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尔帝国北域,简陋木屋内

汪杨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像是被重锤敲打过。

他下意识动了动,却听到“哗啦”一声脆响,腕间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猛地低头,只见一副漆黑镣铐紧紧锁住自己的手腕,镣铐表面坑洼不平,透着陈旧的气息。

大脑瞬间宕机,他瞪大双眼,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这屋子像是被岁月遗忘了一般,木板拼接的墙壁满是缝隙,冷风顺着缝隙呼呼灌进来。

唯一的光源,是烛台上那根仅剩下半截的蜡烛,豆大的火苗在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老鼠尸体,皮毛干涩,散发着阵阵恶臭,混合着潮湿腐朽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不散。

抬头望去,那残破的屋顶像是被巨兽撕开了大口子,能清晰看到天空中积压得厚重的黑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这什么鬼地方?”汪杨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他嫌弃地皱紧眉头,伸手掀开散发着浓烈霉味的破烂棉被,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走向门口。

双手用力,涨红了脸,拼尽全力推动那扇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牢牢锁住,根本纹丝不动。

被困在这个陌生又恐怖的环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心急如焚,拼命回忆,昨夜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丝毫记忆。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儿?还戴上这破玩意儿!”他看着手上的镣铐,满心愤怒与疑惑。

刚大学毕业的他,兜里比脸还干净,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抓来噶腰子。

“总不会有人闲得发慌,把我从出租屋弄这儿,就为了开个玩笑吧?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视线急切地搜寻着,有没有能破门的工具。

心急如焚的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至少得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总比坐以待毙强。

突然,他瞥见一面雕刻着繁花的镜子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他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用带着镣铐的手费力地将镜面翻转过来。

刹那间,镜中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只见镜中映出一位少女,肤色白皙如凝脂白玉,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轻纱般柔顺地披在肩上,身着一袭黑色绸缎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容颜绝世,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卧槽,这妹纸长得真不赖!”

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汪杨吓得浑身一颤,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发出的依旧是那娇柔的女声。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像是要冲破胸膛,他的肢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而镜中的少女也和他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他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难道我真变成女人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

他看过不少变身类的动漫,可自己这算什么情况?

既没有被泥头车撞,也没有什么奇怪设定,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变身了?

这不是扯淡嘛!

一定是梦,肯定是梦!

他慌乱地安慰自己,“只要醒过来,就能回到现实。

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心中给自己鼓着劲,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就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嘶——”剧痛瞬间袭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胳膊上那深深的牙印,还渗着丝丝血丝,整个人都懵了。

他还是不死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把脑海中所有能脱离梦境的方法都尝试了一遍。

他先是紧闭双眼,双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脸,试图把自己从梦中“揉醒”,可当他再次睁眼,眼前还是那破败的房间。

接着,他猛地跳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希望这强烈的痛感能让他清醒,然而除了膝盖的淤青,什么都没改变。

“科学不行,那就来玄学!”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紧紧闭上眼睛,双脚用力一跺,口中大声念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四方诸邪无所遁形,给我开!”

他念得声嘶力竭,满心期待着周围的场景能突然变化。可等了许久,四周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动静。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满心的失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还是不肯放弃,双手在身上慌乱地摸索着,心里固执地认为,只要摸到原本的身体,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当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胸前那高耸的馒头时,他的动作猛地一僵,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涌起。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男人绝对不会有这东西……”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变得惊恐。他双腿颤抖着岔开,缓缓弯下腰,手哆哆嗦嗦地向身下探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在一番痛苦的摸索后,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瘫倒在地上。“

完了,真的变了……”他的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失魂落魄地瘫坐在铺满稻草的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内心还在不停地抗拒着这个残酷的现实。

可身体传来的真实触感,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她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变成女孩子的事实,可新的疑问接踵而至,自己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房间狭**仄,几乎没有什么能判断身份的物品。

地上那滚满泥土的黑面包,是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至少能确定,关押自己的人会定期送饭。除此之外,再无半点线索。

一番折腾后,让她身心俱疲,索性打算睡觉,可那散发着刺鼻异味的被褥,实在无法忍受。

她眉头紧皱,满脸嫌弃,双手用力,将那些破被褥一股脑地推到床下。

随后,在杂乱的地面上翻找着,终于找到一个勉强还算干净的铝制饭盆,将饭盆放在床头,侧身躺下,用它充当枕头。

就在刚有一丝困意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紧接着,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穿过残破的屋顶,砸落在她的脸上。

那本就奄奄一息的烛火,在风雨的肆虐下,瞬间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死寂沉沉。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

汪杨蜷缩在墙角躲避着雨水,看着房间里的水位不断上涨,黄色的泥浆在脚下蔓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逃生欲。

“绝对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受不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他站起身,眼中燃烧着怒火,冲向那看似薄弱的木板,用自己娇柔的身体一次次地撞击着。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木板的震动和她的闷哼,可木板却纹丝不动。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房间里的积水越来越深。

随着水流的涌动,木床下不断冲刷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其中一本裹着牛皮纸的书籍,漂浮在水面上,引起了汪杨的注意。

他趟着积水,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书捡起来,可奇怪的是,这本书虽然被水浸泡,可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的书页,竟然没有半分水渍残留。

他带着好奇,翻开这本厚重的书籍。

刚翻开第一页,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越往后翻,脸色越发苍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其中有一页写着,书中最大的反派芙瑞雅被人绑架的剧情,文中详细描述了芙瑞雅被困的房间陈设。

汪杨越读越心惊,只觉得自己的遭遇和书中的反派如出一辙。

那些魔鬼般的细节,就像一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就是那个被绑在木柱上,要承受烈火焚身的反派头子芙瑞雅?”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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