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语言已经无法去形容这份痛苦了，最简单的形容便是“触碰就想死”。

或许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将双手插入黑雾之中，黑色的雾气便顺着胳膊涌入全身,伴随而来的疼痛感任何人都不可能会轻易忍受。

而这仅仅只是痛苦权能最低端的用法而已。

……

“你在干什么。”

少女从黑色的雾气之中走出来，跌入蒂娜丝的怀中，十分不解地望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对痛苦免疫吗？”

……

刹那间，空气陷入了安静，只剩下切斯特的咆哮声。

“鬼才会知道啊！再说了，既然没有事情，你为什么要在黑雾里待着怪吓人的。”

“你真的没事吗？我刚才只是碰了一下就钻心地疼啊！”

莉莉从蒂娜丝的怀中窜出，光着脚站在草地上，一双眼睛望着痛苦嚎叫的切斯特。

“这种程度也能算是痛苦吗？”

“如果这也算痛苦，那么我所经历的又算是什么。”

“愚蠢的白痴。”

莉莉身上散发着光芒，洁净的气息挥洒向整片空间之中。

任由那黑雾之中的亡魂们痛苦嘶吼。

冰冷的眼神之中也未曾有过半丝的迟疑。

何为圣洁的光属性神圣魔法，任何亡灵性质的生物都被光魔法死死克制，这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

“痛苦的权能啊……”

“耳边一直传来一道声音，我的内心如此的饥渴。”

“如果权能会挑选使用者，那么我就是你的主人吗？”

没有人会回应莉莉的发问，蒂娜丝也是一样。

抬头轻轻看了一眼一直看戏的维诺妮卡，莉莉已然清楚了对方做了什么打算。

随后，看向蒂娜丝的眼神不由地温柔了起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么傻的人。

如果这是她虚伪的一面，那么我就在她展露之前让她永远保持在这一刻好了。

“莉莉，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蒂娜丝，你说你想帮我是吗？”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收回之前的话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真的是打算欺骗我得到什么东西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你做的决定会让你得不偿失。”

“你又说这种话……”

（我想得到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脑海之中总是有一道不存在的声音在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留在身边，相信我自己有什么好迟疑的。）

空气之中突然从地底冒出无数的光点，无数被拘禁的灵魂在神圣魔法的净化下消散到空中。

这就是莉莉为什么一直待在黑雾之中不出来的原因。

废物切斯特之所以能掌控权能，这不是他自己的实力，他也没有被痛苦权能承认的资格。

之所以对方可以使用这份力量，只是因为那份权能的宝石之中夹杂了无数痛苦的灵魂为切斯特提供能量。

甚至在她被困到黑雾之中，那份权能向她发出了邀请，希望脱离那个废物进入到莉莉的身体里，从此变成莉莉的权能。

“如果你想救我，就把权能的水晶吞入到你的身体之中。”

“如何？”

“啊？”

蒂娜丝呆滞住了。

倒不是被莉莉的慷慨震惊了，而是她压根不知道权能的水晶是什么东西。

她只看到了莉莉嘴角上扬，一幅想要使用阴谋诡计的坏模样，同时还带有着对世界的深刻不信任。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碰之前和黑雾一样的东西是吧？那种疼的要命的东西？”

“对啊，这就是我自私的请求，怎么样如果你愿意做了我就相信你，从此以后只要你不背叛我，哪怕是利用我把我当作工具去使用，我也不会对你有着任何的怨恨。”

“但是我要提醒你，那家伙的权能很古怪，甚至那个权能一点都不想被我以外的人吸收，所以你会很痛苦！”

“差不多可以了吧！可以停下你愚蠢的过家家游戏了吧，我就是不想信任任何人，你明白吗？”

强迫对方做选择，无论蒂娜丝的选择是什么，莉莉也不会输掉。

安娜在盘算着一些事情，这份痛苦的权能一定是对方给她准备的东西。

如果让莉莉获得了痛苦的权能，那么再加上堪比魔物一般的身体，哪怕是维诺妮卡这种五阶的强者，莉莉也有把握正面逃走。

对，是逃走。

不然呢？

她总不能上去送死吧。

不知道安娜在打什么算盘，对方明明找到了她却没有把她抓回去。

明明是强大的权能，却能给想要复仇的她。

那么她也顺着对方的意思，把这份痛苦的权能给身边的人。

呵呵……就算是她，也不会想到我会拒绝这份力量。

如果蒂娜丝不愿意，被莉莉的提议吓跑了。

那么也正如莉莉的愿望。

“啊呜！”

咆哮着的巨大怪物再次恢复了，但是这一次随着雾气之中亡魂们的逐渐净化，它的身形也在变小，甚至身上的那些恐怖哀嚎着的人脸也变成了平滑的皮肤。

莉莉的左手变成猩猩魔物的手臂，将巨大怪物砸过来的触手挥打出去。

这次，伴随着身上的BUFF以及亡魂们的消散，怪物第一次没有瞬间修复身体。

宛如黑泥般的躯体脆弱不堪，甚至天空上的维诺妮卡只要随手放一个破坏性的魔法便能轻易消灭。

但很明显，哪怕到了现在，维诺妮卡也只是抱着怀在看着。

omo。

群聚消失了？

他们达成了协议？

也是，如果是安娜的命令，以对方的口吻只会要求群聚去刻意营造出宛如戏剧一般的舞台。

怪物弱小的简直没有眼去看，而这般弱小的家伙却刻意和莉丝贝尔站在了同一个舞台之上，就像是两位演员在为观众表演一场戏剧。

这就是安娜的作风。

“我可以，但是不会死吧？如果只是疼的话……总而言之，如果我做了，你就要答应我给我好好说话！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住在孤儿院里跟我把所有的事情讲一讲。”

将一个善良的人变成恶魔，需要何种条件。

安娜笑着拿起棋盘上的小女孩将怪物撞到一旁，然后将木偶碎掉后的紫色水晶放在另外长着翅膀的天使身上。

极恶的魔鬼很有意思，可极度善良的天使也很有意思。

我啊，很贪婪的。

我想看着莉莉你每一种情况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看着你。

这个世界的你，或者是做出其他可能性的你我都想看着。

为此……

我需要去编排不同的剧目，也需要去找不同的演员。

“库尔修，接下来就由你去一趟吧。”

“是，主人。”