。
“没什么。”戴沃眼珠一转,转移话题道,“你要做好准备了,地狱七宗罪恶魔的会议就要召开了,你到时候要参会的。”
静静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急忙问道:“开会?是要讨论什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戴沃躺在沙发上,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说道,“既然说要对我好一点,那就给我按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